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你成婚 第37節
身體慢慢滑下去,這時有人扶住了她。 宋霖扶著她擔憂的問:“曄曄,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關曄曄穩了穩心神,掙扎著自己站好,她搖搖頭,“不用,多謝了,我想自己回家。” 宋霖看著她的臉,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臉上的血色像突然被抽空。 慘白如紙。 他想勸她幾句,但不知如何開口,這時,一輛出租車緩緩駛過來,關曄曄看到后和他直接說了句:“再見,我先走了。”就踉蹌著打開車門上去。 出租車很快離開,宋霖看著遠去的車尾很久之后嘆了口氣。 坐在出租車上的關曄曄僵直著坐著,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抖著,前排的司機從后視鏡悄悄看著她猶豫了一會兒問:“姑娘,你沒事吧?” 關曄曄聽到聲音嘴唇顫抖了幾下搖搖頭。 但眼淚卻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司機一看有點懵。 他一只手撓撓頭試探的問:“失戀了嗎?” 關曄曄點點頭又搖搖頭,眼淚卻越流越多。 司機一看她哭了就急了,他一個大老粗也不會安慰人啊,他干巴巴的安慰著:“姑娘你長的這么漂亮,還愁找不到男朋友嗎?俗話說得好,找男人不如找條茍。” “不是,養條狗都比男人靠譜。” 關曄曄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 她用手抹了下臉上的淚帶著鼻音道:“師傅,你真是一語中的。” 司機師傅憨憨一笑,“哎這就對了,小姑娘就應該開開心心的。。” 關曄曄視線看向車窗外,雨水鋪天蓋地的往下落,遮住了她的視線,映入她眼睛的只有霧蒙蒙的灰暗。 ——— 深夜,偌大的客廳里,被黑暗籠罩著,只有落地窗外的零星燈光映射進來。 宴琛坐在地上,拿著半瓶酒一飲而盡,地上橫七豎八的散落著啤酒罐,空酒瓶。 連一向整齊的頭發也凌亂的散在前額,他伸手去解襯衣扣子,但扣子像和他作對似的怎么也解不開,他用力一扯,領口繃開了幾粒扣子。 扣子在地上滾了幾個圈才緩緩著地。 他把酒瓶一豎又要灌下去,但他灌了幾次,卻沒有喝到一滴酒。 他嘲諷勾唇把酒瓶扔在地上。 “砰”的一聲安靜的室內響起酒瓶著地的聲音。 他看向落地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如鉤的下弦月半邊隱在烏云里。 毫無預兆的,精致秀氣的臉突然出現在他腦海里對著他笑。 他閉了閉眼想把這張臉從腦海里剔除。 再睜眼時,那張臉比剛剛更清晰了一分。 鏡片下的狐貍眼半瞇著,臉上浮起酒精引起的潮紅。 他隨手打開一罐啤酒剛要喝,就聽到開門的聲音。 他手頓了頓,時風驚詫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室內突然大亮,宴琛感覺到眼睛一刺下意識的用手指擋住眼睛。 “舅舅!你居然喝酒了!救命!”時風今晚本來不打算回來的,但經濟公司那邊通知他第二天要去集訓,他才半夜回來拿行李。 一進門他就被濃重的酒氣嗆到,家里沒有人喝酒,尤其是舅舅宴琛,因為酒后亂親更是滴酒不沾。 但現在…… 他望著一向整潔帶著矜貴氣的宴琛,他此刻坐在地上,襯衣領口扯開大片,露出流暢的肌rou線條,遮著眼睛的手慢慢放下。 狹長的狐貍眼,有著未消散的陰郁。 時風捂住嘴巴警覺道:“舅舅,你冷靜點,我先走了。” 說完他就想跑,跑慢點他就要被他舅舅強吻了! 剛跑一步背后便傳來沉沉的帶著醉意的聲音:“以后不準再和關曄曄來往?” 時風身體僵了僵轉身。 “為什么?” 宴琛唇邊勾了下,滿是諷刺:“因為她是個騙子。” 時風怔住古怪地看著他,很久之后他才開口問:“她騙你什么了?” 宴琛抬眸狐貍眼里被陰翳遮住,她騙他什么了?他也在心底問自己。 很久之后他才淡淡的像是囈語一般開口:“她已經結婚了。” 時風走到他面前蹲下生平第一次雙手扶住宴琛的肩膀搖晃。 “舅舅你是傻逼嗎?她不就和你結婚了嗎?” 聞言,宴琛怔住。 宴琛,沒有別人,我只有你啊?你為什么不相信呢?” 宴琛,你聽我說,你誤會了,我是和你結的婚啊。 這些話伴著她被雨水淋濕的臉,一起在他腦中回蕩著。 他手一松,手里的易拉罐“咚”的一聲滾落到地上,滾了很久才停下來。 吊燈的燈光投射在易拉罐上,泛著金屬的冷光,仿佛在諷刺地看著他笑。 作者有話要說: 宴律師,傲嬌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狗男人厚葬他。 請大家給我鼓勁兒吧,要不然我怕沒有力氣虐他。 