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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序艱難看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覃幼君陪著他跑了五圈臉不紅氣不喘,面色紅潤一點難受的模樣都沒有。 殷序這會兒只想趴在地上,可瞧著覃幼君的模樣又開始咬牙,他可以的!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殷序跑了十二圈就徹底跑不動了。 云國公收了兵器站在旁邊看著,覃幼君道,“爹,他底子差今天就這樣吧。” 云國公眉頭皺的很厲害,有些后悔道,“沒想到他如此柔弱,早知道……” 恰好殷序路過云國公便沒說下去,但殷序卻心中一涼,老丈人是后悔了嗎? 因著這個猜想殷序又提了力氣艱難的邁著步子。 云國公繼續道,“早知道就讓他跑十圈得了,你們幾個當初也沒跑這么多。”說著他揚聲道,“殷序,今天就這樣吧,過去活動活動筋骨就去休息會兒吧。” 哪知殷序擔心被岳父嫌棄,心里憋了一股勁兒,“我不,我再跑一圈。” 云國公啞然,“還挺倔的,不過我喜歡。” 覃幼君幽幽看他,“您別喜歡他,序哥哥是我的。” 云國公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凈胡說八道沒個正形。”說完大步走了。 見爹和三哥都走了,覃幼君直接到了殷序跟前拉著他停下,“行了,不跑了,活動一下胳膊腿的咱吃飯去。” 殷序當即腿一軟整個人坐到地上去,“不行了。” “男人不能說不行!”覃幼君含笑道。 殷序看著她臉上的笑突然就渾身一哆嗦。 總覺得掉進一個坑里,爬都爬不上來那種…… 殷序既然決定要讀書自然不能遲到,洗澡換衣裳又匆忙吃了早飯這才往書房去了。 昨日一整天的學習幾乎都是回顧啟蒙時候學過的東西,今日卻是要正經授課學習如何應對鄉試了。 京城的鄉試通常來講難度要比地方要高出許多,倒不是試題難度多大,而是京城世家子弟文官子弟要多,這些人的孩子自幼便請名師教導,又能在天子腳下聽到許多地方上書生不能知道的東西,水平相對比較高,能寫出錦繡文章的自然也多。 所以要想在一眾京城書生中占據一席之地考取舉人功名并不是那么容易。 尤其像殷序自打十歲幾乎便再沒碰過書本,如今利用一個月的時間撿起來還得超過大半的書生其實是有難度的。 這件事云國公知道,覃幼君知道,岑夫子也知道,殷序更是知道。 但知道歸知道,若是一開始便打著不能中舉的想法,那后面一個月的學習也幾乎不會有成效。 只有讓殷序知道哪怕他覺得自己不行也得行,為了老丈人和娘子的期盼也得豁出力氣去學習,那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所以一開始覃幼君便和岑夫子商議,這一個月,盡情的壓榨,就瞧瞧殷序的潛力到底有多大。 岑夫子早點受過玉陽長公主恩惠,否則也不會為了一點銀子千里迢迢踏入這個他不愿踏入的地方。岑夫子有真才實學,這么多年的教學也讓他對如何應對鄉試春圍得心應手。該從哪方面著手,又如何在一個月內提升殷序的能力,雖說沒把握,但也有一定章程。 他們的計劃殷序全然不知,只發現從第二日開始岑夫子越發的嚴厲,講過的東西若是記不住打! 開小差走神,打! 岑夫子幾乎是本著殷序能過目不忘去的! 可惜殷序不知道這事兒,只拼命的往腦子里塞東西,岑夫子講的,自己看的,全部都要記住,還得理解透徹。 一天下來殷序只覺渾身酥軟,腦子要爆炸,感覺比當年他準備高考都要累,從書房出來瞧見覃幼君的時候心情這才好了些。 他的娘子在等他放學呢。 殷序以前雖然胡鬧,但如今有了奮斗的目標也肯下力氣去干,匆忙用了晚膳,不用覃幼君催促便去溫書做功課,辛苦至極。 這便導致晚上的時候真的沒有精力和覃幼君這樣那樣了。 瞧著殷序面帶倦容的臉,覃幼君道,“序哥哥為了我這般努力,我實在太感動了。” 殷序朦朧著眼睛笑了笑,“嗯……” 睡過去了。 第二日到了卯時初,便有丫鬟來叫人來,殷序睜開眼又是繁忙的一天。 云國公索性也不為難他,只跑十圈便好,殷序覺得自己被嫌棄了,硬生生多跑了兩圈。 如此幾日下來,殷序再跑圈時從氣喘如牛生不如死慢慢的到了面紅耳赤,再到呼吸均勻,十圈下來氣息均勻全無異色。 甚好! 云國公給予高度贊賞,“庫房中還有上好的宣紙,都拿去拿去。” 天知道這些東西堆積了多久他又不用。 殷序得了肯定越發勤快能干,因為他發現他讀書的時候精氣神好了! 總歸是后世受過科學教育的人,也知道運動能提高人的精氣神,再去跑圈時都不用覃幼君催促了。 殷序的表現覃家眾人瞧在眼里,云國公偷偷對玉陽長公主道,“我跟岑夫子談過,這孩子是個有天分的,如今這孩子又肯吃苦,說不定真能給咱家掙給舉人回來。” 一起生活這么多年,玉陽長公主自然知道云國公是怎么樣的一個人。這些年來除了幼君,三個兒子可從未聽他如此夸贊過,如今竟對這新入門的姑爺很是贊賞,可見殷序的確是下了力氣才讓云國公滿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