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
老夫人眼中的疼惜做不的假,看的覃幼君一陣心酸,她忙安撫道,“他如今很好,他說前幾日還跟父親吵了一架,并沒如以前那般等著挨打了。” “這就好。”忠義侯府是武將世家,最看不得那些人家家中破爛事,否則也不會與宜春侯府直接鬧僵了關系。 覃幼君便將殷序如今的情形說了出來,她道,“我覃家并不在意他有多少資產,他肯入贅我家已經是極為難得,其他并不在意。但賀伯母的嫁妝本就該是他的,若他不帶走,只能平白便宜了林氏母子。說起來賀伯母也是因這二人才身故,若泉下知曉自己的嫁妝養著那兩人想來也不會安息。” “不錯。”說起宜春侯和林月娘盒老夫人眼中滿是憤恨,“今日你舅舅舅母出門去了,等他們回來我便與他們說這事,到時候必定會上門討要嫁妝。我賀家的嫁妝哪怕去送給乞丐也不能養著那倆狼心狗肺的東西。” 覃幼君笑,“這是自然,老夫人您也放心。我覃家雖不如十幾年前那般輝煌,可如今也不差,殷序進我覃府,我覃府便是他的家,他就是我們的親人,不會讓他再受委屈。” “玉陽長公主和云國公的為人老身自然信的過的。” 從忠義侯府出來,覃幼君不知為何又到了宜春侯府,門房瞧見覃幼君急忙進去通報,覃幼君本沒打算進去,可瞧這模樣又改了注意,騎馬直接進去了。 到了殷序院子外頭,便清晰可聽見里頭傳來的爭吵聲,覃幼君頓時怒不可遏,怪不得那門房急忙進去報信,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對狗男女竟欺負她的人。 覃幼君怒火沖天,一腳踢開虛掩著的院門。 第二十六章 情債 依著殷序如今的性子, 自然不肯將母親嫁妝白白送給這個家,別說不送,哪怕少一件兩件他都不會答應。 更別說他這便宜爹來求人也沒個求人的誠意, 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倒像是他施舍給殷序一般。 殷序在他娘在時尚且將宜春侯府當做自己家, 大哥活著時也勉強覺得這是自己家,可后來親人病逝,殷序便不覺得這里是家了。 宜春侯冷著臉斥責道, “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等不孝順的兒子,你對得起殷家的列祖列宗嗎?竟連自己的姓氏都不要了, 你日后死了如何面對殷家的列祖列宗。” “我入贅覃家便是覃家人,生是覃家人,死是覃家鬼, 要面對也是面對的覃家的列祖列宗,干殷家何事。”殷序笑的一派自在,“您便只當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便是了。況且我入贅是皇后娘娘賜的懿旨, 父親如今字字句句指責兒子對不起列祖列宗,父親可對得起我母親?再者, 我娘的嫁妝本就該隨我帶進覃府,父親如今咄咄逼人為的不就是我娘的嫁妝?那兒子今日也說一句, 我娘的嫁妝我非要不可, 而且一針一線都不能少。” “你這逆子!”宜春侯揚起手便要教訓這個兒子。 然而巴掌剛揚起來, 殷序的院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 覃幼君一身紅衣站在門前手握馬鞭對宜春侯怒目而視。 宜春侯牙呲欲裂,咬牙道,“郡主這不請自來擅闖我侯府就是國公府的家教嗎?” “覃家的家教告訴我,知道自己親人被欺負一定要上門討個公道。”覃幼君面帶不悅, 提著馬鞭到了近前,她直視著宜春侯面容冷肅,“殷序乃皇后娘娘賜下懿旨與我的未婚夫婿,將來也是我覃家入贅夫婿,如今三書六禮已經開始走動,宜春侯擅自在這內院中企圖打罵我覃家未來的夫婿這又是何道理。你口口聲聲說他數典忘祖竟連姓氏也不要,對不起列祖列宗,宜春侯可是在指責皇后娘娘的懿旨對你殷府不公?” 宜春侯被覃幼君的咄咄逼人逼的后退兩步,額間不由出了冷汗。這覃家丫頭看起來張狂,說出的話卻字字誅心! 皇后賜婚的懿旨何止是不公,簡直是將殷家的顏面擺在地上任人踩踏。可就因殷家無入朝官員,門庭冷落,才使得云國公府欺負到頭上來還讓他無法辯駁。 宜春侯身子晃了晃,看著覃幼君眼中滿是厭惡,“但我兒一日未出門,便一日是我殷家的兒子,我這個做父親的便有一日能行使做父親的權利管教兒子。” 覃幼君笑了笑,“是嗎?” 她想了想道,“聽說宜春侯想趁機將林月娘請封誥命的冊子遞上朝去,讓殷三公子名正言順?我覃家雖然不如十幾年前輝煌,但有些事也是能插的上手的。” 宜春侯頓時面色大變。 覃幼君眉梢都挑了起來,心情似乎好了些,“哎呀,我以為宜春侯是當真心疼兒子的人,沒想到心疼的也只是心愛的小兒子罷了。這次子哪怕再難堪也是入的覃府,到底給宜春侯也帶來了好處。” 說著她表情一斂諷刺的瞧著宜春侯道,“侯爺一邊想利用此事謀取更多的好處,一邊又厭惡殷序給殷家帶來恥辱,侯爺不覺得這行為有些不要臉嗎?” 更難聽的話覃幼君都沒說出來,可也因為這話戳中宜春侯的心事,讓宜春侯覺得難堪至極,他身子晃了晃險些暈倒。 旁邊殷序還不停插刀,“父親似乎最喜歡暈倒,您若再暈倒外頭傳揚我不孝的傳聞就更多了,父親還是回去再暈吧。” “你!”宜春侯手指顫抖,看了眼兩個年輕人最后苦笑道,“我養的好兒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