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們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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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卡卡和筱亦同時轉向窗外,隔著透明的玻璃,越過一條馬路,在人群中,蘇城一拉著蘇半夏,似乎在說什么。但就算隔了那么遠,洛卡卡還是能感覺到蘇城一那熱切的目光,那種眼神在看她時從未有過。洛卡卡的心像是跌入谷底,徹骨的冰冷隨著血液流經她整個身體,她甚至不自覺地戰(zhàn)栗起來。 林素暖將手搭在洛卡卡肩上,語氣里滿是可憐和諷刺;“心痛嗎?她在搶走單郁助的時候我的心也像是被捅了一刀。可是我真的想不到,她連你的男朋友都不放過。” 洛卡卡狠狠地瞪住她,她多么希望剛才的一幕只是她的幻覺,可心里某個地方卻生生地疼。 “瞪我干什么?你應該去殺了蘇半夏,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狐貍精。”林素暖嘴角噙笑,輕聲道。 洛卡卡正欲發(fā)作,筱亦動作更加迅速地按住她,笑道:“城一對每一個女孩都溫柔至極,如果卡卡要為剛才的事生氣,恐怕這輩子都有吃不完的醋了。” “你是誰?” “你好,我叫葉筱亦,是洛卡卡的朋友。” “原來洛卡卡度量那么大,竟然和蘇城一的前女友都能和平共處,那么也難怪不介意蘇半夏搶自己男朋友了。” “多謝夸獎,”洛卡卡重新調整了一下情緒,“總比某人被自己的前男友羞辱好多了。” “你!”林素暖被氣得說不出話。 咖啡店門前的風鈴叮叮當當?shù)叵肫穑宕嗟穆曇舢惓勇牎A炙嘏湫α艘宦暎瑢ψ哌M來的人說道:“蘇城一,你可真會挑地方,前任,現(xiàn)任女朋友,連帶著你的情人都到齊了。” 客人都扭頭望向窗戶的位置,帶著看熱鬧的好奇心,希望上演一出“三女爭夫”的好戲。 蘇城一絲毫沒有生氣,反而笑道:“郁助可是在附近呢,他好像還不知道你小時候對半夏做的事……” “閉嘴!”林素暖驚慌地叫道,神情甚是慌張。 蘇半夏冷冷地開口道:“怕么?害怕單郁助知道你有我這個不堪的meimei,害怕單郁助看不起你?那還不快消失在我面前?” 難道她不知道我冒充她的事?林素暖頓了一下,難道她誤會單郁助已經忘記她了?很好,林素暖得意起來,她冷笑一聲,離開了。 沉默在四個人之間肆意蔓延,連喘息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從來都沒有帶她來過這兒,今天卻帶了半夏過來,這說明了什么?洛卡卡問自己,他從心底從來沒有把自己當作女朋友,更確切地說,是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筱亦有些莫名其妙。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似乎有些復雜,中間好像還牽扯著單郁助。 “我回家了。”洛卡卡終于按捺不住,起身離開。 “卡卡……”蘇半夏拉住她,卻被狠狠地甩開。“我說我累了,想回家!”她朝蘇半夏吼,然后頭也不回地走,眼淚卻在轉身的那一剎那崩潰。 蘇半夏呆呆地站著,回想起剛才洛卡卡決絕的眼神,她心中一冷。 “半夏,對不起。” “你應該追出去的,而不是在這里向我道歉。” “是嗎?”蘇城一凄慘地笑,她始終都在裝傻。 “我去預習功課了。”蘇半夏扔出一句話,留下蘇城一獨自面對筱亦。 蘇城一索性坐了下來,揮手叫了一杯“藍山”。 “我記得你以前喜歡的是卡布奇諾,什么時候開始變口味的?” “從你離開后,”蘇城一微微抿了一口,動作優(yōu)雅,“我發(fā)誓與你有關的東西我都不再碰。” “那么討厭我么?”筱亦輕笑,卻發(fā)現(xiàn)她的笑容苦澀地讓自己都傷心。 “不是討厭,而是,”蘇城一頓了一下,“是刻骨的恨意。” “因為太喜歡我了?” “呵呵,你還是一點沒變。” “我猜得沒錯,對不對?” “當時是,可是現(xiàn)在傷口已經結痂,只留下一道疤,不會痛。”蘇城一淡然,看上去像是沒有受過傷一樣。 “時間果然是最好的止痛藥,無論多么美好的愛情都會被它趁虛而入,最后洗得干干凈凈。” “如果當初你沒有背叛我,時間永遠都沒辦法將我們分開。”是她一手毀了他們,讓他在痛苦的泥淖中不可自拔。 “我以為有些事不用明說,”筱亦苦笑,“城一,我給了你過分的希望,而你,對我卻有過分的憧憬。” “你打算給我一個理由了么?” “你或許不知道我的父親也是個鋼琴演奏家。