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蘇城一的心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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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只剩下單郁助和林素暖兩個。林素暖小心地把頭靠在單郁助的肩膀上,問:“郁助,你不會離開我吧。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和城一,初浩鬧矛盾。” “不關(guān)你的事,不要多想。”單郁助抱住她,柔聲安慰。 為什么她和蘇城一站在一起的身影讓他不安,為什么自己會搖擺不定,不知道該相信誰,他是應(yīng)該相信林素暖的,可是為什么他對蘇半夏深信不疑? 洛卡卡追上蘇半夏,攔住她:“你這樣子回去蘇阿姨會擔(dān)心的,先到我那兒去,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蘇城一將蘇半夏交給洛卡卡,叮囑她:“你小心一點,看樣子她傷得不輕。” “嗯,我知道。” 蘇城一去了學(xué)校頂樓,如他所料,單郁助,紀(jì)初浩果然都在那兒。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紀(jì)初浩搭上蘇城一的肩,動作怎么看都曖昧。 “怎么會?小時候我們只要一吵架就會找最高的地方去冷靜一下,這個約定我不會忘的。”蘇城一笑道。 “城一,你對蘇半夏似乎很特別,怎么,找到新目標(biāo)了?”靠在欄桿上的單郁助語氣顯得漫不經(jīng)心,“她,不合適吧。” “這個女孩子很有趣呢。”蘇城一嘴角含笑,若有所思。他的笑有種魅惑的吸引力,可以讓人不由自主地陷進(jìn)去。 “你這里的傷,”紀(jì)初浩指指他的心口,問道:“還沒有好嗎?” 蘇城一的笑頓時凝結(jié)住,聲音變得很空洞:“沒有傷,從來都沒有。” 單郁助轉(zhuǎn)過頭,盯著蘇城一,緩緩地說:“聽說筱亦在國際大賽中得了第一。” “是嗎?那還真應(yīng)該恭喜她呢。”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臉上。筱亦,這個名字不該第二次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 “城一,你打算一直這么下去嗎?”紀(jì)初浩擔(dān)心地問,那些女孩傷心的臉逐一浮現(xiàn),他真怕洛卡卡也變成其中的一個。 “嗯?”蘇城一疑惑。 “頻繁地交女朋友,然后很快分手,說一些傷人的話,這樣你會開心嗎?你是在報復(fù)她的背叛還是在折磨你自己?”單郁助一針見血,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筱亦決絕地離去,蘇城一的頹廢,他真會以為他這個兄弟是冷血的。 曾經(jīng)有一個女孩為了他爬上5樓,只是想要一個分手的理由,結(jié)果蘇城一竟然笑著說:“也許你跳下去,我會考慮一下喜歡上你。”他的笑容很溫暖,可是他的話確實冬日里冰冷的刺,直扎人心底。 “背叛?折磨?……”蘇城一咀嚼著這兩個詞,陽光明媚地照在他臉上,他記得第一次看見筱亦也是在這么一個美好的早晨。 老師領(lǐng)著一個女孩走進(jìn)鋼琴房。蘇城一從跳動的琴鍵中抬起頭,看見的是一個擁有清澈笑容的她,秀氣的臉龐,靈動的眼睛,細(xì)碎的短發(fā)在陽光下泛著金黃。筱亦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如青草般的清新。 筱亦的鋼琴演奏很出色,但比起蘇城一卻少了一份淡定。筱亦總是喜歡窩在蘇城一的懷里,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睡覺,但每次睡到一半總是會突然坐起來,嚴(yán)肅地盯著蘇城一:“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沒有教我,否則我怎么總是不如你呢?”或者拉著他的袖子撒嬌:“城一,你教我怎么把鋼琴彈得像你一樣好嘛!拜托拜托!” 蘇城一什么話都不說,只是瞇起眼睛笑,用手撫弄她絨絨的短發(fā)。 他對單郁助和紀(jì)初浩說,筱亦就像光一樣照亮了他的生命,讓他知道生活其實很美好。單郁助從鼻子里發(fā)出聲音表示他很鄙視,紀(jì)初浩直呼蘇城一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不過他們都真心地為他們兄弟感到高興,因此他們對筱亦也很友好。 也許沒有那一次英國皇家音樂學(xué)院的招生,一切都會很好。 那一天,蘇城一告訴筱亦,學(xué)校決定他代表整個音樂系去英國培訓(xùn),然后面試。 筱亦的臉上有很興奮的表情:“如果通過就可以去那所皇家學(xué)院了耶!