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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雖然是最親密的夫妻覃幼君難免有些為難情,見她不動,殷序只以為她答應了,忙伸手扶著她讓她慢慢起身。 瞧著這樣覃幼君也覺得不應該矯情連累,就靠在他手臂上一步步挪向屏風后頭。屏風后頭恭桶木盆等覃幼君能用上的物件兒都有,甚至還有一桶熱水擺在一邊。 覃幼君在殷序的注視下解決了生理問題,起身時有些困難。殷序忙上前扶起她而后娶了熱水和棉布蹲下身子給她擦拭。 男人只有一只手勉強能動,但動作卻極為輕柔,覃幼君微微垂眸便能瞧見男人微微蹙著的眉頭,可他眼中沒有絲毫的不耐,反而多了幾絲心疼。 她知道生完孩子那里情況好不到哪去,但自己卻是不知道什么情況的,她開口道,“怎么?” “沒事。”殷序的聲音有些顫抖,清理完后他又拿了干凈的棉布擦去水分再在她褲子上墊上一層棉布,這才將衣服給她整理好,慢慢扶著她往床上躺著了。 “睡吧。”殷序心疼的在她額頭親了一口。 覃幼君嗯了一聲躺下沒多會兒便睡著了。 瞧著她睡著的樣子,殷序眼淚終于忍不住掉落下來,他連忙扭過頭去擦去。 若是男子能代替女子生產該多好。 這是他瞧見她那里時候的唯一念頭。 瞧著她如今的睡容,殷序越發的難過,也更加堅定了以后再也不生的念頭。曾經的覃幼君鮮衣怒馬肆意瀟灑,身強體健甚至連他都不是對手,若非累到極致如何會如此時這般睡的這樣快,這樣沉。 晚上的時候曹嬤嬤過來問殷序在哪休息,殷序瞧著她道,“娘子在哪兒我在哪兒。” 曹嬤嬤張了張嘴最后什么都沒說,他們姑爺連生孩子的時候都不避諱了,現在避諱不避諱的也沒什么區別了,總不能真給他安排一通房讓他睡女人去。 別說他們郡主不會答應,就是她們這些下人也是不能容忍的。其他人家怎么他們不管,只覃家的地界上殷序只能有她們郡主一人。 所以曹嬤嬤這么一想還挺高興,便對殷序道,“只是郡主剛生產完不好挪動,只能委屈姑爺和郡主這一個月先在這屋里歇著了。” 殷序不計較這個,瞧了眼睡的很熟的覃幼君擺擺手讓她們下去了。 兩個奶娘就住在院子里的廂房里,夜里哪只要喊一聲便能過來候著喂孩子,而他們睡覺這屋里外間也有曹嬤嬤和劉嬤嬤帶著丫頭守夜,倒是不用擔心其他。 殷序就挨著覃幼君睡的,夜里覃幼君醒了,他一個激靈也醒了過來,“幼君meimei想喝水還是如廁?” 覃幼君:“如廁。” 于是殷序不耐其煩的又重復了下午時的動作,哪怕是瞧見棉布上面的污穢也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覃幼君回去剛躺下,嬰兒床上的孩子又哭了起來,殷序又忙去瞧孩子叫外頭嬤嬤進來。 一通忙碌已經過去許久,殷序總算能躺下,覃幼君也早就睡著了,孩子的哭聲都沒影響到她半分。 夜間覃幼君倒是未再醒,孩子卻醒了幾次,殷序整個人都覺得迷茫了。 第二日殷序索性哪都不去,就在屋里守著覃幼君,需要照顧的時候他親手親為,孩子和覃幼君睡覺的時候他也睡覺。 如此到了洗三的日子。 按照覃幼君和殷序的想法,洗三就簡單辦一辦,誰知一大早,府門前就來了許多人,縣里的大戶們來人了,縣衙的衙役和縣丞也帶著家眷來了。 更驚訝的是一些百姓也得了信兒來了。 尋常百姓也沒想著來殷府吃席,只將自己準備的一點心意給了殷府的人。 那是兩件百家衣,由一百塊碎布拼接而成,瞧不上多好看,但想到其中的心意再看看細密的陣腳,就知道百姓們是用了心的。 覃幼君醒來時正聽見有人在給殷序說這件事,覃幼君便道,“那就讓人在巷子里擺流水席,讓衙役幫忙到各鎮上宣傳,請百姓來吃流水席,流水席大擺十日,總歸能讓百姓都來吃上一頓的。” “這主意好,這也不辜負百姓的一點心意了。”殷序笑著道,“就這么辦吧,正好縣衙廠里的rou類也該出欄了,正好買一些過來,瓜果蔬菜就去菜農那里買,一應食物不能少了。府里的酒席什么規格外頭就什么規格。” 玉芝聽了并沒有反駁,應了聲就出去了。 至于說十日的流水宴花多少銀子,玉芝覺得這都是小問題,他們郡主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玉芝帶人安排下去,殷序也寫了手書讓下人交給趙宏中讓趙宏中去安排了,城中的百姓今日午膳便能過來殷府這邊用,其他百姓則明天開始陸陸續續過來吃。 趙宏中一聽這安排頓時覺得牙疼,他們大人和郡主可真有錢啊,這得吃去多少銀子啊。 嘴里雖然嘀咕,但趙宏中還是去辦了。 告示一貼下去,全縣震驚。 送來的百家衣百姓也沒想到會得到什么,甚至連入府喝酒的打算都沒有,可誰知他們縣令大人和郡主竟如此慷慨,竟辦十日的流水席。而且聽那意思,滿月的時候還會擺。 這也讓一些人家不免嘀咕,這郡主生了倆女兒,他們殷大人也不惱? 惱? 那是不可能的,殷序瞧著長開了如發面團的女兒,越瞧越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