22草莓印
舞臺上氣氛熱烈,五顏六色的激光燈閃爍變化著,嘈雜震耳的音樂,帥氣的DJ聲嘶力竭地調動現場氣氛,男女老少在泳池里瘋狂擺動自己的手臂。 從隔間出來后,許在陪著鐘懿玩奇幻漂流,感情剛剛升溫的兩個人十指緊扣坐著橡皮艇在環池水道慢悠悠飄蕩。 玩了蘑菇池,小朋友的磨菇城堡里,他們不害臊地體驗各種長長段短的水滑梯,感受大瀑布傾倒而下的痛快,各式動物造型的漂浮泳圈連大朋友也抗拒不了。 玩了夢幻泡泡吧,泡沫機源源不斷地制造噴射出的泡沫,讓他們變成在冬日里互相守望的雪人。 鐘懿本來傍晚想跟許在先回家,瞿思瑩不讓,說晚上的音樂沖浪派對才是重頭戲,請來了很有名的歌手,沒看表演是損失,不得已留了下來。 此時鐘懿和瞿思瑩在邊上跟著音樂的節奏扭動肢體,人挨著人,造浪池像一鍋亂燉的餃子,沸騰騰的,偶爾氣氛活躍之時,便會有一個浪頭隨著一波人潮涌過來,把他們推得起起伏伏,原本勉強留下來的人,叫得比誰都歡。 許在在鐘懿身后扶著她細腰,護著她跟別人隔開距離,以防舞動的人群擺手誤傷了她,鐘懿卻顧不上管許在,歇斯底里得叫喊著。 她看著舞臺上唱歌的男歌手,激動得掐著許在的手大聲道,“阿在,快看,是何嘉譯。” 許在望著舞臺上的人,穿了套時髦的棕色寬松西服,脖子上掛了幾條銀鏈子,戴著個墨鏡擋了半張臉,按他的標準評價外表還行,就是有點裝,他怕他大晚上戴著黑超把自己唱水里去。 何姓歌手唱著歌賣力地跟觀眾互動,鐘懿話里難掩興奮,“你有沒有看他的綜藝,我最近可太喜歡他了,是不是很棒?” 綜藝嗎? 沒有,在此之前他不認識他是誰。 喜歡嗎? 她都沒有這么表達過對他的喜歡呢! 棒嗎? 要說出彩的地方,是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充滿男性魅力讓人著迷,他差點忘了鐘懿是個聲控,她大概很喜歡何嘉譯的聲線。 他下意識清清嗓子,他聲音也不賴的,只是沒機會好好表現。 等等,表現?許在眼珠子轉了轉,記起之前齊磊對自己的邀請,他似乎還沒有給齊磊確切的答復…… 對歌手的認可不需要口頭贊同,默默在心里點贊就好,他別扭地敷衍鐘懿,“就,OK啦!” 瞿思瑩聽見這話,驚詫不已,“OK?就算你是男神也不能說瞎話,你給我長一個這樣的試試。”這可是她的本命。 瞿思瑩這么一說鐘懿不樂意了,“呀,他哪里比臺上的人差了?”許在濃眉大眼,唇紅齒白,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穿衣品味好,脫衣手感好…… 咳,她臉驀然紅了,夸過了,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你自帶的粉絲濾鏡不要太厚。” “……” “到底誰濾鏡重?”瞿思瑩張著嘴巴舌頭差點驚掉,“臥槽,剛是誰還在說喜歡何嘉譯的?” “不是我,他跟許在比不了!”不接受反駁,許在那么好,她容不得別人詆毀他半點,親媽都不行,就算要說他壞,也只能是她自己說。 又嘴硬了!又狡辯了!又翻臉不認人了! 瞿思瑩咬咬牙,認了這個吃里扒外的貨,“行,總歸強詞奪理不是我強項。” “哼!”鐘懿后來一直披著頭發,剛剛維護了許在,她好驕傲,高姿態地對著瞿思瑩撩發尾表示勝利,不小心把脖頸那塊吻痕露了出來。 眼尖的瞿思瑩發現,指著紅痕看看她又看看許在,像發現了大秘密,“像草莓印。” 原本得意忘形的鐘懿秒慫,暴汗地考慮要繼續隱瞞還是直接坦白時,證據確鑿被抓包似乎瞞不了,她認命般打算坦白時又聽她說,“抓得真像,沒想到水上樂園也有蚊子,要不是了解你們的關系,我鐵定就誤會了,哈哈哈哈——” 瞿思瑩過度信任他們的友誼不是她的鍋,怨許在,鐘懿心下抱歉,不是不想說,怪她太天真。 她心虛地跟許在對視一眼,卻見許在笑得見牙不見眼,一臉暗爽,她毫無威脅地送了他一個白眼,真是莫名其妙。 她怎么能曉得許在此刻的心情。 許在本來不得勁,他們的感情好不容易有了質的飛躍,鐘鐘主動親近他了,這個時候他就該趁熱打鐵把關系確定下來,憑什么他要獨自在池子里跟一個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歌手瞎攀比,他正郁悶不該耳根子軟,聽從兩個二貨的建議留下來。 卻聽鐘懿一字一句懟得瞿思瑩無話可說,而她的話里行間,全是對他的維護,雖然他對瞿思瑩拿他跟何嘉譯對比無感,可他心尖上的人為了自己幼稚地跟閨蜜吵嘴,剛剛那點醋意不翼而飛,他可愛死了這樣的鐘鐘。 齊磊猶如開了上帝視角勘破一切,許在滿臉的春風得意,擺明就是他吸出來的小草莓,不得不說這家伙上手速度可真快,他要不要請教一下? 他用憐憫目光心疼瞿思瑩,真是一個心大的傻瓜,他們純潔的友誼到底在她心里有多根深蒂固,以至于她能如此蒙蔽自己的雙眼,就讓她繼續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