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 第78節(jié)
畫師們:再罵幾句,再罵幾句! 明湖先生:??? 畫師們:逐漸變態(tài).jpg 第 86 章 [vip] 姜若皎這天沒一起出宮去, 主要是要與柳先生以及姜映雪商量接下來的規(guī)劃。 一時半會要把柳先生安排進(jìn)太學(xué)比較困難,姜若皎打算先比照著西南開個女子學(xué)堂,先培養(yǎng)一批可用之人, 往后具體如何還得先看看再說。 柳先生對此沒有意見。 姜若皎也才當(dāng)上太子妃,做事太出格容易招人非議。 既然要籌辦女子學(xué)堂,姜映雪和裴柔這兩個昔日的女子學(xué)堂學(xué)生便也順理成章參與進(jìn)來。 兩人被姜若皎留到晌午,出宮時正好碰上興沖沖回宮的太子殿下。 姜映雪和裴柔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太子殿下行禮。 太子殿下把人認(rèn)了出來,免了她們的禮, 問道:“你jiejie沒去別處吧?” 姜映雪道:“剛才還和我們說話, 應(yīng)當(dāng)沒去別處?!?/br> 太子殿下擺擺手讓她們回家去,自己又一溜煙跑回去找姜若皎。 裴柔道:“殿下如今與你阿姊處得可真好。”以前太子殿下那般荒唐, 她們私底下討論時也都擔(dān)心姜若皎可能要受些委屈,誰能想到他成婚后竟和姜若皎如膠似漆。 姜映雪道:“希望他們能一直好下去?!?/br> 兩人相攜回了裴家。 另一邊, 太子殿下徑直去尋姜若皎。 姜若皎剛送走柳先生,見太子殿下頂著盛夏烈日跑回來, 曬得滿頭是汗, 不由問道:“你跑這么急做什么?” 太子殿下后知后覺地覺得熱, 坐下咕嚕咕嚕地灌了兩杯茶,才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興沖沖地與姜若皎說起遇到明湖先生的事。 太子殿下道:“改日我畫上幾幅新畫,與你一同拜會姑祖父和姑祖母去?!?/br> 上一代、上上一代、上上上一代的皇帝都很能生, 太子殿下一時半會也認(rèn)不齊這么多人,這次還是聽了明湖先生的點(diǎn)評才對這位姑祖父起了興趣。 姜若皎背過皇室宗譜,對這位深居簡出的長公主有那么一點(diǎn)印象,知曉她手中雖沒什么權(quán)勢, 卻也一直安安分分過日子, 從不會攪和進(jìn)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里面去。 是個可以放心往來的長輩。 姜若皎道:“好, 我們改日去姑祖母府上拜會兩位長輩?!?/br> 太子殿下又和姜若皎提起另一樁事:“楚王叔可真夠仗義的,知曉今兒畫展要開,特意請了一群畫壇名家來給我撐場子。要不是楚王叔親自去邀請,我們可請不來這么多內(nèi)行人!” 姜若皎聽了此事,有些訝異。 想想楚王過去一向表現(xiàn)得儒雅風(fēng)流,交游之人大多是些文人墨客,又顯得不那么稀奇了。 姜若皎道:“楚王叔倒是熱心得很,你可得好好酬謝他?!?/br> 太子殿下道:“你說得有理。楚王叔喜歡舞文弄墨,怕是不喜金銀俗物,我一會讓人找一套上好的筆墨紙硯送他。父皇抄廢帝私庫弄來的那方端硯就不錯,想來楚王叔會喜歡?!?/br> 姜若皎點(diǎn)頭,心里卻記下了楚王這份熱心腸。 楚王與開泰帝自幼交好,這次又是熱心幫忙,照理說她不該疑心病太重才是。不過皇室之中陰謀算計太多了,連夫妻之間都未必信得過彼此,何況只是兄弟叔侄? 瞧著太子興高采烈的模樣,姜若皎也沒立刻與他分析太多。 等楚王真有什么異動再說吧。 太子殿下是個坐不住的人,接下來幾日每天都抽出空來作畫,準(zhǔn)備跑去找明湖先生以畫會友。 