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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宜芳其實也沒方向,沙海城里她最熟悉的無非是書院、酒巷花巷和謝蓬萊的住處。聽說書院里住了個頭陀,花巷里早無琴聲知己,謝蓬萊剛鬧起了別扭,她信步走了好一會兒,不知不覺到了溢著環(huán)餅香味的巷子口。 劉家餅鋪和胡家熟rou鋪子比鄰而居,門口生意比以前還要好些。身長背挺的李素月背著把錘子站在劉二娘鋪子前買完熱環(huán)餅,不怕燙地將餅塞進身后包袱中。猛地瞥見那位微服的殿下不覺一愣,還是上前問聲好行禮,被錦王扶住手臂,“外頭不要拘禮。” 李素月第一次見錦王是被她在鐵匠鋪里嚇唬,這位殿下不客氣地坐下吃她家的丁香餛飩,嘴巴一抹就開始嚇唬自己說出實話。后面打過幾回照面都因她往來城內(nèi)報信,送師傅出城時這位殿下還不忘夸自己,“李姑娘有將氣。” 聽了她面不改色殺干凈北夏使者的事兒,李素月覺著這位殿下不僅有王氣貴氣,還有道上的匪氣。 兩人各有愁結(jié),一個站巷口躊躇,一個不曉得如何繼續(xù)言談。末了,李素月拿出包袱中的環(huán)餅,“您是奔這個來的?”倒是看過幾回阿謝陪她買餅,原來這天潢貴胄還喜好街巷的便宜吃食。 趙宜芳微微一笑,接了塊餅和李素月并肩,“你背著鐵錘出門?” “城南齊木匠家修繕,他年紀(jì)大了,我就上家里幫著修下東西物件。”李素月不吃餅,還剩三塊是給家里人帶的。尤其是那個成日趴床上不是看書就是喊疼的云白鷺。 錦王點點頭,“你心腸好,云白鷺也說過的。”總算找到一件事,“我去看看云白鷺吧。”據(jù)稱云白鷺成日里為了李素月迷了心魄,三不五時就要去討她的好兒,也不曉得這兩人能不能成事。 路過果子鋪時,李素月說了聲“抱歉,我還有點東西要買。” 轉(zhuǎn)眼就提著半包糖果子出來。她不好意思地對錦王笑,“阿鷺吃藥嘴巴苦,我給她買點甜嘴兒換換味道。” 不料一旁有認(rèn)識李素月的好事者起她的哄,“李家寡婦,聽說那天你背著云大小姐回去的?”那人語氣里帶著挑撥的意味,就想看李素月的難堪。 女鐵匠停步,“沒錯。”一身正氣一臉冷冰讓人生寒。那人看到鐵錘,吐了舌頭溜走。 趙宜芳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和……云侍讀,有意?” 李素月這才露出些微笑,眉眼里的江南韻味柔曼縈繞,“我有意,阿鷺……還不確定。不過我不急,結(jié)親雖然是個過場,但得給她多些時日看看我究竟值不值得。” 謝師有你一半機智也不至于今天就給我甩臉子。趙宜芳心中嘆了聲,臉上含笑,“不錯,這是好事。” “這也是阿謝勸我的。”李素月不經(jīng)意一句話讓眼前的錦王僵住。 “這般……也挺好。”錦王幾乎咬著牙擠出這句,“很好。” 這位殿下不僅有匪氣地氣,看著還在憋氣。李素月馬上意識到說錯了話,正有些無措,錦王臉色已經(jīng)收了,笑呵呵道,“今天上你家討杯水酒可行?” 李素月背后生了涼氣。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休息回來啦!2021快樂! 第70章 零星的回鶻和北夏商隊來到沙海,但入不了城,只得在輔城內(nèi)落腳。可消息依舊傳得飛快:北夏君主捱過大限,將京里伙同逼宮的人屠得屠、關(guān)得關(guān)。李繼信回不了夏京,集英寨又被人縱火燒了。現(xiàn)在只帶了上千散兵游勇四處劫貨維生。 “做皇帝有甚個好?一不小心就被人拽下去。” “拽皇帝有甚個好?一不小心就搭進去命。” 李山翠和燕云漢邊烤面餅邊在廚房里聊天,“還不如咱們平平安安地在沙海里打鐵。” 可是打鐵也見不得安生,沙海的安危并非取決于生民的心意,而是一群自以為是人:做皇帝的和拽皇帝的。錦王將沙海的人心暫時撫慰,大家覺得她立了如此大的功勞應(yīng)該會加官進爵。可已經(jīng)是堂堂親王,再怎么加?難不成讓她坐皇帝? 那就應(yīng)該會賞賜她金銀財寶。大伙兒等著從京里來的熱鬧——大隊馬車馱著金銀細軟、瑪瑙翡翠送給錦王。 山翠端菜時問突然微服來她家吃酒的錦王,“殿下,京里給您的財寶什么時候送到?” 趙宜芳愣住,隨即回答,“還早。”論智慧,老百姓的比廟堂上的拐彎抹角要直接得多。趙宜芳為將士討賞、陳述西北危局的信就在這兩天送到京城。以潁王的風(fēng)格,少不得將京里吃喝玩樂的塞幾車運回來。 云白鷺無力地靠坐在李素月旁,“運回來財寶賞山翠一箱,成親的嫁妝也夠了。”說罷還瞄一眼李素月,這鐵匠微微笑了,似叱實嗔,“胡講。” 趙宜芳和盧盡花交談后,對云白鷺更刮目相看,“你遠在邊寨,竟然能調(diào)動德順軍、鎮(zhèn)戎軍,通曉戰(zhàn)局人心。阿鷺——”你不愧謝師的徒兒。但后面半句錦王不想說,“阿鷺——此次你們在外,我們在內(nèi),更得虧月娘冒險往返送信,才得以進退有序,攻守得法。我為你們都請了賞,嫁妝管夠。” 山翠喜滋滋地拍手,又被阿姐瞪了眼才訥訥收手離開,“我再去端菜。” 云白鷺雖然也關(guān)心嫁妝,更關(guān)心北夏的動向,“我還聽說——我爹,云放江在夏京亂套那天起被任命為新的南宣徽使。怕是北夏人還想再來沙海談一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