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佬年少時 第45節
也不是她老糊涂了,就因為兒子和兒媳婦不能有后代就讓他們離婚,是因為兒媳婦王雅心術不正,當年婚前檢查王雅就知道和兒子的血液不合適,還非要瞞著……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你一時能瞞住,但是能瞞得了一世嗎?稍微去查一查,就能明白事情的緣由對錯。她就是覺得蹊蹺,三年前專門找人去查,才徹底明白的。 兒子作為王雅的丈夫,他有權利知道他和王雅結婚以后所生的孩子會得溶血癥,也有權利決定因此還和不和王雅結婚。而不是被王雅一瞞就瞞了十五年。 如果說路又青這孩子到最后也沒有被接回路家,那豈不是王雅憑借著她的一己之力把路家給弄斷后了…… 路老夫人光想一想,就覺得齒寒。 王雅是個可憐人不假,卻也是可恨之人。 “母親,您先別生氣。” 路蕪拎起茶壺給路老夫人添了些熱茶,“又青確實很優秀,我都知道,也沒有不關懷他,每周我都和小雅選個時間一起來陪您和父親用午餐,其實也是來看看又青。看到他在老宅里生活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路又青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沒接他回來路家還算了,既然接了回來,又有血緣的牽扯在,心里也不可能一點也不記掛。只是妻子王雅跟著他過得也不易,生的孩子都沒有養大,夠辛苦了,作為丈夫,總要先體諒照顧妻子的情緒為先。 “……你以后會后悔的。” 路老夫人看了兒子一會兒,嘆口氣:“又青很好,卻心思有些重。你父親還和我說過又青是個很堅韌,認死理的孩子……你作為他的父親,又不照顧他,也不懂得該如何和他相處。但你總要試一試的。父子一世的情分難得,不能眼睜睜看著就不要了。” 她生的兒子,又怎能猜不出兒子的所想所思。 不過是為了王雅。兒子越是這樣,她越為兒子不值得。試問,天下做母親的人誰沒有私心呢?大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過的好。 “母親教訓的對,兒子都記下了。”路蕪去拉妻子的手,讓她坐在沙發上,笑著緩和氣氛:“好容易來一趟。小雅,你也陪母親說說話。” 王雅勉強笑了笑,拿起一個蘋果要削給路老夫人吃。 路老夫人卻擺擺手:“不必削了,馬上就要用午飯了,一個蘋果吃下去就飽了,還如何用午飯?”她轉頭和兒子說話:“又青在二樓,你去喚他下來吧。” 路又青笑著應“好”,轉身往樓梯間的方向去。 母親的年紀大了,他做兒子的,有些事情該妥協時就要妥協。再者,都過來老宅了,單獨和兒子說幾句話也沒什么。妻子也一向大度,定不會為了此事而平添煩惱。 老宅的樓梯修在屋里。 王雅訕訕的把手里剛拿到的蘋果又放到果盤里,指尖掐的手心都疼了。這兩年,婆婆對她的態度很差,再不復從前了。 “你跟我過來。” 路夫人起身,冷冷地說道:“我有事情要問你。” “好。” 路夫人帶著王雅去了自己的臥室,關上門才問她:“你的心里是不是很厭惡又青?” “沒有。” 王雅咬了咬唇,秀氣的臉上閃過驚慌,“母親,他是蕪哥的兒子,我即使不喜歡,卻也至于厭惡他。” 只是不想見到他而已,要不然蕪哥也不會為了她,把他送到老宅里。 “得了,你也不用隱瞞。” 路老夫人坐在化妝臺的凳子上,“同是女人,我知道你的心理,又青他母親很不好,但是孩子卻是無辜的。我也不和你兜圈子,有話就直說了,不是非要你對又青好,沒這個必要,你有你的立場,對他好或者不好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在這件事上,我不強求,也不會埋怨你。” 世上哪個妻子對待丈夫和另外女人生的孩子會沒有芥蒂?都能理解。 她停頓了一下,又說:“我真正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小雅,蕪兒這些年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是最清楚的。還有你和蕪兒倆人的孩子總是養不大的原因,有沒有去醫院查過?” 王雅一愣,卻看到婆婆的眼神格外嚴厲,便撒了謊:“沒有。” 路老夫人看了她好久,才冷笑著問:“為什么不去查?” “……是蕪哥說……孩子和我們夫妻倆沒有緣分……不必強求的。” “胡扯!” 路老夫人“哼”了一聲,“你心里是知道為什么你和蕪兒的孩子會長不大吧?” “我不……” “你住口。” 王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路老夫人打斷了,“你我二人都心知肚明了,何必還要惺惺作態?我不告訴蕪兒真實的原因是為著蕪兒他真心愛了你多年,要是知道你如此騙他,相當初連給他選擇的權利都不給?他第一個就會受不了!” 兒子是個最重情的人,現在和王雅生活的也很幸福,一旦說開了,心里苦的都是兒子。 “我是心疼我兒子。”路老夫人繼續往下說:“王雅,我也勸你好自為之。你無論怎樣對待又青都好,但是別去阻止蕪兒和又青的父子之情。這是你欠蕪兒的,應該還。