太子殿下不知道的是,最近明湖先生家中門庭若市,以前對明湖先生點(diǎn)評避之唯恐不及的畫師這會兒上趕著帶上畫去找罵。 氣得明湖先生直接閉門謝客,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一個兩個似乎都以被他多罵幾句為榮。 甚至連他過去那本《明湖品畫錄》都賣得脫銷,全被畫師們買來送人,直說上頭有點(diǎn)評過他們的畫! 等太子殿下夫妻倆上門時,明湖先生就回過味來了:始作俑者竟是這個傻不愣登的太子殿下! 那些個越被罵越興奮的奇怪畫師,不就和太子殿下聽他點(diǎn)評時的表現(xiàn)一模一樣嗎? 太子殿下根本感受不到明湖先生不甚友好的目光,興沖沖地攤開畫卷向明湖先生要點(diǎn)評。 明湖先生最近被許多糟糕的畫作禍害得不淺,如今見了太子殿下新畫的畫竟覺得有些驚艷! 明湖先生搖了搖頭,把驚艷的感覺甩了出去,很快找回了平時點(diǎn)評的感覺,毫不留情地將太子殿下的新作批判了一通。 太子殿下就是那種一旦覺得你是自己人,那么你說的話他都愿意聽的類型。 他一點(diǎn)都沒惱,對著畫仔細(xì)琢磨著明湖先生的點(diǎn)評,那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一下子又出現(xiàn)了! 姜若皎在另一邊與長公主聊了一會,也覺頗為投契。 兩人邊說著話邊等一老一少兩個畫癡聊完,末了還一起用了頓飯,見了長公主家中的子侄。 姜若皎兩人走后,長公主一臉復(fù)雜地看著自家從不愛和人交際的丈夫,忍不住道:“沒想到到頭來竟是要靠你與他們父子倆打好關(guān)系?!?/br> 明湖先生道:“你這位侄孫還行?!?/br> 長公主聽了丈夫的話,只能慶幸侄孫的畫還算對丈夫胃口,要不然別說拉近關(guān)系了,怕是一開口就把人得罪死了! 開泰帝從舉事到打入京城一共花了半年都不到,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充分詮釋了什么叫兵貴神速。 也正因?yàn)殚_泰帝打得快,他們這些宗室都沒來得及和開泰帝父子倆套近乎,很多人甚至連開泰帝的面都沒怎么見過! 這就很讓人為難了。 誰知道開泰帝對他們這些宗室是怎么個態(tài)度? 長公主其實(shí)還算好的,她輩分高得很,又不求什么權(quán)勢富貴,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也可以很舒坦。 相較之下,那些個手里頭還有兵有地的藩王才瑟瑟發(fā)抖。 現(xiàn)在開泰帝留了一批藩王在京城住下,大有重建十王宅百孫院的架勢。 不少人都住得心中惶惶,紛紛找由頭想要回封地去。 長公主不想摻和這些事,也沒打算勉強(qiáng)丈夫去與太子交好。 她說道:“侄孫也就罷了,旁人再來你莫要再搭理,尤其是其他侄兒。” 那天楚王登門她心里就有些警惕,哪怕楚王與開泰帝是穿開襠褲時就玩得好的,也抵不過他的藩王身份! 明湖先生道:“我只和人談畫,又不說別的?!?/br> 人貴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是做官的料,所以沒求過官;同樣的,他知道自己看不懂那些復(fù)雜的爾虞我詐,所以和妻子一樣從不摻和進(jìn)去。 相比長公主夫妻倆的重重思慮,姜若皎兩人心情就輕松多了,堂而皇之地牽著手回宮去,一點(diǎn)都不介意旁人的目光。 隨著岑家酒樓的開業(yè),關(guān)于秦樓楚館的整頓詔令也發(fā)了出去,太子身上的污名洗去了大半。 接下來的日子里姜若皎兩人每天白天讀書,夜里研究研究新花樣,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轉(zhuǎn)眼到了八月,盧皇后的肚子開始顯懷,朝廷上下也終于知曉盧皇后有孕的消息了。 