他熱愛音樂卻始終沒有機會表現(xiàn),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但是在我稍有展露的時候出了車禍,而我母親很愛他,她希望我完成父親的遺愿……” “所以你為了完成你父親的遺愿,選擇背叛了我。” “對不起,城一。我以為你會明白。” “明白什么?”蘇城一嗤笑,“明白你的離開是為了成全你偉大的孝道?然后讓我傻傻地等你么?” “不是……不,我已經不敢奢望……我只希望你能原諒我……”筱亦泣不成聲。 “怎么原諒呢?你為你的夢想背叛了我們的愛情,你讓我怎么原諒?!”蘇城一說完便離開了。他的傷口又裂開了,流出烏溜溜的的鮮血,原來她還是能傷害到他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 “對不起……”筱亦哭得難以自抑。客人們都側目,連流淚都漂亮,那個男孩怎么這么狠心呢。 她忘了說當時是她母親以死相逼,讓她不得不做了這個決定。她傷害了蘇城一,所以遭到了報應,讓她失去了他,失去了這輩子最愛的人。現(xiàn)在,他只要覺得開心……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就算他恨她,也無所謂了。 夜,黑得徹底。遼闊的夜幕沒有一點星光,連月亮都隱退了。公園的樹木在黑暗中投成猙獰的模樣,風吹過,簌簌地發(fā)出恐怖的響聲。洛卡卡小心地觀察著周圍,她怕鬼,很怕。而在離家不遠的空地上,一個黑影來回閃動。 “誰?誰在那里?!”洛卡卡壯著膽子叫了一聲。 “卡卡,你回來了,”紀初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林素暖說筱亦把你找出去了,可我找不到你,只好在這里等。你沒事吧?” “你在這里等了一下午?”洛卡卡驚奇地問,鼻子忽然酸酸的,她想起今天下午的事,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你怎么了?為什么哭啊?你別哭……”紀初浩一下子慌了手腳,他手足無措地把洛卡卡擁入懷里。洛卡卡埋在他的胸前,手指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 “誰欺負你了?是不是筱亦?” 洛卡卡搖頭。 “那是——蘇城一?” 蘇城一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 紀初浩徹底被弄迷糊了:“那你為什么哭?” 洛卡卡繼續(xù)搖頭,但仍然哭得聲嘶力竭。 “別哭別哭。”紀初浩輕輕拍著洛卡卡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似是哭累了,洛卡卡的聲音漸漸輕下去,變成抽噎聲,然后就沒有聲音了。紀初浩推推她,好笑地發(fā)現(xiàn)她好像睡著了。他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 紀初浩抱著洛卡卡在優(yōu)雅的別墅中亂走,他不記得洛卡卡的家是哪一棟,可他又不愿弄醒她,手臂越來越酸,眼皮也越來越沉…… 洛卡卡睜開眼睛時,天才微微亮,風吹到臉上有深深的寒意,但是卻不覺得冷。洛卡卡察覺到原來自己是披了紀初浩的外套,而且還被他緊緊摟在懷中才覺得溫暖。 他側著頭靠在亭子的柱子上,睡得很沉。洛卡卡小心地掙脫他的懷抱,將衣服蓋在他的身上。洛卡卡忽然發(fā)現(xiàn)紀初浩原本銀灰的頭發(fā)已經變回了黑色,那顆淚痣襯得他妖媚,更加具有古典東方男子的魅力。他是什么時候把頭發(fā)染回來的?她努力回想,卻絲毫沒有思路。原來她除了在意蘇城一,已經自動忽略了身邊的人,多愚蠢! 洛卡卡自嘲地笑笑,就算她對蘇城一再好,也終究是他心外的人,可她不甘心,除非撞上南墻,否則她絕不回頭!她就是這樣的倔脾氣。 也許是感覺手臂輕了,紀初浩敏感地醒了。“天亮了,”他敲敲手臂,以減輕肌rou的酸痛感,再伸伸懶腰,“這一夜睡得真辛苦。” “紀初浩!你吃了一夜的豆腐!”洛卡卡吼,她最注重名節(jié)了,初吻也是被他奪走的,她怎么會那么倒霉啊! “喂,我照顧了你一夜,你不謝謝我反而還怪我,這是哪門子道理啊?” “我有叫你照顧我么?有嗎?有嗎?”洛卡卡咄咄逼人。 “你知不知道,昨天你把鼻涕和眼淚全抹在我的衣服上了,”紀初浩也毫不示弱,他抓起自己的衣口,展示洛卡卡昨天晚上的豐功偉績,“我剛買的好不好,你好歹也說聲謝謝啊。” “我用拳頭說謝謝行不行?”洛卡卡表演性地握了握拳,然后紀初浩就聽見骨頭“咯咯”的響聲。她完全忘了昨天的不愉快,和紀初浩在一起總是有快樂的事情,而最快樂的莫過于——欺負他! 紀初浩咽了咽口水,勉強地笑笑:“我想還是算了,大恩不言謝對吧?”天哪,她到底是不是個女孩子啊。 “不行,得好好謝謝。”于是,在如此美好的清晨,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