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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干嘔還不忘說話:“天吶!好臭好惡心!?是血腥味, 死人了嗎!?” 荊桓遮住口鼻小心向房內探頭,回答:“沒有。” 房間門口放著一個大桶,惡臭的血腥味是從其中散發出來的。稍微一看,里頭都是黑紅色粘膩的液體,確實是血,但應該不是人血。 荊桓想了想:“應該是黑狗血。” 這家主人的諸多行為都是為了防惡鬼,那自然使用的都是一切驅鬼的東西。只是這盆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血真能起到除污穢的作用?惡心成這樣怕不是更會吸引臟東西。 除了門口這盆發臭的黑狗血,房間里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各個通道掛著系上鈴鐺的紅繩、鐘馗像關公像各種神像、滿墻的符紙、桃木劍、大蒜,各種傳說能辟邪的玩意兒應有盡有,鋪得本來就狹小的房間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這些玩意兒有什么用……”荊桓抬腳踢開兩個木雕神像。 王二立即道:“哎哎,師父,這會不會大不敬……” 荊桓涼颼颼地說:“能有什么用,把人放這里。” “哦哦。”王二立即將暈死過去的大姨放在清出來的空地上。 “那師父,我們現在怎么辦?” 荊桓環視四周,看著還算干凈的沙發:“睡覺休息。” 王二震驚:“哎!?” 他裝作震驚地叫了一聲,但卻沒有任何阻止的動作。看荊桓的臉色就知道這時候他已經非常非常疲累了,早些時候他就拼命思考著應該如何讓桓桓休息會兒。 還好,他家桓桓雖然喜歡玩玩刺激的,但很有度,從來不會太辛苦自己。 等到荊桓睡下,他立即安靜地蹲在一旁,意識去到房間內整理現在得到的記憶。 時間緩緩進入深夜,墻壁上時針一抖一抖指向了十二點。 “叮鈴!” 荊桓和王二同時睜開眼睛,借著窗外其他人家極其微弱的燈光能看見掛在門口的一個鈴鐺突然顫動了一下。 房間內沒有燈,兩人感到陰冷的氣息正在逼近。 王二趕緊拿出手里的青銅劍:“是是是什么東西!趕緊退散!” 他渾身發著抖,然而再怎么瞪大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見。房間里明明什么都沒有,但墻上的符紙卻在被撕裂,一張一張,從門口向房間內。 有無形的東西正在闖進來…… 荊桓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瑟瑟發抖的人,直接伸手摁住了他肩膀:“安靜,屏息。” 王二立即照做,他捂住自己的嘴轉動眼珠觀察四周,突然發現地上之前就灑上的鹽有了動靜。 薄薄的鹽層上出現了腳印,腳印直沖著地上的大姨而去。 此時,癱倒在地的大姨終于掙扎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快跑啊!”王二慌忙叫道。 大姨聽見他的聲音直接抬頭,見到王二立即憤怒地站了起來:“你怎么在我家!滾出去!趕緊給我滾出……”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驚恐地看著前方。 離她一米遠的地方,一面銅鏡正擺放在那兒,它終于將惡鬼的模樣給照了出來。 那是個人形的怪物,血盆大口中密密麻麻幾層牙齒,渾身的皮已經爛透,血紅色的組織黏連在肢體上。 它的手極長,近乎墜在地上,指甲長而尖銳。 “啊啊啊!救命!!!”大姨終于反應過來了,慌慌張張就要逃跑。 那惡鬼咆哮了一聲,大手直接拍了下來。 荊桓動了,抓過掛在墻壁上的木劍直接對準惡鬼的腦擲出。那惡鬼驟然轉頭,血洞眼睛注視著荊桓,一巴掌將木劍拍了下來。 “快走!把門打開!” 王二如夢初醒,趕緊慌張地伸手將門推開。但見到門外的場景后,他瞬間就崩潰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荊桓已經沖到了門邊,只見外面的景象完全變了。原本對面一戶是普通人家,紅色貼門上除了小廣告沒有其他東西。 但現在,那個門上貼滿了符紙……和大姨家的一模一樣。 “嗷!!!” “啊!救命啊!” 惡鬼追著大姨沖了過來,荊桓皺眉道:“先走!下樓梯!” 三人慌張沖向樓梯,用最快的速度下了一層樓,然而眼前景象令人崩潰。 “又是這樣!” 樓梯間的兩戶房間又是貼滿符紙的紅色鐵門,再下一層,還是一樣,再下去,一樣!已經下了三樓,但他們沒有見到一樓沒有見到地面,依舊是紅色鐵門加上向下的樓梯。 “哈哈哈哈!”惡鬼發出尖銳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樓梯井里。 它隨手掐住樓梯扶手,那扶手應聲斷裂。 這被追上了就是死。 三人無法,只能沿著這無盡的樓梯繼續向下奔逃。可人的體力有限,疏于鍛煉又肥胖的大姨逐漸落在了后面。 “啊!救救我!我跑不動了!救我啊!” 她慌張地向前伸出手。 王二頓時絕望地喊道:“沒辦法啊!我不知道怎么做!” “都是你的錯!你父母的錯!你來還!!!” 荊桓聽見這近乎瘋狂的吼叫,下意識扭頭,就見大姨一把扯住了王二的衣領。王二維持著愕然的神情向后倒去,同時悄悄注意著荊桓的動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