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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也不敢動地站著,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皮膚,無聲地懸浮在空氣中,露出皮膚下恐怖的肌理,甚至血管的切面都暴露在了空氣中,在她身體中,有什么卻在盡力阻止著這種崩壞——那層微光,緊緊地把她整個人包裹起來,它努力地想要收緊,重新把皮膚束縛在原本的位子,似乎在盡全力重建整個身軀,以微薄的力量對抗整個外界的破壞。但很快它就失敗了,也許它讓崩壞停滯了那么那么一二秒,但它實在太過弱小,在毀天滅地的力量面前根本不足一提。王文靜眼睜睜地看著它在顫抖掙扎過后,馬上就要像被微風(fēng)吹散一樣消融,可它還是不肯放棄。 王文靜突然心里一酸,大喝“你去吧!不用管我了!” 她不知道那個D的核心程序還能不能聽得懂指令。雖然她之前企圖于它溝通也沒能成功,但對于D來說,這個世界應(yīng)該才算是它的家鄉(xiāng)。只要脫離了自己,它一定有很多辦法,在這個世界安身。 既然不可能再往前走,起碼有一個能活下來。也許有一天它能還原自己的全部程序,也許有一天它能擁有自己的意識。那它一定是一個,和X完全不一樣的,非常善良的‘人’。 “去吧。你走!” 她揮動手臂,想把光斑們從自己身上甩落。 發(fā)散的rou體,像是一團滴落在水里的墨,隨著它的動作猛然擴散了好幾倍。但光斑并不肯離開。它努力地附在皮骨之上,一閃一閃地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眼看著,一人一程序就要這樣歸于虛無,她意識也已經(jīng)模糊,突然恍惚地聽見一聲清吟,隨后所有失去的感覺,突然又回來了,她驀地跌坐在地上,手腳俱在,整個世界也恢復(fù)了原有的寧靜,屋里也好,窗外也好,就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而在不遠處,大公子捂著胸口,劇烈地喘息著,地上好大一癱血,結(jié)成奇怪的形狀,像是某種符印。王文靜掙扎起身過去,急忙問他“你怎樣?”血水從他眼睛里流出來,他掙扎著想動一動,但是不能。眼睛也似乎并不聚焦了。虛虛地看著她,又好像在看著別處。 王文靜叫了他好幾聲,他仍然是沒有回應(yīng),嘴里喃喃,但不知道在說什么。王文靜附耳去聽,只斷斷續(xù)續(xù)聽到“好痛………”孱弱無比。 王文靜沒有料見,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大公子也有這樣一面。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在他身上翻找了半天,已經(jīng)沒有什么東西看著是能在這時候起到作用的。看著血涌不止眼看便要不成的人,除了抱著他坐著,竟也沒什么能做的了。回望徐安,他僵站在一邊,和這屋子里的家俱沒有任何差別。 大公子一旦真的死在這里,自己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 她呆了一下,立刻打起精神胡亂替他擦了血,又撕了布條給他把眼睛捂往…………大概,能少流一點?流鼻血不也是塞住就會慢慢好嗎。 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好些了,大公子也沒有再低語,沉沉地睡著了。她也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感冒,叫了徐安幾聲,想讓徐安幫忙把人搬上去,但徐安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只得自己費盡力氣半拖半拽,好半天才以少女身量把一個成年男人成功弄到了床上去。 等弄完了這些,她又餓又累。趴在床邊上就睡著了。 等再醒來,外面的世界已有了變化,不再是叢林,反而能看到高樓。窗外有人聲,汽車喇叭、人流、叫賣。小孩、老人。她站起來向外看,外面是個小巷,幾個早點攤支在路邊,攤前擠滿了人。熱騰騰的包子,一籠籠香噴噴,背著小坤包的時髦女孩叫著“我的熱干面好了沒有?” 仿佛是感應(yīng)到了有人看著自己,她突然回過頭,看到窗戶里的王文靜,而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狠狠地向王文靜看過來。 王文靜幾乎是意識地退開躲到一邊。 在片刻死寂之后,外面充滿生活氣氛的聲音又繼續(xù)響了起來。想必那些人已經(jīng)開始繼續(xù)自己的生活。 這個世界與她在那個村中小屋里遇見的其它世界是不同的。 其它世界是沒有人的。偶爾有動物,但不會有人。 可這里不一樣了。 她突然想到大公子說的話。他早知道在這屋子里撐過最后一天,就會來到這個世界?這才是他最終的目地。 她下意識地轉(zhuǎn)身就走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大公子的聲音響起來“別出去。”他聲音非常虛弱,尾音發(fā)顫,似乎在忍受很大的痛苦。“那是怨靈記憶的碎片。” “怨靈?”王文靜反問。 大公子卻沒有回答,反問:“你為什么借機不殺我?” 王文靜在賣‘善良’人設(shè)和講實話之間略作掙扎,還是老實回答“我怕出不去。” “出不去?”大公子突地笑,好像她被困在這里怕出不去,是個天大的笑話。但扯到傷口,很快就停下來。 王文靜追問“什么是怨靈記憶的碎片?” “你知不知道周家。”大公子似乎也樂得和她多說幾句話。 王文靜搖頭。 “周家原是七姓之首。足足風(fēng)光了二百年。后來,一夜之間死于非命了。這里便是其族人的墓xue。” “不是說叫神仙冢嗎?”王文靜問。 “周家覆滅時,家主叫周一寶。”大公子突然抬眸與她四眸相對“你知道周一寶是什么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