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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靜問:“阿娘也是方士?” 椿四娘搖頭。含糊地說“我以前的主家是方士。因受些器重,后又被賜給主家的小女兒為侍婢,之后常在外走動,所以被賜了這面路旗。這種旗上用注靈力的符線繡了咒紋,普通人也能得以溝通天地。不過次數有限。用完就沒用了。”那旗上線已經黯淡,想必是沒用了。 不過現在開始,椿四娘能看到路,這一行就輕松了不少,只是趟雪要耗費些體力。 一行人一直走到下午卻遇到一個人,看著身形十分高大,從一條叉路上正向大路來。丫兒娘下意識把弓取下來拿在手上。 那人一路跌跌撞撞,眼看要走過來,竟然一腳踩空落到雪里去。 小顯看到人平空不見,嚇了一跳。緊緊抓住王文靜的胳膊。 椿四娘只是回望了一眼,便收了弓語氣平淡地叫兩個孩子跟上,繼續向前走。 小顯不停地回望,欲言又止。 椿娘卻開口“你是不是想,我們為什么不去救他?” 小顯不敢說話。 椿四娘說:“這里是荒山野嶺,他身后沒有騾馬不像貨郎,沒帶弓箭打扮也不像村里人,身后沒有包裹兩手空空來歷不明,再加之身材魁梧又,萬一他心存歹意,我們就是送上門去了。再者,他這一摔,要是沒事,自己就能爬起來,到時候跟著我們的腳印子,也能走回去,根本用不上我們管他。要是有事,他身形高大,我們三個人是抬不動他的,更幫不到他什么。不如早些趕路,等到下個村子告訴人他倒在哪里。使人來查看。” “那我們萬一遇不到人來救他呢?”小顯大著膽子問。 這次椿四娘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對他不耐煩,平心靜氣說道:“萬一我們遇不到,那也就只能算了。算他命不好。這山中村莊,落坐在哪里,并無規律可尋,我們若專門去找,可能會遇到難以預料的險境。不止救不到人,還搭進去自己。” 說完看向小顯“以后說話做事,都要多想想。不能憑心而為,要量力而行”又向王文靜看“你也是。聽見了嗎?”即沒有村婦有瑟縮也沒有先前的尖刻與市儈,眼神堅毅。 王文靜點頭“聽見了。”她腿已經走得完全沒感覺了。全身都是冰冷的,風一吹透心地涼,說話也打著哆嗦。 走到后來,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人。也可能只是個冰棍子。好在,在天色暗下去前,一行人找到了一間路邊的木屋。 “一路出去會有很多這種路屋。這些屋子,大多是共用一條大路的各個山村和時常進山做買賣的行商會合著建成的。一般再深山只要有村落,都會有這種屋子。可以做為歇腳、過夜的地方。但走前要把用的柴補充回去。這樣才能方便后來的人。”椿四娘轉變了心態之后,對兩個孩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屋子雖然是小小一間,但做得很扎實,不透風,屋中間有火盆,還備著柴火。 椿四娘邊點火,邊告訴小顯和王文靜沒有火折子的時候,怎么用火石打火。又叫兩個人試了試,小顯半天也打不著,王文靜到是試幾次就打著了,椿四娘已經拿屋里的鐵盆子裝了雪進來。 燒化了雪,椿四娘才頭一次看向王文靜的腳。那腳已經凍得沒有知覺,又紅又僵,還有些血口子。她心里一痛,臉上微微漏出些情緒,又很快按了下去。試試水溫,人懷里拿了藥,叫王文靜把腳伸進去。 腳遇了熱又燙又癢,簡直入骨。就是王文靜這樣的人,也忍不住有一種強烈的想把腳砍掉的欲望。泡完了還不算完,藥抹上去像拿火鉗子在燙,王文靜先還忍得住,后面痛得大叫起來。椿四娘也不理她,下手重極了,邊揉著邊說“這種藥叫赤葉,只要沒凍掉,就能活血脈。第二天行動自如。一般長在極寒的地方。但卻是天氣溫暖的時候才會伸展出枝葉來。”還拿出一個整片給王文靜看。 小顯因為王文靜痛得嚇人,嚇得站在一邊手足無措,又因為對椿四娘自來懼怕,更不敢說話,只是不停地哭,根本沒精神去看什么葉子。 等把一瓶子藥都用完,椿四娘這才停下來。王文靜的腳雖然還是很紅,但卻比一開始的情況要好得多了。 椿四娘站起來,把微微發抖的手背在身后,壓著嗓子對王文靜說“人說話做事,總有后果。以前,你總心善,看不得別人吃苦。還總把吃的給小顯,我看見了也總會把自己的拿來補給你。但以后,我就不能再時時在你身邊了,你要是把自己的東西給別人,那原本他該吃的苦,你就得吃,不會再有人補給你,更不會有人再代替你去吃這份苦的,你記住了沒有!” 王文靜喊得喉嚨都痛了,只恩了一聲。 椿四娘反問:“你現在覺得自己做錯了沒有?知道后悔了嗎?” 王文靜沉默了一下搖搖頭。確實是太痛了,可怎么辦?自己穿著鞋子,讓一個這么點的孩光著腳在雪地里走嗎?自己不脫誰脫?椿四娘又是多大年紀的人,難道叫一個長輩鞋子脫了光著腳走?她也不是多好的人,只是……有些事真的做不出來。 而椿四娘得到這個答案,卻有所動容,看著面前的小丫頭,既自豪,可又酸楚。自己養大了她,即希望她自私自利不要吃些不必要的苦頭,可又為她如今的樣子感到高興。 椿四娘伸手摸了摸王文靜的頭。轉身又去忙碌別的事——日落之前三個人得安頓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