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你成婚 第42節
關曄曄噎了噎,發現自己無力反駁,法律上她現在還真是他的——愛人。 護士看了眼一旁的宴琛了然地笑了笑對他說:“你是不是整天忙著工作顧不著老婆,你看看老婆生病了你都不知道,都暈到了才送到醫院,年輕人,這樣可不成,老婆娶回家是讓你疼的。” 護士絮絮叨叨的話卻并不讓人厭煩,似乎帶著長輩們的一種關切,宴琛不知道為什么,很喜歡聽這些話,可能是因為……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可能是因為這些話說和她有關…… 護士走后,室內安靜下來,只有墻上的鐘表滴答滴答的聲音響著。 兩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對上,幾秒鐘后,關曄曄小臉一沉別過臉去。 宴琛垂下眼看著她氣鼓鼓的臉頰,挑了下眉稍拉了下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他打開體溫表甩了幾下又看了看,而后淡淡的對床上的人問道:“你是想讓我給你放體溫表嗎?” 關曄曄怔了一下不情愿的轉過頭,接過體溫表冷淡道:“你走吧,我自己能行。” 因為輸著液,她只能用一只手放體溫表,她把t恤領口扯了下想把體溫表塞進去,動作急了點,體溫表滾到衣服里面了…… 她眼睛眨了眨,想伸到衣服里去摸,但現在眼前還有個大活人。 宴琛把剛剛她的動作看在眼里,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似笑非笑道,“需要幫忙嗎?” 關曄曄:…… 關曄曄臉窘了窘閉上眼:“你轉過身去。” 宴琛抬眸在她臉上的紅暈看了一眼,慢悠悠的轉過去。 關曄曄松口氣,馬上手忙腳亂的找溫度計,可她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沒辦法她把衣服撩起來找,輸著液身體動著也不方便,她想側身摸一下身下,手上一疼看到輸液管里的血,她忍不住“哎呦”一聲。 宴琛正轉身看著墻,聽到這聲“哎呦”他下意識的轉過身。 兩人的視線相撞后,他視線往下移了移,瞳孔瞬時放大。 她把衣服撩到了胸靠上面,藕荷色的文胸下是……一團雪白,不,是兩團,他在心里糾正道。 “你別看!”關曄曄臉一紅,立刻把衣服撩下來惱怒道:“誰讓你轉過來的,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流氓!” 已經恢復原本大小的狐貍眼垂了垂眼遮住眼底的笑意一本正經道:“我沒看到,你動作太快了。” 我信你個鬼,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剛剛眼都直了,關曄曄在心里腹誹道,她閉了閉眼,不想理他。 “手放平,回血了。”宴琛伸手把她的手掌放平。 她的手很小,他毫不費力就可以包裹住她的,手指上細膩的觸感讓他的手忍不住握住。 關曄曄的手在被他握在手心,許是在輸液,她的手很涼,他的手干燥而溫暖,很快她的手也變的溫暖起來。 胸口悶悶的,可惜這溫暖和她無關。 “我捉著你的手,你往里側下身體。”宴琛突然開口說。 關曄曄沒說什么,往里面側了側身體。 “咳,我看到了體溫表。” 宴琛視線落在關曄曄的后腰上,t恤掀開一片,體溫表沾在后腰靠下的——雪白的皮膚上。 “快拿下來啊。”關曄曄以為在自己背厚,就催促道。 “你確定?”略帶揶揄的聲音傳來。 “當然了,快點吧。”關曄曄不明白這有啥好猶豫的,她還想早點輸完液回家休息。 宴琛眼尾挑了下,眼尾的胭脂痣微微動了動輕道:“好吧。”說完他伸手向那個體溫表。 腰上帶著陌生皮膚的觸感讓關曄曄當場石化,體溫表怎么跑那兒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么感覺他拿的動作特別慢,她閉了閉眼,真心覺的這是一只老狐貍。 “好了,你轉過身來吧。” 宴琛一邊說一邊掃向關曄曄的發紅的脖頸悄悄揚了揚唇。 關曄曄面無表情的轉過身。 宴琛手指動了動手依然握著那只小手,面不改色道:“我來還是你來?你輸液的手不能動,會回血。” 關曄曄看著他手中的體溫計用另一只手伸過去,“這只手可以動,你當我傻嗎?” 她奪過溫度計勉強把溫度計塞到腋下。 宴琛看著她笨拙的動作很輕的勾了唇然后抬了下手腕看時間,“你休息一會兒,到時間我叫你。” 許是生病也或許是太累了,關曄曄本想問他為什么會來找她,但她眼睛閉了一下就迷迷糊地睡過去。 宴琛望著床上的人,唇角慢慢揚起來,她睡著的時候倒是很乖,他手還是握著她的,不知道是不是輸液太快的緣故,她的手一直冰冰涼涼的,他眉心蹙了蹙,另一只手握住了輸液管。 十分種的時間,他怕錯過,看了好多次,床上的人睡的并不安穩,迷迷糊糊的時不時囈語。 他松開一直手貼貼她的額頭,guntangguntang的,他又看了下表,這時時間正好十分鐘,他猶豫了一下,伸手輕扯了下她衣領,把體溫表拿出來一看。 38.7,還是沒退燒。 