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能救我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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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夢第九十七章你能救我一輩子嗎 到了醫(yī)院,一位胖胖的女醫(yī)生檢查過后,對著胡山小紅小云幾個,和跟來的兩個警察說道:沒什么大問題。就是孕婦身體底子薄,營養(yǎng)不良。有些低血糖,加上疲勞緊張,身體出現(xiàn)了應(yīng)急反應(yīng)就昏過去了。掛點葡萄糖喝點水,多吃水果應(yīng)該就沒事了。就先留院掛吊瓶,觀察一夜吧。 哎!誰是家屬?。吭趺蠢掀艖言辛?,還不好好照顧?怎么連警察也跟來了? 胡山一愣,小紅小云姐妹幾個互相看一眼,又看看胡山。 胡山臉一紅,小聲問道:懷孕了?大夫,那個??????那個,懷孕幾個月了? 女醫(yī)生也一愣:你是她家屬嗎? 胡山紅著臉說道:嗯,嗯嗯,是,是的。 女醫(yī)生一甩手里的筆說道:是家屬,怎么連老婆懷孕幾個月了都不知道?怎么都是你們這樣的奇葩?。颗思藿o你們這樣的男人,可真倒了八輩子霉了!都七到八周、快三個月的樣子了!去交錢取藥去。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 胡山忙哎哎答應(yīng)著,尷尬地拿著單子快步出去了。小紅幾個也跟著急忙走了出來。 小紅說:哎,那個,姐夫!你??????你可不能丟下孟桐姐??! 胖小云嚷嚷道:是呀是呀,都這樣了。姐夫!你是去拿藥嗎?可不能扔下不管跑了??!警察還在這呢! 胡山一臉尷尬,哭笑不得的說道:我,我跑什么跑???我怎么會不管呢?我去拿藥啊! 小云說道:哼!那就好!我跟著你!小紅,你去照顧孟桐姐。我壯著呢!有我跟著,他跑不了!走啊,姐夫,取藥去??! 胡山氣得用手一指小云:你!哎,隨便你們!說著轉(zhuǎn)身走了。 小云給小紅和姐妹幾個使一個眼色,自己急忙跟了上去。小紅有點不放心地看了看默然坐在一邊的七音。 七音嘆口氣,起身道:我跟著小云和胡老板。放心吧,他要敢跑,我就搧了他! 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把刮胡子刀晃了晃,依舊裝回口袋里,跟著小云而去。 一個女孩抽泣著說道:小紅姐,聽警察說,小鳳姐就放在這家醫(yī)院里,我想看看小鳳姐。 一個警察從診斷室里陪著醫(yī)生出來,說道:正好,死者家屬聯(lián)系不上。也需要你們再確認(rèn)一下死者身份,跟我走吧。 一個女孩臉色煞白地急忙搖手道:我不去??????不去了,我我害怕!我我去照顧孟桐姐吧! 抽泣的女孩罵道:人都沒了,還怕什么怕!沒良心的! 那個女孩低頭小聲說道:我??????我只是害怕嘛。 小紅嘆口氣說道:好了,你去照顧孟桐姐吧。警察同志,我們跟你去吧,也好送她一程! 孟桐掛上了吊瓶,胡山在走廊上和警察坐在一起,問道:那個鳳兒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要自殺?那個??????和孟桐沒什么關(guān)系吧? 警察推過開胡山遞來的香煙說道:不會抽。現(xiàn)在基本確定是自殺行為。其他的還在調(diào)查。要等到問過孟桐之后,調(diào)查完了才能確定。你真是孟桐的丈夫?可我們調(diào)查過,孟桐好像是個單身吧? 胡山又尷尬起來,嘴里支吾著:啊,嗯,是是,嗯。 病房的門開了,一個警察探出頭來,對著和胡山說話的警察說道:頭兒,孟桐醒了。 和胡山說話的警察答應(yīng)一聲,看著胡山,起身說道:哎,可真亂!怎么現(xiàn)在的人,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和名譽(yù)哪?有勇氣死,怎么就沒勇氣活呢?人啊,還是要珍惜自己,還是要守規(guī)矩的好!沒規(guī)矩了,這世界不是什么都亂了套了嗎?你說是吧?哦,對了,這里好像不讓抽煙的。 說著,也不等胡山回答,便自顧自的走進(jìn)了病房。 胡山看著警察的背影走進(jìn)病房,打開打火機(jī),卻愣在那里,忘記了點煙。 小云和另一個女孩走出病房,來到胡山身邊坐下。 胡山將煙又放回到煙盒里,問道:小鳳究竟怎么回事?為什么跳湖自殺啊? 小云嘆口氣說道:哎,小鳳還沒我大呢,也真是可憐! 胡山從小云嘴里才知道真相。 原來,幾年前,小鳳的父親在一家建筑公司打工,從架子上掉下來摔傷后癱瘓在床。建筑公司掏了起初的治療費用,又賠償了兩萬塊錢后,就再也沒有管過。小鳳的母親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父親兩年后,也帶著幾歲的弟弟消失了蹤跡。無奈之下,當(dāng)時還在上中學(xué)的鳳兒,只好輟學(xué)在家,照顧起了父親。 可是,因為沒有經(jīng)濟(jì)來源,無法為父親持續(xù)治療,父親的傷病變得日益嚴(yán)重,還犯了嚴(yán)重的褥瘡??丛谠谒劳鼍€上掙扎的父親,和欠下的債務(wù),小鳳一咬牙,便選擇了在洗頭房內(nèi)做起了皮rou生意。幾年下來,眼見父親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債務(wù)也還得差不多了,自己卻染上了難纏的臟病。 父親知道真相后,就再也不要用小鳳賺來的錢了,拒絕一切治療。