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佬年少時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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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和兒子去外地打工,二女兒也在鎮(zhèn)上學(xué)裁剪,家里就她和小女兒南桂倆個人。 羅婆子一向和大兒媳婦面和心不和,聽到她如此陰陽怪氣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毫不猶豫的反擊:“要不是你教的好女兒,我犯得著過來你院子里?就你那粗俗的行為,好孩子也被教壞了。” “娘,你干啥罵人?” 牛大妞的火氣騰一下就竄了上來:“我家地小,裝不了你這尊大佛。你哪來的還回哪去吧,何苦呢?一大早晨的,別上趕著找不自在。” “你……” 大兒媳婦竟然在趕她離去,羅婆子氣的幾乎要破口大罵,但一想到她此行的目的,最后還是忍住了,說道:“老大家的,我找桂兒確實是有事。” 她盯著南桂,直接開口問:“好桂兒,你和奶奶說實話,奶奶家里丟了錢,是不是你偷走了?” 南桂小眼睛猛然一縮,立刻回答道:“我才沒有偷你那二十元錢,你不見了錢,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羅婆子渾濁的老眼閃了閃,又問:“桂兒,奶奶只說是丟了錢,并沒有說過丟多少錢,你怎么就知道是丟了二十元?” “我……我……” 南桂慌亂成一團(tuán),雙手去抓牛大妞的衣袖,說不出口話來了。 牛大妞也是一愣,低頭去看女兒,問道:“你偷你奶奶家的錢了?” “不是我!” 南桂的牙齒咬到咯吱咯吱響,顯然是被嚇到了,聲音突然拔高了:“是路又青偷的,我看到了,他就是偷了二十元錢。” 羅婆子愣住了。 南桂剛剛的表現(xiàn)太奇怪了,她都要斷定是南桂偷的了,沒想到半路又拐出來個路又青。 羅婆子還在想事,牛大妞卻趁機(jī)罵上了,“娘,你有本事天天教育別人,怎么不好好教育你生的好女兒?好好的一個大姑娘,自己尋野漢子也罷了,竟然把野孩子還給生下來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沒想到野孩子長大了,也學(xué)上他娘,做那偷雞摸狗的賊了!” 牛大妞損壞損壞的,罵路又青的同時連帶著羅婆子也罵上了,偏生她罵的又沒有毛病。 羅婆子面紅耳赤的,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撫了胸口半天,轉(zhuǎn)身就走出了院門,氣勢洶洶的去找路又青了。 清早的霧很大,遠(yuǎn)處看像是一層紗裹住了天地。 太陽慢慢地升起來,透過云霧照射著萬物。 南莊村就那么大,即使羅婆子不清楚路又青住在哪里,也是幾下就打聽了出來。 她順著村里的小道走過去,先站在房門外打量了一會兒。 兩間小土屋,就算帶個院子,也是怎么看怎么落魄。 還不如她的籬笆小院呢。 羅婆子啐了一口,剛要伸手去敲門。門卻從里面打開了。隨后先出來的是個自行車.車頭,然后是路又青和南絮。 倆人還在說話。 南絮說:“今天感覺沒有往日熱,剛好能趕個早集。” 她和路又青昨兒就商量好了,要去鎮(zhèn)上給他買幾件夏天和秋天兩季需要穿的新衣服。 倆人看到門口的羅婆子時都愣了一下。 路又青下意識的往前走一步,把南絮擋在了身后。 羅婆子也愣住了,她是來找路又青的,沒想到對面鄰居家的姑娘也在這里。 不過,她也沒來得及想別的,像任何時候打路又青一樣,習(xí)慣性地伸手給了路又青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又快又狠。 路又青被打的臉一偏,半邊臉就迅速腫了起來。 南絮心口一跳,從路又青的身后轉(zhuǎn)出來,小臉一沉:“你做什么打人?” “我打他算是輕的。” 羅婆子不知道從哪里摸了一根手腕粗的棍子,直接往路又青的身上招呼,嘴里還罵:“我看你這小賊還往哪里躲。” 路又青把自行車一扔,抱著南絮的肩膀就往一邊躲,南絮被護(hù)的很好,路又青的腦袋卻被敲了一下,血順著鬢角就流了下來。 這么大動靜鬧起來,開始有人往這邊走。 南絮聞到血腥味時,掙扎著去看路又青,眼圈立刻就紅了。 她哽咽的厲害:“你干什么?白長那么大個子了,就不會把她的棍給搶過來。” 若不是路又青一味護(hù)著她,又怎么會被羅婆子打成這樣?無論是反擊還是躲避都是可以的。 “你個丫頭片子,真是膽大包天,竟然還教他怎么對付我?” 羅婆子罵道:“……你們家也算是書香門第了,你也學(xué)的這樣不敬長輩?怪不得能和小兔崽子湊在一起,看來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路又青本來還沉默著,聽到羅婆子拐著彎罵南絮,抬頭,目光凌厲:“她不是你能罵的!” 他伸手去奪羅婆子手里的棍子。 少年人的力氣大,一拉一甩,羅婆子禁不住便松了手,還“登登登”一連倒退好幾步,要不是及時伸手去扶墻,恐怕直接就摔倒了。 羅婆子嚇的魂都要從心口里跳出來了,她破口大罵:“小畜生,真是反天了!偷了我的錢,還敢這么囂張?小心我把你送去派出所關(guān)押起來。” “你在胡說什么?” 