他們這么晚才知道,還得歸功于太子新婚那晚鬧的送信鬧劇。 開泰帝那天被盧皇后反駁了一句,說是他沒整頓好禁軍把歹人放了進(jìn)來。 這可就讓開泰帝很不滿意了,這不是讓他在盧皇后面前丟了大臉嗎? 開泰帝立即就把宮中上下和禁衛(wèi)上下都整頓了一番,只要是他們不想傳出去的消息,外頭的人根本打聽不出來! 如今盧皇后的肚子藏不住了,朝野上下便都知道皇后有孕的消息了。 許多人心里那點(diǎn)小火苗又死灰復(fù)燃,在朝會上提出皇后有孕,宮中空虛,開泰帝應(yīng)該選秀納妃。 堂堂一國之君,身邊怎么能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便是隨便來個藩王,也沒有開泰帝這樣只守著發(fā)妻的。 開泰帝沒想到議著議著政事,還能議到自己后宮頭上來。 開泰帝正要駁斥幾句,就看到從來沒再朝堂上發(fā)過言的太子殿下跳了起來,舉著手頭的玉笏板說道:“兒臣有話要說!” 開泰帝道:“說?!?/br> 眾人的目光也齊刷刷落到太子殿下身上。 太子殿下問道:“這位大人可曾在外為官過?” 那開口勸開泰帝納妃的官員不明所以,老老實(shí)實(shí)地答道:“那是自然,若是沒在外為官過,如何能為朝官?” 太子殿下又問:“每次外出為官,你都會帶上你媳婦嗎?” 那官員一愣,搖著頭道:“那倒不是,有些地方不適合拖家?guī)Э谌ィ瑑?nèi)子便在家中為臣奉養(yǎng)雙親?!?/br> 太子殿下奇道:“你外出為官一去就是三五年,期間沒法伺候你媳婦,你怎么不給你媳婦找兩個面首幫你侍奉她?” 那官員呆了一下,接著氣得滿面通紅,含怒說道:“臣自問對朝廷和陛下忠心耿耿,向來都盡心盡力為朝廷和陛下做事,殿下何故這樣羞辱于我?!” 太子殿下道:“我怎么就羞辱你了?我母后有孕你們便以父親后宮空虛為由勸他納新人,難道不是一個意思?我母后辛辛苦苦為父皇生兒育女,你們卻勸父皇在這節(jié)骨眼上與旁人恩愛去,這是哪門子道理?照你這么說,你就是在羞辱我母后!” 那官員被太子殿下辯得啞口無言。 旁邊的太傅看不下去了,繃著臉說道:“向來只有納妾的,哪有納面首的?殿下莫要胡言亂語!” 即便對上太傅,太子殿下還是不服氣地道:“反正我覺得你們很沒道理。都多大的人了還克服不了想干那檔子事的沖動,非得多找?guī)讉€女人伺候?實(shí)在忍不了了,自己——” 眼看太子殿下越說越離譜,大有要在朝堂上手把手教文武百官如何自主解決生理問題的架勢,開泰帝喝罵道:“夠了,你給我住口!” 太子殿下這才想起是在朝堂上,一臉氣悶地坐回原位。 眾人都有些尷尬,心照不宣地把這個話題跳過了,隨便挑了幾件事議完就散。 太子殿下早憋得不行,早朝一結(jié)束就一溜煙跑了,跑回東宮去和姜若皎控訴他爹來:“我反駁那些家伙,他還讓我住嘴!他心里是不是也想順?biāo)浦鄣剡x批新人進(jìn)宮?太可惡了,真是太可惡了!” 姜若皎聽太子殿下沒頭沒腦地痛斥一通,不由仔細(xì)追問朝會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太子殿下就把朝會上發(fā)生的事原封不動給姜若皎講了一遍。 聽到太子殿下的納面首理論,姜若皎也驚了一下。她琢磨了一會,才理智地說道:“興許父皇只是不想你把話題扯得太偏才喝止你,并沒有想納妃的想法?!?/br> 太子殿下還是生氣:“誰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別弄批女人進(jìn)來勾心斗角,回頭把我弟弟meimei都給斗沒了?!?/br> 作者有話說: 今天是朝會上第一次開(黃)腔的傻乎乎太子.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