幾天前,小鳳的父親在自家床上爬起來,用繃帶將自己脖子套在床頭,翻身滾下床去,將自己吊死在了床沿上。 小鳳得知消息的時候,父親已經(jīng)被親戚下了葬,自己連看都沒有能看上最后一眼。 小鳳打電話回去問,卻被二叔罵道:我們張家,從來就沒有做小姐的后人!你又是哪位?敢問我們張家的事情? 小鳳在痛苦絕望之下,在昨天,也選擇了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跳進(jìn)了蓮湖。 胡山聽完,嘆口氣說道:哎,怎么這樣。有什么困難,讓孟桐給我說嘛。 小云瞪一眼胡山說道:小鳳的父親為了治病,聽說欠下了十幾萬的債務(wù),要治好還得幾十萬。而且小鳳自己治病也要不少錢的。給你說,你保證就一定會幫小鳳? 胡山聽了一愣,沉默半響,才低聲說道:我能幫一點,總是要幫一點的。 小云擦一把眼中溢出的淚水,哼一聲說道:哼!天下可憐人多了去了,你又能幫得了幾個? 正說著,去認(rèn)小鳳尸體的小紅幾個人,一路抽泣著回來了。 小紅抱著小云哽咽的說道:小鳳用自己最后的幾個錢,給自己買了一身好衣服,還買了平時不舍得買的防水化妝品化了妝,才走的。她雖然得了臟病,還總是那么愛打扮愛干凈的。我希望她下輩子,能干干凈凈地好好地活著! 小云也抱著小紅凄然落淚,說道:會的,她這輩子呀,已經(jīng)把苦受光了,下輩子不會再苦了。一定會的! 幾個姐妹跟著期期艾艾的哭著。 病房里,突然傳來孟桐的哭聲。跟著,兩位警察走了出來。 刑警隊長對胡山說道:病人情緒不穩(wěn),你要不要進(jìn)去安慰安慰? 胡山點頭走進(jìn)了病房。 刑警隊長詢問帶著小紅看過鳳兒的警察:最后確認(rèn)了嗎? 警察將手里的單子遞給隊長說道:檢驗報告和各方驗證結(jié)果都在這了,的確是張小鳳。沒什么問題。 隊長看著單子點點頭道:嗯好。我最后還有幾個問題要問幾位。沒什么問題就可以在今晚結(jié)了。哎,但愿明天,不用再熬夜了吧! 一邊的警察小聲問道:怎么?又挨嫂子罵了? 隊長踢一腳那個警察罵道:你管我!做你的事情去! 那個警察笑著躲開。隊長指著小云幾個說道:幾位,跟我到醫(yī)務(wù)室去吧。 病房里,孟桐坐在病床上掩面而泣。難以壓抑的哭聲,讓人聽了痛徹心扉。一邊的護(hù)士和大夫安慰著孟桐,讓孟桐小心手背上扎的針。胡山皺眉上前摸摸孟桐的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孟桐自然而習(xí)慣地靠在胡山懷里,哭道: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不堅持,一定要小鳳學(xué)著做美發(fā)護(hù)理,不讓她做別的事情,小鳳也不至于走這一步?。『秸f道:胡說什么呢?這種事情,怎么能怪你呢?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護(hù)士和大夫搖著頭,叮囑兩句便退了出去。 孟桐哭著說道:怪我??!我本來幻想著,只要盤下了這個店,帶著姐妹們學(xué)習(xí)美發(fā)護(hù)理,再賣些化妝品,大家就可以慢慢地轉(zhuǎn)入正行,不再做那些下賤的勾當(dāng)。能有尊嚴(yán)的活著??蓻]想到,鳳兒還是走上了絕路!怪我啊!我能救得了誰?我連自己都救不了,我又能救得了誰呢? 胡山輕輕拍著孟桐的肩膀,吻一下孟桐的秀發(fā),小聲說道:你還有我呢,小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你懷孕了,也不告訴我? 孟桐身體一震,突然停下了哭泣,猛然推開胡山說道:誰說我懷孕了?我沒有!還有你!你是別人的老公,別人家孩子的父親!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能救得了我一次兩次,又能救得了我一生嗎?能救得了鳳兒嗎?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你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不要你救我!你走,你走!你快走!我不要看到你!你走?。?/br> 孟桐突然又竭斯底里地叫嚷了起來,連手上的的針都拔掉了,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床單,連胡山身上都染上了幾滴。 護(hù)士又一次跑了進(jìn)來,一邊幫著孟桐止血重新扎針,一邊給胡山說道:你還是先出去吧。你不走,病人連吊瓶都不掛了。天都快亮了,還有其他病人呢。 胡山看著跟進(jìn)來的小紅小云幾個,無奈地?fù)u搖頭,走了出去。 胡山走出醫(yī)院大門,靠在自己的車上,一根一根的抽著煙。眼看東方的天際,現(xiàn)出一片血色。 噴火的太陽馬上就要爬上山頭了,天際的云朵一片片被點燃,更多的云朵飛蛾撲火般投入其中,連成火紅的一片,就像瘋狂燃燒起來的一片火海。 可是,胡山卻感受不到一點點暖意,反而被蕭瑟的晨風(fēng),吹得裹緊了衣服。胡山看著醫(yī)院,喃喃自語地說道:總要給你個家的。我也想要個正常的家??! 胡山不甘心地扔了煙頭,跳上車,點火啟動了,卻突然不知道是該回飯館,還是該去單位了。 想了半天,又熄了火,靠在車座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去,困倦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