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啞 第8節
“我拿給你看看。”售貨員小姐拿下來遞給她,又問道:“你看是這個嗎?” 老奶奶看了看,摸了摸,又問道:“多少錢啊?” “十五塊錢。” “噢……這么貴啊。”老奶奶開始摸口袋。 “我來付。”遲漆走進店,將錢遞給售貨員。 “孩子,這個布丁是最后一個了,我想買給我孫女稀稀,讓給我吧。”老奶奶回頭請求道。 售貨員接過錢走了。 “嗯,讓給你。”遲漆看到她手里的布丁淡然道。 “奶奶。”阮稀跑進便利店抱住了老奶奶。 …… 帶奶奶回家后,遲漆要離開,阮稀下樓來送他。 阮稀現在才注意到,他今天沒有戴黑色耳釘,只是戴了消毒棒,多了幾分少年清新感。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冽,黑色眸子盡顯清冷,高挺的鼻子格外好看。 遲漆注意到視線,抬眸,冷然開口:“什么?” “今天謝謝你。” 阮稀淺笑,露出可愛的虎牙。 和風吹過,吹亂了她的頭發。 遲漆眸光微動,俯下身,手指輕勾起她耳畔一縷飄散的發絲,然后捏住了。 兩人的臉相距不足二十厘米,氣息纏綿,十分曖昧。 阮稀眨了眨眼,白凈的臉染上了紅暈,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 遲漆松了手,緊接著上前一步,輕環住了她的細腰,讓她再退不了。 阮稀睜大眼睛,滿是驚訝,隨后又低下頭,已經臉紅的不成樣子。 “再退就撞到墻了。”遲漆湊近她耳畔輕聲道,聲音低醇暗啞。 聲音傳進耳朵,字字扣著她的心跳。 “你走。”阮稀撇過臉,用手推著他。 語氣軟軟綿綿的,帶著委屈。 他的眸子瞬間失了那份清冷,多了幾分癡迷。 小家伙怎么這么會撩人呢,更加不想松開了呢。 “不知道怎么拒絕男人?”遲漆將氣息加重了幾分,惹得她耳根也紅了。 小兔子被撩的腿軟,爪子扒著他的衣服,眼神可憐巴巴。 遲漆看著這可憐的小兔子,只覺得舌干口燥,一陣欲望涌上來,像guntang的巖漿,越發的強烈。 再用這種眼神看他,他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舉動。 遲漆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將她松開了。 阮稀腿軟沒緩過來,沒力的蹲在地上,輕咬著唇。 “你……混蛋。”阮稀紅著臉,憋了半天才吐出這么一句話。 “嗯,我是混蛋。”遲漆順著她的話,向她消些氣。 他內心一陣慌張,本就是來追兔子的,太過著急,都忘了兔子逼急了會咬人。 “以后不準再無緣無故的靠我這么近,不然……我就不理你了。”阮稀奶兇奶兇的警告他。 “遵命。”遲漆撩起頭發,無奈道。 阮稀低著頭不說話了。 “試著站起來一下?我扶著你。”遲漆彎下腰,向她伸手。 阮稀沒有牽他的手,避開抓著手臂,緩緩站起來,突然膝蓋一酸,還好被他拉著,差點又蹲下去。 她感覺剛剛手一緊,遲漆好像吸了一口涼氣。 是把他抓疼了嗎? “就送遲漆同學到這里吧。”阮稀輕輕說著。 “那我走了。”遲漆剛踏出去一步,就有一陣暈眩感,有一瞬間要倒下去一樣。 他很快就穩住了腳步。 “沒事吧?”阮稀擔憂的問道。 “沒事,先走了。” 遲漆眸子暗了暗。 藥快沒了,得去楊舒那里一趟。 …… 遲漆剛回家,走到客廳,就看見一個女人爛醉在沙發上,一身酒氣。 本來還想問她要藥,現在應該是不可能了。 遲漆嘆了一口氣,坐在旁邊,無奈道“楊女士,你也太頹廢了。” 楊舒艱難的爬起來,看見遲漆清醒了點,眉宇有些消沉。 “兒子……我昨晚夢見她哭了。” “……” “我扶你去臥室。” 遲漆起身把她扶到臥室。 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照片。 一個穿著黃色裙子的女孩和她的照片,她保留了十幾年。 這個黃裙子的女孩,倒是跟阮稀有幾分像。 正想著,突然又一陣暈眩感,比之前更強烈。 還剩一粒藥了。 遲漆倒了一杯水,手一抬,手臂傳來一陣刺痛。 他將藥咽下,緩解了不少暈眩。 才一天沒吃就發作,這藥怕是戒不掉了。 他又低頭,將袖子卷起,傷口發炎了。 應該是今天在福利院幫忙時沾上的水。 他想著,從玻璃杯里沾了些水涂在傷口上。 與其涂了藥之后半好半壞,倒不如讓傷口更嚴重一點好。 那樣的話,小兔子應該會心疼他,可能會多陪陪他吧。 說到小兔子,她身上香草的清甜讓他差點就控制不住了。 下次趁她不注意,一定要嘗一口。 第六章 夜深了 阮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奶奶臨走時跟她說。 “你爸媽下個星期回來陪你過生日。” 突然就要回來了,她心里更多是抗拒和不安,走了這么多年,干嘛裝好心給她過生日。 每次過生日,她都是吃一碗面條就算了,說到底她也不知道這生日過著是為什么。 手機鈴聲一響,阮稀點進去看了一下。 遲漆通過電話,找到了她,發了一個添加好友的邀請。 阮稀想到今天的曖昧,臉不自覺的紅了。 今天遲漆同學的行為好奇怪啊。 奇怪得像個……流氓。 阮稀猶豫了會,還是同意了。 沒過多久,遲漆發了一條信息過來了。 [今天抱歉,把你認成了一個我很思念很久的人。] 原來是這樣。 阮稀松了口氣,但看到思念很久四個字,她的心又提起來了些。 他等了好久都沒有見到那個人嗎? 她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明明是回復,又像是安慰。 [沒事了。] 他又發了一條信息:希望以后可以像往常一樣相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