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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 君輕裘見他們上來眉梢舒展了些,不由開口:“掌教與師兄沒事便好。” “此行可還順利?” 幾人雖說衣衫凌亂了些,但是看著身上并沒有什么傷,總算叫君輕裘放下些心來。誰料清虛真人聽見他的話,面上卻古怪了起來。 “可是發生了什么事?”君輕裘意識到不對。 清虛真人在烘干衣服后抬眼嘆了口氣:“我們一開始走漏消息被魔族擒住了。” “那你們……”君輕裘有些疑惑。 那怎么看起來像是出來竟這般輕松? 似是知道他的疑問,掌教這時也皺起了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搖頭道: “不知為何,在我們被擒住之后那魔頭竟然主動放了我們。” “我至今也沒有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兒。” 清虛真人這時又看向了赫連城。 “阿城,方才那結界之中只有你與那魔頭,可是你與謝池淵說了什么?” 所以那魔頭才會放了他們? 清虛真人他們沒有聽到抓錯的事情,想來想去都只能想到這么個解釋,應當是赫連城向魔尊說了什么,他們才能出來。 一出來就迎面對上君輕裘,本就因為謝池淵真正想要抓的人是君輕裘而別扭,此時赫連城又聽見師尊如此說,臉色又冰冷了些。 謝池淵那句“想要的人不是你”的話還在耳中。 他臉色冷寒,抿了抿唇:“不是。” “什么?” 清虛真人被大弟子的語氣弄的一愣,沒反應過來,便見赫連城在閉上眼之后又緩緩睜開,神色復雜重復了一遍:“謝池淵放了我們不是因為我。” 他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多說。 赫連城握緊劍,覺得自己心情竟受了那魔頭影響。 劍修最需冷靜,然而可笑的是出了枯榮海之后他滿腦子里還是那魔頭,還有那魔頭不可置信的眼神。 對面的人眼神探究,即使是知道這件事不關君輕裘的事,但赫連城現在還是沒心情和對方寒暄,只在抿了抿唇后道:“我先去休息了。” 他全程沒有看君輕裘一眼,只轉身拿著劍離開。君輕裘一句問候師兄的話停住口中,微微頓了頓,只好又咽了下去。 只是皺眉看著對方的背影,若有所思。 大師兄這是怎么了? 怎么從海底上來總覺得有些奇怪? 君輕裘感覺敏銳,赫連城方才復雜煩躁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時他便察覺到了,只是一時想不到師兄為何這樣看著他,此時摩挲著劍后微微有些奇怪。 赫連城卻沒有管眾人神色,深吸了口氣后垂下眼克制著自己怒極的情緒,沒有回頭看那枯榮海一眼。 清虛真人也不懂大徒弟神情怎么這么差,還以為對方是這兩個月在魔域受苦了。這樣想也能說通,他摸了摸長髯之后嘆了口氣,在對方離開時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道: “許是這兩個月在魔域受折辱的緣故,阿城此時心情不好,還是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他想到自己下去的時候那魔頭妄圖牽赫連城的手,還要拜堂,便知道他這些日子受的是什么苦了。 想到赫連城或許是因為那魔頭影響心情,便揮手讓他一個人靜一靜,也沒有多想。 君輕裘見掌教如此,這才收回目光來。 “是。” …… 青越劍派的大弟子被救出來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修真界,和之前被魔尊抓走的時候竟一樣轟動。 幾乎是在赫連城出海的當天便被人傳了出去。 江寰坐在樓上,慢慢的煮了杯茶。聽著外面的消息,虛弱的面上紅了紅,低咳了聲。他垂下眼表情,表情雖然看不出喜怒來,但是跟隨少主多年的童子卻知道少主是生氣了。 “少主。” “外面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他們當日又沒有參與救人。” 童子小心解釋,卻聽見茶杯“滋”的一聲劃過了桌上,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他眼皮一跳,不由連忙閉上了嘴。 抬眼便見手指放在茶杯上的江寰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都浮現了出來,他指尖被guntang的茶水燙的通紅,語氣卻似笑非笑:“傳成這樣青越劍派也沒有辟謠,你覺得是假的嗎?” “再者。” 他頓了頓道:“放才輕裘已經傳消息給我了,赫連城確實是被救了出來。” 這句話落下,空氣中霎時安靜了下來。 童子不敢說話,只能小心地替少主將倒掉的茶水換掉。在端起茶杯之時,卻聽他問:“你說,他們是怎么救出赫連城的?” “魔尊又怎會舍得放了他?” 分明他將一切都已經布置好了,切斷了赫連城的消息,又將他們的計劃透露給了魔族。以那魔頭的心計,應當是早做了準備,憑借清虛真人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的狀況,根本無法將赫連城從戒備森嚴的魔族中救出去。 可偏偏……他們便救出來了。 這還是江寰第一次失策。 他微微收緊手忍不住低咳了幾聲,一直到眉骨都紅了之后才道:“去查查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君輕裘不知道,你便去問當日進去了枯榮海的人。” “一字一句都給我問清楚了。” 江寰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聲音徹底冷了下去,慢慢垂下眼,露出了病弱笑意背后的冷淡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