但是你要是反其道而行之……我也不會放過你。讓蕪兒知道一下你的真面目漲漲見識也未嘗不可。” “母親,媳婦兒不敢。” 王雅嘴唇哆嗦著,站都站不穩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一直費心隱藏的秘密,卻被婆婆給發現了。 “最好是不敢。” 路老夫人話一說完,轉身走出了臥室。 她現在一看到這個表面柔弱實則心機深沉的女人,都覺得心里憋悶的難受。 王雅自己站了一會兒,眼圈慢慢紅了。 她對不起丈夫,她知道的。 他對她那么好,又那么渴望孩子,她卻一個孩子都給他留不住。 路又青的存在讓她的內心五味雜陳,幾乎要暈過去了。但是聽了丈夫的解釋,最終還是原諒了。這場婚姻里,從一開始就是她算計得來的,對蕪哥不公平。她卻貪戀了蕪哥對她的好。 …… 婆婆說得都對,是她欠蕪哥的,要還。 中午吃飯的時候,路蕪問起父親怎么不在家。 路老夫人夾了一筷子紅燒rou遞到路又青的飯碗里,和兒子說道:“他的一個老戰友今兒過生日,就西城區的你老王叔,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了,請你父親過去喝酒。你父親也是的,越老越愛湊熱鬧,吃了早飯就過去了。” 路蕪笑起來:“父親開心就好。” 他伸手給妻子舀了碗銀耳蓮子羹,又說:“我記得王叔家里有個孫子和又青差不多的年紀,倆人的關系好像還可以。” “是。”路老夫人笑了笑,“那孩子叫王鳴……” 她上了年紀,明明記得那孩子的名字,偏偏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路又青便接了話,“王鳴一。” “對。”路老夫人連連點頭,“就是他。他高中還和又青一個班級,倆人是挺要好的。” 王鳴一還來過老宅吃了幾頓晚飯。 “沒有要好。” 路又青清冷的聲音響起:“就一般。” 路老夫人抿著嘴笑,用口型和兒子說道:“男孩子都是這樣,別扭。” 路蕪也跟著笑起來。 王雅正低頭喝銀耳蓮子羹,看到丈夫和婆婆的動作,心里一澀。 她答應了婆婆不會去阻止蕪哥和路又青的父子之情,但是真要面對了,心里卻翻江倒海的不是滋味。 飯桌上的氛圍難得輕松。 路蕪就說了一件事,“公司集團總部給幾家大學捐了圖書館,大概下個月吧,公司集團的總經理會受邀過去參加剪彩儀式。又青也抽出時間,跟著總經理挨個去一趟吧。” 兒子是路家的繼承人,這種做公益的事情,提前在公眾面前多露露臉對他以后的前程有好處。 路又青拿筷子的右手一頓,剛要開口拒絕。 路老夫人卻拍手應“好”,“我去年年底剛讓人給又青定制了幾套西裝,誰知道這孩子長的快,眼看著就要不合身了。正好就派上用場了。” “行。”路蕪看了路又青一眼,眼里帶了笑。 他可能也是上了年紀,現在看著下一輩,心里竟然也喜悅。他這個兒子,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也真的聰明極了。 薊城大學是全國最高學府了,重點中的重點,位列“雙一流”。不是誰想考上就能考上的?他當年還差了二分沒能在薊城大學讀書,一直覺得是個遺憾。 路又青看著路老夫人臉上的笑,默默咽下了滾到嘴邊的話。 路老夫人對他很好,他不是不知道感恩,雖然親近不起來,卻也愿意在別的地方回報一二。 無論是什么善意,總是珍貴的。 院中種了一株四季桂花,這時節開的正好,風一吹來,香味撲鼻。 薊城大學是九月三十號開學。 路又青當天去了學校報道,他選的是金融專業,因為離老宅近,而路老夫人又舍不得孫子,就沒有選擇住宿舍。 日子進入十月,薊城下了一場大雨。 如黃豆粒一般的雨點紛紛落下,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 這場雨足足下了五天,給整個的十一假期帶來了很多不便,許多人都窩在家里無聊的很。 薊城商學院是九月二十六號開學,軍訓期間趕上了十一國慶,索性也放了假。南絮初來乍到的,又趕上了下雨,便老老實實待在了宿舍。 經過十多天的相處,她和宿舍的其他三位女孩都熟悉了起來。 住在她上鋪的女孩是薊城人,名字喚周星星,性格有著有當地人特有的爽快,人長的也大氣,高高的個兒,大大的眼睛,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 周星星對面床鋪住的是湖北女孩辛哲,梳著粗粗的馬尾辮,白皙的蘋果臉上有幾顆雀斑,一張嘴總是開口說“俺……” 周星星覺得好玩,總是愛逗辛哲說話。 最后一位女孩叫黃盈盈,是海南人,皮膚黝黑,下巴短,有些女生男相。 十月八號。 薊城商學院準時開啟了為期二十天的軍訓。 南絮一開始累的連飯都吃不下,尤其是最初的幾天,站個軍姿都腰酸背痛的,晚上一躺下睡覺,起夜都少有。 她不是個不能吃苦的性格,一直咬牙挺著,十多天之后,竟然也慢慢適應了。 十月二十三號,軍訓結束。 十月二十四號,薊城商學院舉行開學典禮,而南絮作為學前教育的新生代表上臺演講。 學前教育是薊城商學院新添的一門專業。 所以,校方就特意在其中選了一位新生代表,也依此彰顯對學前教育這個新專業的重視。 南絮能作為新生代表上臺演講充滿了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