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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他這樣的反應看在其他弟子眼中,便又忍不住多想了些。君師叔雖然溫潤如玉,宛如君子一般。但是卻也很少無故神情柔和,他看著這凝神草若有所思,難道這東西是師叔愛慕者送的? 也是,師叔風骨絕佳,修為又高,年輕一代無出其二,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沒有人愛慕呢。 那魔尊拋棄君師叔是他的損失。幾個弟子點了點頭,頓時也不再提這凝神草的事情。 然而這里發生的事情沒過多久卻傳到了另一個人耳中,江寰再次將赫連城送出的信燒了之后難得有了些好心情,在院子里給移植而來的花草松松土。 今日上午是晴日,下午沒過多少時間天色又暗了下來,他用手帕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泥土,抬頭看了眼天色。 不多時在上空黯淡下來時,雨滴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陰云遮在上空,旁邊的童子擔心少主身體便連忙打了把傘過來,卻被江寰目光止住。 “怎么,連你也覺得我是病秧子嗎?” 藍衣青年這句話語氣淡淡,卻叫人身上一涼。 童子只好小心道:“少主,這雨勢看著應當有一會兒,您要不要先進屋休息會兒?” 若是少主又出了什么事兒,山中幾位長老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童子小心翼翼。 江寰淡淡看了他一眼,見院中新松土的花被雨又打落,微微皺了皺眉,最后卻還是回了屋內。 “外面今日有什么事嗎?”當日在青越劍派派人去退了聘禮之后當天晚上就有魔族重新送了新的聘禮來。 緊接著,像是示威一樣,第二日枯榮海便向修真界發了喜帖,將成親之日定在了后日。 這下枯榮海魔尊大婚的消息現在修真界內便是連三歲小兒都知道了。 青越劍派臉上掛不住,在他截住赫連城的消息之后清虛真人便邀請其他仙門之人已經準備動手了。 童子一五一十的將在外面聽見的消息說來。 江寰輕咳了聲忽然問:“輕裘可會去?” 童子點了點頭:“君仙長這次應當也會去。” 這些都在江寰預料之中,倒也沒有什么。他頓了頓,這時童子似想起了什么,又道:“不過今日倒是有一事,君仙長今日去中洲仙市之時,有人送了他一株凝神草。” “外面都在傳是君仙長的愛慕者所贈。” 凝神草? 江寰眉梢頓了頓。這東西可不是輕易能夠得到的。 而且更叫江寰在意的是……君輕裘接受了。 他看了眼外面被山雨吹的飄搖的花枝,微微抿唇沉思,童子本以為少主聽見這個消息會十分生氣,誰知他在思索了會兒后卻道:“不是愛慕者送的。” 還不等童子疑惑為何,江寰便淡淡道:“若是愛慕者送的他定不會接受。” 和君輕裘相識多年,君輕裘的脾性江寰不說全部了解,至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那人君子脾性,外表溫潤內里卻剛硬。如果是真有愛慕之人贈與,他定是不會收下。更遑論帶回來。 不過……這贈與輕裘東西的人是誰倒是可以去查查了。 在雨停之后江寰看了眼一旁的童子。 “去查查吧。” “不過最重要的是枯榮海之事。” “是,少主。”童子應了聲,收起傘離開。 江寰想到那之前要娶君輕裘的魔尊,慢慢折斷了手中花枝,扔在了地上。 …… 而此時謝池淵還不知道有很多人在念著他。 他化成原型時間剛一長天色便陰沉了下來,謝池淵被風吹著打了個噴嚏,眼見著再不回去就要起潮了便連忙找了個無人處恢復了人身。 雪膚銀發的美人出現在岸上,和方才那只白鹿眼神有幾分相似。 謝池淵摸了摸鼻子,又狐疑的在周圍查探了一番,在確定什么都沒有查出來后這才轉身回到枯榮海中。 在謝池淵離開之后一直裝死的老樹精看著尊上全程變身,抽了抽嘴角。 尊上這是當他不存在嗎? 不過他也知道魔尊之所以放心便是因為他不敢。老樹精明哲保身慣了,就算知道魔尊變成白鹿出去玩也不敢多嘴。 只能在眼皮一跳之后閉上眼睛裝作自己不存在的樣子。 謝池淵晚上回來便看見側殿的門依舊緊閉著,他猶豫了一下敲門的動作頓了頓,聽見里面沒有人之后只好又黯然離開。 算了,美人估計還生氣著,賀禮的事情還是明日再說吧。 一門之隔,魔尊站在外面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而里面的人也在練劍之后回來了。 謝池淵白日里被關在門外之后,那婚服便被不尷不尬的放在了那兒,赫連城整整一天都沒有看那東西一眼,端著東西的魔侍見他絕不會穿的樣子只好先將東西放下退下。 一直到了晚上赫連城才停下練劍,回來時看了眼榻上那婚服。 他們怎么還將東西放在這兒? 玄衣劍客眉間沉郁,一看見這個婚服就心煩。 他和江寰那邊已經聯系上了,后日大婚就離開。 到時候修真界那么多人來若是看到他穿這鬼東西,赫連城都能想象到他出了魔域之后會傳成什么樣子。 這東西即便是為了虛與委蛇他也不會穿的。 他目光沉沉,但是想到白日里將謝池淵關在門外時對方不可置信的樣子,又有些煩躁。這魔頭莫非以為這幾日他百般討好,自己便心軟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