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答應了豪門聯姻 第45節
蔣鐸看著她嘴角清甜的酒窩,像個小孩一樣,固執說道:“別管,總之你答應就是了。” “行,答應你就是了。”陸呦要忙衣服的事,也不再多說什么,轉身離開。 “衣服的事,要幫忙說一聲。” “你能幫我什么,你又不是精靈教母,難道憑空給我變一套漂亮裙子和水晶鞋出來呀。” 他淡淡笑道:“我不是精靈教母,我是個不在乎你有沒有水晶鞋的王子。” “我要吐了,真的,你閉嘴吧。” 陸呦轉過身,揚了揚手,讓他好自為之。 看著女孩的背影,蔣鐸感覺到心里某處晦暗的迷霧,越來越深了。 ...... 陸呦站在熨燙服務間的衣物護理室,眉頭緊鎖,看著面前這套小美人魚禮裙。 禮裙本來是純真靜美的淺色系風格,奈何沾染了一大灘黑色污跡。 不管陸呦如何試圖拿筆描花邊,試圖將這團黑色污跡描成刻意設計的圖案,但.......都失敗了。 小美人魚的禮裙,簡約的純色,便是和主人公純真美好最相配的風格,加入其他任何花邊、撞色,都會顯得異常突兀。 陸呦在熨燙室呆到了深夜,什么辦法都想過,什么技巧方法也都嘗試過,一籌莫展。 這件衣服,算是徹底廢了。 她抱著禮裙,頹唐地坐在工作間冷冰冰的地上,望著頭頂的白熾燈發呆。 下午父親支支吾吾地打電話過來,說母親的病情加重了許多,現在住進了特護病房。 陸呦知道父親這人,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打電話來向她要醫藥費的。 陸呦立刻給他轉了兩萬塊錢過去,現在她卡上已然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同時負債一千萬。 陸呦給尚嫻淑打了電話,告知了她船上發生的事情,以及這套禮服無法修改,iclo下月的潮流狂歡價,可能鹿風便要失之交臂了。 “沒事兒,沒了iclo,我們還可以聯系別的平臺嘛。”尚嫻淑聽出陸呦話音里nongnong的鼻音,安慰道:“你別太放在心上,這只是一次小挫折,一條路行不通,換條路再來就是了,好在咱們沒有大的損失,只是一條禮裙罷了。” “對不起,尚夫人,真的對不起。”陸呦越想越難過:“是我沒看好禮裙,明明知道它的重要性,我應該寸步不離地守著它。” “別難過了,你這次本來就是陪弟弟出來度假放松的,不要再想這些事了,好好玩。等你回來,咱們鹿風可有的忙了。” 掛斷電話之后,陸呦仰著頭,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著,平復心緒。 她知道,尚嫻淑雖然反過來安慰她,但其實她心里一定很失望。 因為她將全部的積蓄都投入到了鹿風,希望能夠借此改變自己在婆家看人眼色的處境。 她無條件地相信陸呦,所以在她發來設計稿之后,請了最好的縫紉大師傅,連夜加緊趕工,把這套裙子做好給她送了過來。 讓別人失望,辜負別人的信任,真的是好難過的事啊。 陸呦用力擦掉了眼角無用的淚花,咬咬牙,站了起來。 不能這樣。 她答應了尚嫻淑,一定不會讓她的投入付諸東流;也答應了父親和母親,在他們的有生之年,她一定要讓陸氏集團東山再起。 只要她還活著,還有一口氣在,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無論用什么樣的辦法,她都要實現這個目標。 她不想再經歷過去在許沉舟那里所感受到的...一敗涂地的人生了。 ...... 凌晨時分,蔣鐸聽到叩門聲,打開了房門。 陸呦站在他面前,好奇朝著屋內望了望,小聲問道:“jiejie和伯伯都睡了嗎?” “他們住在其他套間。”蔣鐸揉了揉有些蓬亂的頭發,淡解釋道:“我不習慣和別人住。” “噢...那就好。” 他打量著小姑娘,她剛剛穿的是白t牛仔褲,不過現在卻換了件香檳色的小裙子,v領掛得很低。 蔣鐸何等眼光,自然看出了她精心打扮之后、前來扣門的意圖不簡單。 “我能進去嗎?”她問他。 蔣鐸知道應該拒絕,但身體似乎不由他控制,莫名便側身讓開了路,放她進了房間。 陸呦也沒有在客廳多耽誤,徑直去了他的臥房。 臥房燈光壓得很低,只開了床頭一盞夜燈,床柜上放這一本厚厚的英文專著書。 陸呦撿起書來看了看,大概是和犯罪心理相關。 “這么晚了,你還在熬夜讀書?” “這么晚了,你還來管我讀書還是睡覺?” 