這時護士正好進來,看到宴琛拿著體溫表便開口問道:“多少度?” 宴琛轉向護士眉心蹙著,“38.7,還是沒退燒,怎么辦?” “不是打了退燒針了嗎?你好好給她看看,怎么會一直不退燒呢?”他聲音很急,是從有過的急切。 護士看了他一眼見怪不怪道:“你平常多關心點自己老婆,她也不會病的這么急,現在著急有什么用,平常不知道關心她,我再給她打一針,退燒了開點藥就能走了,血查了,白細胞高,輸兩天吃點藥就好了。” 又注射了一針退燒針,關曄曄的體溫才慢慢降下來,等她醒的時候已經是二個小時后了。 她睜開眼就看到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氤氳著霧氣的眼底倒映著她,她恍惚了一下輕輕叫了聲:“宴琛……” 宴琛把眼鏡摘了,這些天他一直在忙,很疲憊,他怕自己睡著,摘下眼鏡時不時揉著眉心。 這聲帶著撒嬌口吻的“宴琛”讓他瞬時清醒,這個語氣,不是在叫他。 宴琛斂眸把眼鏡戴上了鼻梁上,就像加了層屏障看向她,“我知道你不是在叫我。” 關曄曄瞬間清醒,她扯了下唇視線看向輸液架,發現是空的,她下意識的抬了抬輸液的那只手,還被人握著,她抽出自己的手冷聲說:“你可以松開我了。” 這句“你可以松開我了”讓宴琛一怔,松開?她說的那么輕松容易。 他沉默了幾秒鐘把手緩緩放開,聲音變的很淡:“我是怕你回血。” “我知道,你對我什么樣,我非常清楚。”關曄曄臉色冷下來,不再去看他。 她身上覺的輕了不少,手撐著床坐起來,頭暈的癥狀也輕多了,她把身上的薄毯掀開,沒穿襪子的腳去穿帆布鞋。 白皙的腳上,有好幾處傷痕,有幾處還帶著血絲,還沒完全愈合。 宴琛的視線落在上面,心突地抽痛了幾下,他抿了抿唇,說不出話來。 為了傷口愈合的快,關曄曄穿了一雙寬松不帶鞋帶的帆布鞋,就這樣穿的時候還會火辣辣的疼,她動作很慢,生怕碰到那些傷口。 “還疼嗎……”宴琛明知道她還疼著,卻還是忍不住問。 關曄曄不想再回想那一天的事,她忍者痛想要穿進去,動作太猛,痛的她“咝”了一聲。 鞋從腳上滑落,還沒等她反應,身體一輕,就被人抱了起來。 關曄曄望著那流暢的下顎怔了一瞬掙扎:“你干什么抱我?放我下來。” 宴琛把她往懷里送了送垂眸看了她一眼:“別動,如果你想讓人看熱鬧盡管鬧。” “什么叫我鬧,沒事抱我干什么?有病嗎?”關曄曄蹬著腿就要下來,這時正好有護士帶新的病人進來,看到兩人愣住。 “看看,這小兩口恩愛的,感冒都要抱著走呢。” “是啊,真羨慕啊,肯定是新婚吧,這黏糊勁兒。” 病人也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和護士一唱一喝的調侃著。 關曄曄僵了僵沒再掙扎,她瞪了宴琛一眼壓低聲音:“快走啊。” 盡管宴琛面無表情,但關曄曄還是看到了他唇角隱約的笑意。 兩人從診所出來,宴琛把關曄曄送到了小區門口一百米處左右。 關曄曄在車上已經把鞋穿好,在快到小區的時候就讓宴琛停下車。她解開安全帶,看向坐在駕駛室的宴琛淡淡開口:“今天謝謝你,為了大家都好,你我以后盡量不要出現在彼此面前,我已經找到了代理律師,回盡快把這離婚的事辦了。” 宴琛望著她冷淡的眉眼,心底是不斷涌上來的煩悶。 他手指不由的握緊方向盤,青筋隨著他的動作浮動。 他沒說話,只覺的自己很可笑。 關曄曄沒說什么直接打開了車門下車,剛要關車門,她想到了什么轉身看向車里的人抿了下唇說,“我們離婚的事,如果你碰到我媽,千萬不要告訴她,我會把她照片發給你,她身體不好,我怕她受刺激。” “可以嗎?”關曄曄盯著他繃緊的下頜,又問道。 宴琛轉頭聲音很淡:“可以。” 關曄曄松了口氣關上了車門。 宴琛望著她的背影,眼底被怒意覆蓋,他深吸一口氣,把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卻依舊無法疏解心口的郁氣,他打開車門下車想透透氣。 剛下車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個討厭的宋霖。 宋霖看到宴琛愣了一下朝他淡淡一笑,走過來。 “你好,宴律師。” 宴琛眉尾挑了一下問,“你認識我?” 宋霖輕輕一笑點頭:“當然,頂頂大名的宴大律師,業內誰不認識。” 他頓了下又開口:“上次沒好好聊一聊有些可惜。” 宴琛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認真審視眼前的人。 宋霖清晰的感覺到了宴琛視線里的壓力,那種毫不掩飾的壓力,他穩了穩心神說:“我是曄曄的代理律師,以后請多關照。” 宴琛看著伸過來的手,沒作聲也沒動,他掃了宋霖一眼冷道:“你最好別帶私心插手我們的事。” 聞言宋霖忽地一笑:“我是看著她長大的,比你認識的早,我比你更懂得珍惜她。” 和自己想的一樣,他每說一個字,宴琛就冷一分,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關曄曄在他心里的分量,但自己不打算給他知道的機會。 “再會。”宋霖點了點頭,轉身走向關曄曄家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