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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到霍成宣跟前,推了下他胳膊,提醒:“走了。” 霍成宣邊被拉著走,邊看向路璨然,直到離開房間,房門隔絕了視線。 “霍成宣,你不對勁。”凌旭晨說到。 霍成宣也納悶,把垃圾袋重重地扔進垃圾桶里,他悶聲道:“路璨然那家伙,就是個沒心肝的,記打不記吃。” “怎么聽著有股怨氣?”凌旭晨不太理解發生了什么,他整日里都是訓練,很少有空分心思去關注其他,這就導致除了戰隊的人,他朋友極少,理解他的人更少,遲序算最重要的一個,不是遲序他都不一定能在電競這條路堅持下來。 “什么怨氣,就是不甘心。明明之前是我懶得理他,現在換他對我愛答不理,中間也沒個緩沖,尋思也沒做對不住他的事。”霍成宣越說越郁悶,“煩得很,打拳不?” 雖然但是,凌旭晨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手還得留著爭冠軍呢,折了誰替他打比賽, 被拒絕得毫無余地,霍成宣忿忿地上了車,和他分道揚鑣。 深夜寂靜些許的大街上,大紅色的車身如離弦的箭,飛速穿梭在車流。 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寧城,高聳的樓層里,遲序依然端坐在辦公桌前,不厭其煩地看著各種文件報表,腦子快速思索著。 大腦越清醒就越容易想起一些事,精確到細節。遲序翻頁的速度越來越快,沒多久厚厚的一沓都被看完了。 在桌上翻找了一番,確實沒有了。遲序蜷起指節,用關節在太陽xue附近緩慢打著轉,視線落在桌上透明的玻璃杯時,動作更慢了。 目光一遍遍撫過杯身,每一毫都不放過,仿佛有柔軟粉嫩的唇瓣,含著吸管吮吸,隨著精致的喉結滾動,甜膩的液體向下蔓延,全身都是香甜的氣息。 鼻尖似乎縈繞著那誘人的味道,遲序目光有些渙散,喉結小幅度的動了下。 什么也沒有,如那晚枕邊撫摸的臉,都是想象的虛構。 遲序神思漸漸回籠,眸光聚了起來,幽暗的光透著絲詭異。 伸手把玻璃杯拿來,仔細地端詳了會兒,對著垃圾桶手勁一松,杯子幾乎就要滑落,甚至跌碎。 就在杯沿將要逃出手掌時,又被某種力量控制著,杯子停滯在半空中。往下是粉身碎骨,往上是巧妙的掌控。 易碎的玻璃杯重被穩穩地放置在桌上,伸手可及的位置。 —— 青年組的第一輪比賽在三天后舉行,為期兩天。路璨然抽到了第四組第二位,在青年組比賽的第二天上場。 蘇漾在前一天已經比完了,把路璨然送進等候室后,就去觀眾席坐著,給他打氣。 剛坐下沒多久,就看霍成宣包裹嚴實地走了過來,直接坐到他旁邊的位置。 “他第幾個?”霍成宣問。 “第二。” 霍成宣點點頭,離得近了,他眼里的紅血絲清晰可見。“到他了喊下我,謝了。”說著閉目養神。 每個參賽者要一次性演奏三首不同類型的鋼琴曲,用到的時間不過二十來分鐘。 正在蘇漾靜坐著聽第一個參賽者演奏時,婁辛匆匆而來,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些話,神情焦急。 路璨然已經在候場,在單獨的房間,婁辛見不到他,只能和蘇漾說下情況。 蘇漾聽完也是臉色大變,一轉頭對上武澤暉挑釁的眼神,氣得幾乎要過去暴揍他。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為了一點小事斤斤計較,卑鄙無恥。作為一個音樂人,他能不知道手對鋼琴家的重要性嗎?他是要毀了路璨然。 也顧不上和武澤暉生氣,眼看著前一個鋼琴家已經換了兩首曲子,蘇漾看向前方評委席,想著必須讓池老師知道這件事。 想著他就要起身,被不知道什么時候睜眼的霍成宣拉住,“怎么了?”語氣有些急切。 霍成宣是路璨然的朋友,多一個人多點辦法,蘇漾也沒瞞著他,壓低了聲音如實道:“有人讓前一個比賽的人往琴鍵里塞刀片。” 霍成宣聽完面色大變,眼看著臺上演奏的人已經鞠躬離場,主持人出來報幕。他們在的觀眾席到舞臺有段距離,就算現在強行闖過去拉住路璨然,也來不及了。 “草。”霍成宣氣得罵了句臟話,同時身子就像箭一樣沖了出去,發揮自己百米沖刺的極限速度。 蘇漾也不再猶豫,跟在他后面,跑著到了評委席,喘著氣道:“池老師,鋼琴有問題,請暫停比賽。” 主持人報幕結束,路璨然走上舞臺,在萬眾矚目中,一手搭在鋼琴上,向觀眾席鞠躬。 就在他坐下準備開始的時候,被大力扯離座位,霍成宣驚魂未定地看著他,抓著他的手察看,語無倫次道:“傷到沒?有刀,傷到沒?琴鍵,刀。” 路璨然注意到,霍成宣的手被擦得通紅,還有一道長長的劃痕,露著點點血絲。 臺上的變故引得觀眾們一陣嘩然,緊接著評委會主席喬茜·霍爾特女士起立,宣布比賽暫停。 緊接著就有工作人員上臺對鋼琴進行檢測,重點排查琴鍵部分。 路璨然看著不一會兒,工作人員就從琴鍵縫隙里取出了兩片鋒利的刀片,在聚光燈下泛著冷光。 刀片被放置在經常需要用上的琴鍵之間,手指碰一下就會破皮流血,再用點力滑動,怕是能削下rou來,皮翻見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