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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院,縣丞黃標也和王金川一起來的,只是臉色都不怎么好看,甚至有些沉重。殷序只瞧了一眼便知道兩人發現賬目不見了。 他很想告訴這倆:你們的賬本在老子這里~ 然而不行,他得忍住。 他所想不假,因為那些賬目事關身家性命,所以兩人非常謹慎又不肯信任對方,這才一式兩份一人保存一份,現在黃標說他的不見了,王金川也說不見了。 話是這樣,可誰也不肯信任對方。 進門前黃標意味深長的瞧了王金川一眼,低聲道,“這位縣令大人身邊可有郡主做靠山,想要如以前那般恐怕沒那么容易。” 王金川勉強的笑了笑,“黃大人說的不錯,就怕有些人得不償失。”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一身華服的殷序滿臉笑意的出來了,直接奔著黃標而去,“黃大人可算是來了。” 態度和善,言語重視,黃標一愣,王金川眉頭緊皺。 似乎,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后院,覃幼君語氣和善的對黃標的妻子大林氏道,“咱們到這幾日本想早些請林太太過來坐坐,只是夫君身體不適這才耽誤許久,林太太莫怪才是。” 大林氏驚訝于覃幼君的語氣,小林氏卻眉頭緊皺,瞧著樣子,jiejie和郡主似乎不是頭一次相見? 第五十九章 生路 不管是黃標還是王金川, 殷序都是不打算用的,但手里有證據是一回事,真的將人搞下去卻還需細細謀劃。 但有什么比讓他們狗咬狗更好的法子呢, 顯然是沒有的。 而黃標和王金川也不負眾望,哪怕是雙方的妻子, 也是相互不信任,哪怕殷序夫妻的確什么都沒做,這一句話和態度卻足以說明了許多。 王金川原本就懷疑黃標昨夜趁他家無人上門偷了賬簿, 這會兒懷疑更深,偏偏他只是個小主簿, 在縣令面前還得規規矩矩,起碼在他們沒能控制這縣令的時候做好一個主簿的本分。 或者說黃標已經投靠了殷序,畢竟殷序雖然不受皇帝喜愛, 但岳家有權有勢,只一個郡主就足以讓他在松安橫行。 王金川忍不住又瞧了黃標一眼,越發懷疑黃標拿他做投名狀, 心中不由煩躁起來。 而黃標卻沒想到殷序會來這一出,但好歹也是橫行松安多年的小官, 只一愣之后便恭敬笑道,“大人過謙了, 是屬下該早些來拜見大人才是。” “不晚不晚。”殷序態度好極了, 笑瞇瞇道, “走, 黃大人屋里去,本官從京中帶了好茶,咱們好好敘敘。” 說著又對王金川道,“王大人也一起來吧。” 態度卻沒那么好了, 甚至有些言不由衷。 王金川不由看了黃標一眼,黃標也皺著眉頭,有些沒搞清楚殷序的目的。一轉頭對上王金川探尋的目光,黃標眉頭皺的更緊,“走吧。” 王金川輕哼一聲率先跟著殷序進去了,黃標心中也漸漸升起疑慮,這殷序到底什么意思,想離間他和王金川?只是他家中的賬簿到底何人所偷?若不是王金川還能是誰? 突然他心中一驚,難道是被王金川偷了做投名狀給了殷序? 黃標額間起了冷汗,進了花廳神色倒是恢復原樣,只是心緒卻難以平復。 既然要讓他們狗咬狗,殷序自然不遺余力的對黃標表達了善意,對王金川雖也顧及但態度卻并不明朗。 今日來參加宴席的除了黃王二人,典史趙宏中和巡檢劉培也來了,只是相比較黃王二人有朝廷任命,這二人卻是沒有品級的,所以連座位都不能與殷序在一處。 當然除了縣衙諸官,衙役和松安境內的豪紳大戶也都請了過來,幸好他們買這宅子占地面積大,招待起來這才不顯得擁擠。 殷序在前院招待一干男人,覃幼君在后院招待女眷,當然除了對大林氏態度好些,對其他人態度只是尋常。 畢竟覃幼君身份擺在這兒,哪怕知府夫人來了恐怕也只有跟她行禮的份兒,可以說覃幼君擺足了郡主的派頭,將一干女眷嚇個不輕。 松安雖然地處偏遠,但對京城中事也略有耳聞,起碼知道覃幼君出身高貴,父母兄長都是能人,自然不敢多言生怕觸了她的眉頭。 一天下來,前院的男人心思百轉,黃標和王金川相互懷疑,豪紳大戶琢磨著如何討好新任縣令,后院的女人們戰戰兢兢,被覃幼君擺出來的姿態嚇著,被覃幼君表現出來的豪奢震驚。 傍晚時分宴席終于散了,小林氏被丫頭扶著出了殷府,大林氏匆忙追了上來,“meimei,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到了郡主跟前為何不好生說幾句?” “說什么?”小林氏與大林氏同母所生,自小關系還算融洽,但嫁人后都顧及自己小家,自然為姐妹想的就少了。小林氏比起大林氏來說心思多了些,這會兒瞧著大林氏不免存了疑慮,“郡主明眼瞧著不愿搭理我,更喜歡jiejie,我上趕著難堪嗎?我可不像jiejie這般更討人喜歡。” 大林氏皺眉,不知如何作答,平日在娘家明明是meimei更得母親歡心,誰能想到高貴的郡主今日獨獨對她態度和善呢? 她愣神的時候小林氏已經登上轎子走了,大林氏卻想不明白,到了前院大門,黃標和王金川等人也被殷府的管家送了出來,黃標面色復雜,王金川面色陰沉,顯然也是發生了不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