陸呦淺淺笑了,無奈地說道:“我來求蔣哥哥幫忙來著。” “看出來了。” 他意味深長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你的確是來...‘求’我幫忙。” 陸呦索性坐在了他松軟的床上,說道:“可以結婚啊,不用等半年。” “嗯?” “你不是說,蔣伯伯要你結了婚,才肯把集團的大權徹底交給你么。”陸呦聳聳肩,說道:“我可以跟你結婚,讓你得到集團實權。當然,欠的一千萬,我也會盡數還給你的,你放心。” “所以,是來跟我談條件?” “我知道,我沒有和你談條件的籌碼。你盡可以找別的女人,反正只是做做樣子的假結婚,誰都一樣。” 陸呦咬了咬唇:“如果你選擇我的話,我一定會成為你最好的合作者,不會讓你麻煩,你說什么時候離、就什么時候離,我不問你要錢、不要感情,并且守口如瓶,聽你的話,可以做任何事。” 蔣鐸低頭嗤笑了一下,似乎覺得有點荒唐:“陸呦啊...” “蔣哥哥,看在小時候的份上,試試我吧。”陸呦期待地看著他:“我會當好妻子的角色,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看出來了,陸呦是真的誠意滿滿,來找他“談生意”。 蔣鐸直問道:“你想要什么?都答應結婚了,不是只想賺夠一千萬還我吧。” “我想讓陸氏集團東山再起。”陸呦坦誠地看著他:“我mama的病情等不了,我的合作者也投入了全部的積蓄在鹿風上,不能輸,也輸不起。我......必須拿下iclo的潮流狂歡節展會。” 她費盡心機去和傅殷搭線、給他拍照、又是熬夜做禮裙...... 這所有的一切,抵不過蔣鐸輕飄飄一句話。 她無比渴望的展位,便唾手可得了。 “求你了。” 蔣鐸后退了兩步,關上了房間門,嘴角淺淺揚了揚—— “我喜歡聽,你再多求幾聲。” “蔣鐸,求你了。” “叫蔣哥哥。” 他緩緩走過來,站在了她面前,以一種強勢壓迫的姿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陸呦不敢抬頭,視線平視前方,看到的是他黑色的皮帶扣。 他溫熱的大掌,輕輕按了按她的后腦勺,用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頓道—— “說蔣哥哥,我求你了。” “我......” 陸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般低聲下氣地懇求蔣鐸,這個與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嫌的少年。 換了過去,她的自尊和驕傲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做這樣的事。 可現在...身處泥濘的她,連驕傲的資格都沒有。 只有努力向上爬,抓住一切可以攀附的繩索,爬到無人可及的頂端,她才能重新找回過去的自己。 他還捧著她的臉頰,她睜大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皮帶扣,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全身顫抖。 “不勉強,不想就算了。” “我沒有試過,可能做不好。”她嗓音都在顫栗。 “沒關系,我教你。” 他嗓音溫柔而耐心,就像小時候給她補習數學題一樣。 陸呦默了幾秒,向他伸出了顫抖的手...... 蔣鐸低頭,看著女孩隱忍屈辱的表情,他并沒有預想的快樂,瘋狂尋求出口的欲念在看到她眼角滲出淚痕的那一刻,變成利刃,穿胸而過。 就在她眼角淚水滑落的前一秒,蔣鐸一把握住了女孩的頭發,讓她遠離了自己,也遠離了“危險”。 她不解地抬頭看他。 蔣鐸轉過身去,平復著胸腔里刻骨銘心的刺痛。 這不是他要的,絕對不是! 他不要她把自己卑微到泥土里,他想要看到她最驕傲和自信的笑容。 可這一系列的混賬行為,偏偏就把她...摁了進去。 洶涌而來的悔意,幾乎快要殺了蔣鐸的心。 死不足惜。 “蔣鐸...”她看著他的背影,溫柔地輕喚道:“你不舒服?” “陸呦,你的裙子本來可以避免損壞,是我...為了自己的私欲,放任了朱美琴。” 她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