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那你的那些兄弟就慘了，還以為你瘋了呢？”

    “你才瘋了。”薛麗麗道，“這不是你不讓我說話的嗎？”

    我道，“我問你的時候可以說，你說吧！”

    薛麗麗道，“前面兩條街的位置，沙井街的中斷，有一家私家偵探社。哎，對了，你怎么想到找私家偵探社了，難道我還不如他們強嗎？”

    我道，“你說呢？”

    薛麗麗道，“那就是你不相信我們警方了？”

    我暗道，這種事，鬼才敢相信你們警方呢？而且你們警方也不管啊。

    我懶得理她，直接將車開到了偵探社的門口。

    從外面看，裝修的挺有西式風格的，那私家偵探幾個字像是草寫的英文字母。

    門口有個少年騎自行車穿過。接著事一個拖大糞的農民工，糞車上寫著“擒屎皇”三個字。

    左邊有一個糖果店，門牌上寫著“糖太宗！”

    右邊是一個餐廳，有一個洗碗工正在撅著屁股洗碗。她一抬頭的瞬間，我看到了她帽子上印著“瓷洗太后”。

    尼瑪的，這條街真是太有才了。

    我忽然對這家私家偵探社有了濃厚的興趣。能夠和“擒屎皇”、“糖太宗”、“瓷洗太后”之流的混在一起的，又怎么會差到哪里去？至少這牛吹的，那是響當當啊。

    這世間，不，這中國，這中國的漢字，是誰造的，真特么的太有才了。

    走進偵探社，接待我們的是一個美女，她穿著職業西裝，前凸后翹的，一臉的笑意。給人的感覺非常專業。

    “兩位女士，這位先生，里面請！”

    我和余香韻、薛麗麗在美女的導引下坐在了一套接待沙發上。

    美女立刻給我們端來礦泉水，并輕聲細語的道，“先生，女士，請問我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嗎？”

    我道，“有，你們老板呢？”

    美女道，“老板已經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告訴我，我也能處理！”

    我道，“好吧，你們這里還有更加隱蔽的房間嗎？”

    “有，先生，請跟我來。”

    我道，“香韻姐，我們走吧！”

    余香韻看了薛麗麗一眼道，“不好意思啊，讓你多等一會兒了？”

    美女道，“沒事的，我們還有接待員，她馬上就過來。不會讓你們多等的。”

    薛麗麗笑道，“你看，這不是來了嗎？”

    有一個美女咔咔的走了過來，對薛麗麗道，“女士，請問我們有什么能夠幫助您的嗎？”

    我和余香韻在前一個美女的帶領下，走到了樓上的一個房間。進去的時候，我看到薛麗麗正用手指著我們，和那后面來的那個美女說著話。似乎和我們有關。

    美女等我們進入房間之后，立刻將門管好了，微笑道，“這位先生，女士，我叫羽毛，請問兩位怎么稱呼？”

    我道，“我叫楊斌。”

    余香韻道，“我叫祥云。”

    我一呆，看了余香韻一眼，她沒有說實話啊。

    余香韻看著我微微一笑，點了一下頭。

    羽毛笑道，“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夠幫助你們的？”

    我和余香韻對看了一眼，余香韻道，“你們這兒的保密制度怎么樣？”

    羽毛道，“這個你放心，我們這里的每一個顧客的資料，我們都是一級保密的。只要任務完成，我們的檔案就當場銷毀，不會留下任何后顧之憂。”

    余香韻道，“那調查過程呢？比如遇到警察的盤問等等，是否會泄露我們的秘密？”

    羽毛道，“這個我們要看顧客的要求，只要你們是嚴格保密的，我們就不會泄露，哪怕警察也不行。”

    我道，“要是犯罪了呢？比如你的顧客已經觸犯了刑法？”

    羽毛道，“這，我們就不好處理了。警方有可能會采取強制措施。”

    我道，“我明白了，就是說，你們一般在不與法律產生沖突的前提下，是不會泄露顧客的訊息的，是嗎？”

    “是的，”羽毛道，“先生您真是個明白人。”

    余香韻道，“那好吧，我就說說，你幫我跟蹤一個人，然后查查他到底和哪些女人有染。”

    羽毛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還不簡單。您就放心吧。”

    余香韻道，“可是這個人不是一般人，只怕你們知道了他的身份，就腿都嚇軟了。”

    羽毛忽閃了幾下大眼睛，道，“你倒是說說，我倒是對這個大人物感興趣了。”

    余香韻忽然拿出一個紙包，從里面抽出一張照片，遞給羽毛道，“你自己看看啊？”

    羽毛看到照片，臉上表情忽然之間變換了幾次，有些凝重的道，“啊，是他。你是說想要我們跟蹤他？這，不太好吧？”

    我道，“怎么？怕了？”

    羽毛道，“他可是個大人物，要是被他發現了，那我們就完了。”

    我道，“那就是說，你們辦不了了？”

