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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一句話,殷序臉都羞紅了,“你可真夠壞的。” 覃幼君不止這點壞,其他方面也壞,于是這一夜注定是個勞累的一晚。 翌日清晨就是年三十了,整個府上喜氣洋洋的,但家里的男女主人起晚了。住在跨院的陸從月和康王也起晚了。 陸從月周身酸軟無力,想到昨晚康王的瘋狂有些回不過神來,似乎哪里不一樣了,但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康王瞧見她起身便拿了干凈衣衫過來遞過去,“我們要個孩子吧。” “什么?”陸從月抬頭望著他有些驚愕,接著面上有些難堪,“妾身恐怕是懷不上的,王爺若是想要子嗣,回頭我便安排……” “安排什么?”康王不悅的瞧著她,而后在她旁邊坐下伸手握住她有些發涼的手道,“我只要我們的孩子,當初在京城時我便說過,有了你我再也不要旁人,你不信我?” 陸從月不吭聲了,低垂著眉眼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信還是不信? 陸從月現在也不知道了,她覺得她曾經是愛他的,只是不知道為何倆人到了這等地步。說吵架了也沒吵,說冷戰了也沒冷戰。 只是太客氣了,她感受不到溫暖。 那些曾經的誓言她甚至都告誡過自己只當過笑話而已,切莫當真。可這男人居然又提起來了。 見她不言不語,康王眉頭皺的更深,思及那晚覃幼君的話,康王決定實話實說,“之前,不是你不孕,是我有意不讓你有孕。” 話音一落,陸從月驀然抬頭,不敢置信的問了一遍,“王爺說什么?” 康王瞧著她這模樣有些后悔以往的行為,他嘆息一聲附在陸從月耳旁說了兩句話。 因為握著陸從月的手,康王每說一句都能感覺到陸從月的手涼一分,待他說完,陸從月猛的從他手中抽出手來。 啪—— 陸從月顫抖著手看著他,聲音嗚咽,“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捂著臉痛哭出聲。 康王這輩子大概這是頭一回挨打,沒有生氣沒有惱怒,有的只是羞愧。 是他自以為是傷了陸從月,是他的猶豫不前傷了陸從月。更是他沒有給予她最充足的信任,更沒有給她最好的守護。 的確,他是擔心,擔心陸從月一旦有孕會被京城強行弄回去。可就像覃幼君說的,哪怕出發點是好的,可到底是他沒有信心給她安全和守護。 京城的人虎視眈眈那就讓京城的人都去死好了,為何要傷害這個女人的心。 瞧著陸從月哭的傷心,康王心痛不已,他用力抱住陸從月低聲道,“從月,我錯了。” “你放開我。”陸從月哭著掙扎,可她的力氣卻如何抵得過康王。 康王死死的抱著無論陸從月如何掙扎都不肯松開,他悲聲道,“以后不會了,以后都不會瞞著你了,以后我們生一堆孩子,我們不怕他們。” 哪怕心里知道最終原因如何,陸從月仍舊不能從心里接受這件事情。 她以為是她有問題懷不上,還羨慕覃幼君有孕。可到頭來是這男人因為權勢不敢讓她有孕自己偷偷喝藥,只有她被瞞在鼓里。 陸從月都不知道這一年她是如何的煎熬,封地里的流言蜚語,府內的流言蜚語無不沖擊著她,讓她備受煎熬,可到頭來卻是這樣。 可隨即她又有些心疼,心疼這男人在她身后多么的難受。 她以為他們的感情變味了,她以為他們以后就要做相敬如賓的夫妻了。 可這一刻她又悲傷又高興,高興的是明白他們是有感情的。 “從月,我們生個孩子吧。”康王說著,唇又吻了上去。 到了中午覃幼君與陸從月說話時才知道倆人終于說開了,覃幼君倒是沒什么意外,只道,“說開了也好,以后要不要孩子起碼沒有心里疙瘩了。康王出發點是好的,害怕你有孕會被弄回京城關在暗無天日的康王府,那里有他的幾個孩子已經夠令他痛苦,若是你再回去了,他該如何示好。” 陸從月點頭,“我知道的。以后我們不會這樣了。” 固然對那幾個孩子心有芥蒂,可那也是她事先知道的,陸從月覺得她現在不能用這個攻擊康王。她只知道他們日后會好好的。 覃幼君笑道,“在封地內,其實只要你們想,把康王府收拾的如鐵桶一般也不是難事,甚至等你生下孩子京城不知道也有可能。所以你們為了這個難受了一年真的不知道怎么想的。” 想到這一年來的糾結,陸從月忍不住也笑了,“是啊,感覺好傻。” 年三十傍晚廚房做了一桌子好菜,連同謝氏母子和苗氏母子一起,一家人吃了一頓年夜飯。 晚上卻沒有人守夜了。 覃幼君夫妻昨晚鬧騰半晚精疲力盡,康王夫妻也是如此,急著回房造孩子去,而苗氏和謝氏的孩子都小更不可能守夜了。 于是年三十的夜晚在百姓的歡聲笑語中殷府倒是早早的安靜下來。 然而亥時初,殷府大門突然被敲響了,過了一會兒庭院里突然傳來腳步聲。 玉芝好不糾結上前敲響房門,“郡主,二爺回來過年了。” 能被喚一聲二爺的自然是殷府的覃幼驚,除了剛到龍安遇見的那一回,這半年多來覃幼君并沒有見到自己的兩位兄長,所以聽到覃幼君回來的消息自然高興,忙問道,“大哥回來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