城一,你好棒哦!!” “可是,如果被錄取,就得在英國待上3年,那你……”蘇城一欲言又止,這個機會來之不易,而他也一直希望去英國皇家音樂學(xué)院進(jìn)修,他有信心被錄取,可是見不到筱亦了啊,這是他躊躇的理由。 “3年啊……”筱亦的尾音拖得很長,臉上的興奮轉(zhuǎn)眼被落寞代替,她把頭埋得低低的,然后忽而仰起頭,“城一,你不要去好不好?我要有3年見不到你,聽不見你彈琴,也不能睡在你懷里了,你也有三年不能摸我的頭啊……”筱亦搖著他的胳膊,眼里噙滿淚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蘇城一笑著摸摸她的頭,說:“好,我不去,我留下來給你當(dāng)枕頭。” “嗯,就知道城一最好了。”筱亦重重地點頭。 可是一星期以后,學(xué)校宣布由筱亦代表音樂系去英國。蘇城一怒氣沖沖地找到校長室,校長一臉無辜:“不是你把機會讓給她的嗎?” 蘇城一呆呆地走回鋼琴房,手指僵硬,再也彈不出一句完整的曲子。 此后的幾天,蘇城一沒有再見到筱亦,手機關(guān)機,家里沒人,連課桌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他在機場連等了幾天幾夜終于等到了拉著行李將要出關(guān)的她。 她穿著他最喜歡的淺綠色紗裙,臉上化著淡淡的妝。蘇城一若無其事地走上去,揉揉她細(xì)絨的短發(fā),笑道:“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筱亦客氣地應(yīng)答,以前的她一定會拉著他的袖子問:“真的嗎,真的嗎?” 蘇城一極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像往常一樣:“玩夠了嗎?我認(rèn)輸了,我承認(rèn)你嚇到我了。箱子里裝的不是行李吧……”蘇城一奪過她的行李,動作迅速地打開,里面裝的是日常用品和一些衣服。 蘇城一干笑兩聲,不動聲色地合上行李箱,他拉起筱亦的手:“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你要開那么大的玩笑懲罰我?” “城一……”筱亦閉上眼睛,不去看他憔悴的面容和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她怕自己的眼淚摧毀自己的意志。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怪我沒有好好教你彈琴,我發(fā)誓,我以后一定……” “城一!”筱亦打斷他的話,“我沒有在開玩笑,我要去英國,我要去深造,我要成為世界頂級的鋼琴演奏家。所以我必須離開!” 蘇城一沉默了半晌,問:“不能為我留下嗎?” “不能。”筱亦回答地毫不猶豫。 蘇城一忽然覺得自己的可笑:“就在兩星期前,你用同樣的問題問我,我的回答卻換來了你的背叛。現(xiàn)在,我只問你一句,讓我留下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嗎?” “對不起,”筱亦低聲道,“我必須讓你放棄這個名額,我才能有這個機會。” 蘇城一的手徹底放開了。筱亦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關(guān)口,留給他的只是一個決然的背影。他忽然覺得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我是不是讓你們擔(dān)心了?”蘇城一收回思緒,問。 “是,擔(dān)心得要死。”紀(jì)初浩沒好氣地回答,那天他和單郁助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蘇城一后面,看著筱亦面無表情地離開,蘇城一背脊挺直地站著。自從那天以后,蘇城一便開始不吃不喝,人也快速地消瘦下去。 “已經(jīng)兩年了,你還是忘不了她嗎?”單郁助問,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的是蘇城一和蘇半夏在一起的畫面。 蘇城一沉思了一會,然后回答:“忘了,只是那痛還在。” “算了,不提這些了,你們知道嗎,期中過后,那該死的老頭子又要來了。”紀(jì)初浩倚在欄桿上,看上去很頭疼。 “什么?!”蘇城一和單郁助異口同聲地叫道。 “這次不知道想著什么花招來整我們呢。”紀(jì)初浩用手托著下巴,搖頭道。 “我只要一想到上次我被那個胖妞追著打的狼狽摸樣,我心里就窩火。”單郁助咬牙切齒,這輩子還沒有這么丟臉過。 “你比我好。我還被一個丑女強吻了呢。”紀(jì)初浩想起那女人留在他臉上的口水就一陣惡心。 “呵呵,那我還好,他只讓我彈琴而已,還沒到找?guī)讉€女人來刁難我的地步。”蘇城一很滿意自己的待遇。 “那老頭子不知道吃了你什么藥,對你彈的曲子如癡如醉。”紀(jì)初浩顯然很不服氣。 “行了,商量一下怎么應(yīng)付他吧。”單郁助轉(zhuǎn)身望著藍(lán)天,白云卻不自覺形成了蘇半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