感謝在2021-06-2619:27:12~2021-06-2719:00: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病初愈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hym1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四十章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到了半夜,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關曄曄洗了個熱水澡,又換了身衣服才覺的身上有了些“生”氣。 她躺倒在床上,心臟位置依舊殘留著那股撕扯般難受感覺,從前她看影視劇的時候看到主人公失戀要死要活的難受,她還在心里嘲笑至于嗎? 現在她終于體會到了那種要死要活,不過她應該更慘,因為她被自己愛著的人厭惡嫌棄。 如果她拿著結婚證向他攤牌,他就能變回從前嗎? 答案是否定的,今天她才明白,她愛著的人已經消失了,也許他能愛上自己和自己結婚只是藥物造成的假象,藥勁兒過了,假象也會一起消失。 她為什么不早一點意識到這一點,他看自己的眼神,他的性格,他的一切,都和那個“他”那么不同,為什么她非要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才肯清醒。 現在夢醒了,日子還要過,這個世界,離開了誰都能過。 她拿起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到那個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電話號碼手指停留了幾秒,點下去拖到了黑名單。 剛做完這個動作,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她望著屏幕上“時風”兩個字沒有猶豫直接按了拒接,然后也拖到了黑名單里。 認清事實,就不能拖泥帶水,關于他的一切,她都要丟的干干凈凈。 —— 時風瞪著手機,難以相信自己被小天使拉黑了。 他抬頭看向還在沉默不語的宴琛,然后做了一件他以前做夢都不敢做的事,他一拳錘到了宴琛后背上。 宴琛:“……” 時風搓著手背在心里吐槽,他舅舅的背是裝了石頭嗎?震的他手生疼。 宴琛抬頭斜睨著眼看向他瞇了瞇眼。 時風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但只要一想到他舅舅干的那些混蛋事,他就立刻挺起腰板不甘示弱道:“舅舅,你說過要就事論事的,你瞅瞅你干的都什么事?和人結婚第二天,你就忘了人家了,你咋早不忘晚不忘,你就和人洞房你就忘,你根本就是個渣男!” “人家女孩子新婚就遇到這事,你說誰能受得了啊。” 關曄曄在雨中掉淚的臉突地撞進宴琛腦海,心里突然有一股帶有壓迫性的煩躁沖上來,讓他喘不氣,他抬眸看著時風淡著聲音輕輕道:“她為什么沒有直說呢?” 時風看著他諷刺一笑,“舅舅,她說了,你會信嗎?好,就算你信了,你會怎么做,會和她做普通的夫妻嗎?你好好想想你會怎么做?” 宴琛沉默了。 他沒再說話而是扶著沙發掙扎著站起來,走向樓梯。 他現在腦子亂的很,要好好想想。 他緩緩走到樓梯下,剛扶住樓梯扶手腳還沒邁上去,時風突然在他身后問道。 “舅舅,你怎么喝酒也不亂親人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緊扶手,青筋浮在冷白色的皮膚上,他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直接邁步上樓。 以前他滴酒不沾,是因為他沾酒就醉,可今天他很想醉過去,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他第一次沒洗澡就躺到了床上,狹長的雙眼望著天花板腦子里卻不受控制的閃過她的一切。 她笑著的,她望著他欲言又止的,她掉著眼淚的,還有她雨中傷心的樣子。 她沒有穿鞋就在雨里追著自己,他看到了她腳上還在流血,她還摔倒在自己腳下,但他就是眼睜睜地看著她,不去扶。 他腦子很亂,他為什么會這樣呢?他為什么會生氣,就算她結婚了,他有什么資格去生氣? 他究竟憑什么呢? 越想越煩躁,他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眼底被怒意填滿,手直接砸向了他右側的墻壁,手上火辣辣的疼痛也抵消不了心里的壓迫感,他緩緩垂下手臂,灰白色的墻壁上染上了點點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