    羽毛道，“我做不了主，要不我問問我們老板吧？”

    余香韻道，“好的，你問吧，我們等著。”

    羽毛出去打電話去了。

    我看著余香韻道，“姐，你老公的官很大嗎？”

    余香韻笑道，“都管半個江海城了，你說呢？”

    我道，“是市長啊？”

    余香韻道，“和市長差不多了。”

    我道，“那就是副市長了。”

    余香韻道，“是常務副市長。過兩年換屆，有可能就是市長了。”

    我一哆嗦，道，“那還真是個大官啊。”

    忍不住站起來，看了看還放在桌子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國字臉的男人，五十來歲。濃眉大眼，不怒自威。看一眼我就覺得他那雙眼睛有穿透力，似乎都看到我的內心了。

    我不敢再看，道，“你老公很帥啊？”

    余香韻道，“是的，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是全國聞名的最帥公務員了。就因此，我父親才關注了他，考驗了一下，發現他做事還挺實在的，就提拔起來了。先是做了副鎮長，然后是鎮長。再是鎮高官。副處——，一步一步的爬上來。他做事很給我父親長臉。就這樣，他成了我父親的驕傲。于是，我也就喜歡上他了。他每一次到我家來，都會給我帶一些小禮物，懂得我的歡心。那時候我在市民政局上班，在長輩的撮合下，我們就這樣走到了一起。但是隨著他的官越做越大，他就漸漸的很少回家了。特別是近幾年，女兒出國留學之后，他就幾乎一個星期才回家一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我真傻，真是后悔，當初怎么就想著為了孩子，為了他，為了這個家，而辭去了工作呢？我這就是專心做全職太太的后果。我真傻——”

    “姐！”我看到她說著說著眼里就流下淚水來了，連忙安慰她道，“你別這樣，被別人看到會笑話的。”

    余香韻堅強的點點頭道，“嗯嗯，我明白。”

    羽毛推門進來道，“我問過我們老板了，他說如果只是負責調查，我們還是可以接的。但是有風險，要是萬一被發現，我們就可能引火燒身了。”

    我道，“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要多加錢？”

    羽毛道，“錢當然是要貴一些的。但是時間可能也有些長。只要我們發現他有所警覺，我們就會停止跟蹤，然后再換一種方法。”

    我道，“好吧，那就這樣，你們說，要多錢少？”

    余香韻道，“我還有一個要求，假如你們被發現了，也不能供出我們。要是被發現就說是跟蹤他身邊的人，不巧撞到他了。”

    羽毛道，“明白。這個我們會處理好的。一般這類案子，我們不會親自出手，都是請第三方代勞。”

    “第三方？”我道，“是其他的偵探社嗎？”

    羽毛笑道，“這個你不必知道，我們來談談價錢吧？”

    出來的時候，薛麗麗還坐在那里，像是沒有離開過一樣。

    “你們談好了？”薛麗麗道。

    我道，“談好了，不過，還得多走幾家問問，看看哪一家更合適？”

    “不會吧？”薛麗麗道，“我看你們進去了那么久，還以為你們落實了呢？沒想到只是談了個眉目。”

    我笑道，“是啊，你以為做什么事情都那么容易？”

    余香韻深深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翹了翹，很是滿意。

    我道，“表姐，這一帶你熟，我們再去走幾家偵探社看看吧。”

    薛麗麗嘟著小嘴道，“好吧，真是服了你了。還害得我和人家訂了合約。”

    我道，“你也請私家偵探了？”

    薛麗麗道，“這不是為了你們嗎？一個個神神秘秘的，我就給那個美女說了，我要請他們幫忙查查你們，看看你們到底是搞的什么鬼。可是沒想到，你們卻沒有談成，害死我了。害得我花了好幾百塊錢。”

    我道，“不是吧？連我們你也查？”

    薛麗麗道，”這不是你們神神秘秘的嗎？”

    我道，“好吧，你和我進去，我給你把錢退了。”

    薛麗麗道，“簽了合約也能退？”

    我道，“那是當然了。”

    “那好吧，”薛麗麗道，“我就暫且相信你一回。”

    我和薛麗麗走進了大堂，羽毛看見了我們，立刻笑道，“楊先生，薛女士，你們里面請？”

    我道，“羽毛，你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想要和你商量。”

    羽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還是乖順的走了過來道，“楊先生，你請說？”

    我道，“我這位朋友剛才和你們的另一個美女做成了一筆交易，那是關于我們之間的約定的。她剛才給我說了，麻煩你核對一下，能不能退了她的錢呢？”

    羽毛瞪大了眼睛道，“真有這回事兒？”

    薛麗麗道，“這不是他們沒告訴我什么事嗎？我就好奇了，非得和你們的那位小姐訂了一個合約，請她告訴我楊斌他們的事兒。這不，他們沒談成，我倒是虧大發了。”

    我道，“羽毛，我嚴重懷疑你們的誠信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