南絮從口袋里掏出紙巾遞給路又青,讓他擦一擦流在臉上的血,說道:“咱們得趕緊去衛(wèi)生所看一看。” 路又青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卻留心到羅婆子的話。 剛才羅婆子說他偷了錢? 他彎腰扶起了自行車,走到羅婆子的面前,問她:“你說誰偷了你的錢?” “不是你嗎?” 羅婆子看到他滿是血污的一張臉,“嘖”了一聲,暗中罵“活該”。 她理直氣壯地:“是桂兒說的你偷了我的錢,她都親眼看到了。” “南桂?” 南絮上前一步,常常帶笑的杏眼兒含著慍怒:“她說路又青偷了你的錢……你就相信?你就不用腦子想一想可信度?” 她脾氣向來溫和,和別人大聲說話的時候都少有,對待羅婆子用厲聲斥責(zé)的語氣更是頭一次。 大概是氣急了,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發(fā)顫。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你又是路又青的誰?還敢對我質(zhì)問上了。” 羅婆子有意惡心人。 村里圍上來的人們看到路又青的情形,難免心生憐憫,有人就出口勸道:“我說羅婆子,你對著一個孩子也太狠了……打的人家頭破血流……快別鬧了,去衛(wèi)生所要緊,流那么多的血,別出什么事情了才好。” “我呸,你管呢?這是我們家的私事。” “我沒有偷你的錢。”路又青聲音陰冷,有血流到眼角,他伸手抹去,“不管是誰親眼看到的,我沒有偷過你的錢。” “你說沒有偷就沒有偷?我不相信……” 羅婆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南絮打斷了,“南桂說她看到路又青偷你的錢了,你就相信。路又青說他沒有偷你的錢,你就不相信。這是為什么?是你一直就偏聽偏信,還是說你天生就不拿路又青當(dāng)人看?” 南絮的話一說完,圍觀人群里的議論聲就大了。 “這羅婆子一貫就是刁鉆的婦人,在村里都有一號。我聽說養(yǎng)著路又青時,天天讓他干活不說,最過分的是——不讓他吃飯。” “可不是嘛。不過,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在村里早都傳開了。我聽說的是,動不動就打他,你看看是真的吧?今兒還拎著棍子來的。” “養(yǎng)十多年的孩子,咋就一點(diǎn)也不心疼呢。就是養(yǎng)條狗也有感情了,你看羅婆子把孩子打的,一看就是不拿孩子當(dāng)人看。” “……” 羅婆子盯著因為一句話就把自己推到懸崖邊的南絮,罵道:“南絮,你小小的年紀(jì),牙尖嘴利,我看一個村的婦人都趕不上你是真的。我教訓(xùn)我的外孫子,又礙著你什么事?” “是不礙我的事。但是我就是看不慣你用棍子打路又青。” 南絮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干脆不管不顧了:“各位大爺、大娘、奶奶們,你們都是通情達(dá)理的人,你們給評評這個理。羅婆子她大清早就堵住路又青,二話沒說拿著棍子就打人。”她養(yǎng)的崽,羅婆子直接就上手打了?當(dāng)她不存在嗎? 她拉著路又青的胳膊讓走近些讓他們看,“還好是一棍子打在頭上了,要是戳到眼睛上,他不就是瞎了嗎?羅婆子還口口聲聲說路又青是她的外孫子,這是她們家的私事,不讓別人說一句……請問,誰家的姥姥又會動不動就下死手打自家的外孫子。說輕了,是不知好歹;說重了,就是虐待少年兒童。” “就是的,這個羅婆子真是下手不知輕重。” “現(xiàn)在國家天天提倡要保護(hù)未成.年人……” “都虐待上了,也不怕蹲班房。” 南絮到底內(nèi)芯是個成.年人,拋開起初的驚慌失措,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了。 她勢必要引導(dǎo)著眾人好好地教訓(xùn)一下羅婆子,就算事情鬧大了又如何,路又青不能白白地挨了一頓打! “她都是瞎扯。” 羅婆子聽到要坐牢,終于有了懼意。 卻還是不甘心,她開口道:“是他先偷了我的錢……” “你不是說南桂看到路又青偷了你的錢嗎?”南絮緊緊咬住粉唇,寸步不讓:“有本事,你就拉南桂過來對質(zhì)。你若是不拉南桂過來,你就是蓄意虐待路又青,我會去村委會告發(fā)你的。” 她怕自己不夠分量,末了又加了一句:“我會同張梅老師一起去村委會告發(fā)你,你一個虐待少年兒童的人,誰知道心里又藏著什么壞心思!” 高大的少年低頭看著女孩,他明明是最狼狽的模樣,眼里的柔和希冀卻也最坦然欣喜。他知道自己一直被女孩細(xì)致周到的對待,雖然都是在暗中,他也知足了。如果沒有她,可能他在去年那個風(fēng)雪交加的冬夜就死去了。 他以后的命,就屬于女孩了。 他也盡力的用自己的肩膀去給女孩撐起一片天空,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給女孩撐起天空的同時,女孩也在給他撐起一片天空。 一片萬里無云的艷陽天。 以前是暗中。 而現(xiàn)在當(dāng)著所有的人,她在拼盡全力為他討公道。這是明處了。 一顆心終于被陽光完全地籠罩,在沒有一處陰霾。 路又青用一張稱得上慘烈的臉,笑的無比暢快和真誠。 這個世界對他何其不公平,卻又對他何其公平。 在他最困難的一年,賜給他一個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