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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璨然乖巧點頭,再次保證:“你放心,你介意我和他們走得近以后我就不走了,啊是不主動,我都避著點。” 遲序正邁步往回走,聞言回頭看著路璨然,口吻嚴肅正經(jīng):“我不介意這個,只是希望你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正事上,做事之前先認真思考,看清自己的心,別和以前一樣盲目,僅此而已。” 路璨然認真地聽著,像是課堂上的好學(xué)生,聽完還總結(jié)道:“有道理,你說的非常對,是我大意了。”確實這些天有些放松了,沒留心到和他們的距離。 遲序看著他這般,心頭的火并沒有降下去分毫,那份煩躁累積著。 回到原地時,那三人還沒走,除了裴久安臉上有擔心,另外兩個擺明了想看戲。路璨然現(xiàn)在有種早戀被家長抓包當眾訓(xùn)斥的窘迫。 “哎竟然沒哭,遲序你是不是不行?”霍成宣仔細看看路璨然的臉,沒發(fā)現(xiàn)淚痕就十分驚訝。 遲序冷冷瞥了霍成宣一眼,后者立馬噤聲。 “開席了,過去吧。”傅明哲微笑著道,看向路璨然的眼神顯得意味深長。 “沒事吧?”裴久安低聲問。 路璨然搖搖頭,到底是和他拉開了距離。刻意控制著不去想裴久安的反應(yīng),本來就不該走得近的。 傅明哲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笑而不語。 宴會廳里賓客都來齊了,各自入座。 路璨然的位置本該是和路家人在一起的,都做好了面對他們冷臉的打算,侍者將他引到了主桌,同霍爺爺?shù)睦嫌岩黄穑突舫尚黄鹁妥诨魻敔斉赃叀?/br> 看著老人家慈愛的眼神,心中暖流涌動,一個無血緣關(guān)系的長輩待他都比所謂的家人好得多。 宴席開始,不斷有人來霍爺爺這向他道賀。 “霍爺爺生日快樂,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路璨然隨著其他過來祝壽的小輩一起祝賀道,眼眸澄澈真摯。 “好好好,都是乖孩子,回去坐著吧。”霍爺爺眉開眼笑,最后視線落在路璨然身上,“然然,他們的禮物我可是都收到了,你的呢?給爺爺準備了什么驚喜。” 沒等路璨然說話,霍成宣先開口了:“爺爺,路璨然要彈琴給你聽。” “哦,然然愿意彈琴了啊,那爺爺可要好好聽聽。”霍爺爺適當?shù)芈冻鲶@喜神情,假做不知之前發(fā)生的事。 被桌上這么多雙眼睛看著,路璨然臉上有些發(fā)燙,“是啊,等下霍爺爺聽了可別笑話我。” 霍爺爺朗笑出聲。 路景云他們的桌位離主桌很近,聞言冷嗤一聲,小小聲對路景霄道:“哥,這什么場合,他也不怕丟人。” 路景云說著偷偷看了眼路正齊的臉色,果然很難看,不由地微勾了下唇角。 用過正餐后,桌面被清理干凈,換上了各種點心茶酒,侍者推著盛放多層生日蛋糕的推車進來,上面插著代表年齡的數(shù)字蠟燭,溫暖的燭光搖曳著。 隨著推車緩緩從側(cè)門進來,廳里響起歡快動聽的鋼琴曲,熟悉的前奏一起,就能聽出來是貝多芬的《歡樂頌》,十分應(yīng)景。 壽星霍爺爺被簇擁著,眉眼間俱是發(fā)自心底的笑意,一邊和接受著祝賀,一邊看向不遠處坐在白色鋼琴前的年輕人,白色的燕尾服,沉靜精致的面容,優(yōu)雅從容的氣度,纖長指間流瀉出的動人音符,使他天然成了聚光點。 “這是路家那個小兒子嗎?”有人驚訝道。 “好像是的,沒想到出落得這么優(yōu)秀了。”另一人夸贊道。 路景云聽著大家伙兒三不五時的夸贊,眉頭擰在了一起,目光看向正和霍爺爺說著話的路正齊,臉上也褪去了冷意。 “這爛大街的曲兒誰不會啊。”她的小姐妹悄聲安慰道。 忽然一段變奏,旋律改變。小姐妹眉頭一皺,低聲對路景云說到:“不對啊,他是不是彈錯了?” “對啊對啊,我聽著也和以前聽的不一樣,他這鋼琴倒是學(xué)得有模有樣,連我都能聽出來是《歡樂頌》,怎么彈成這樣?”另一個小姐妹也說到。 不只是他們,其他一些人也聽出來不同,畢竟這曲子極為有名,電視里常放,旋律一出來就會覺得熟悉。 不過也沒人像他們一樣,直指路璨然胡編亂彈,不確定的事不會輕易說出口,畢竟是這樣的場合。 不同于路景云幾人臉上的嫌棄鄙夷,這段變奏一出來,原本安靜聽著的宋老卻眉頭一挑,清明的眼眸流露出幾分興味,不怎么參與聊天,更多的關(guān)注放在了之前見過的年輕人身上,垂在身側(cè)的手手指隨著動了幾下。 還有少數(shù)幾個人同他一般,手頭的事都停了下來,專注地聽著,不錯過每一個音符。 路景云的小姐妹們還在議論著,聲音大了些,似乎是越聽越確定不對。 “景云,你弟這也太胡鬧了,什么場合啊就敢亂來,不怕丟人,當這里還是那不入流的西餐廳嗎?”小姐妹吐槽道,一邊說一邊注意著路景云的臉色。 路景云冷笑一聲:“他丟的人還少嗎?等下看他怎么有臉下臺。” 她們原本就離霍爺爺所以的位置不遠,這些不好的議論很快就傳到了長輩們耳朵里,長輩們神色各異,誰也沒有輕易開口,只默默打量著霍爺爺還有路正齊的臉色。 有那個幾個乖覺的抓住機會向路正齊賣好,“令郎年紀輕輕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家那孩子還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呢,沒點出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