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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什么都沒身體重要。把對著其他人的時間多分些在照顧自己上。”裴久安口吻有些嚴肅,“真不想讓人擔心,就把自己照顧好。不是每次偷著哭都有人注意到。” 醫(yī)生的碎碎念是很可怕的,路璨然從緊張到頭暈,最后向遲序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悄悄戳了戳他的手臂。 遲序開始沒理,在一旁看戲,后來算著時間差不多才開口:“久安,留著下回訓吧,多幾次才長記性。他這月扣兩回工資了,先回去上班。” 裴久安點頭,最后又叮囑一句:“看電腦坐姿要端正,不然對脊椎不好。” “好,我記住了,謝謝久安。”路璨然乖巧笑著,“你快去吃飯吧,別餓壞了。” 終于坐到車上,路璨然長長的舒了口氣,頓時頭也不暈了。 遲序手搭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似是不經意:“裴久安很關心你。”裴久安不是對著誰都那么耐心交代的,何況路璨然不是他的病人。 “嗯。”路璨然沒有否認,書里直到原主被完全揭發(fā)前,裴久安對他都不錯,不錯到他以為裴久安真的喜歡自己了。就算是暴露時,裴久安的眼里也并無厭惡,甚至有些憐憫。 車子繼續(xù)行駛著,遲序片刻后又說:“原來你身體那么差。”今天牙疼,明天胸悶,在線咨詢,嘖。 路璨然裝聾,選擇無視這話。 遲序又說:“凌旭晨也很關注你。” 路璨然早就戰(zhàn)術性裝睡了,誰知道遲序今天怎么回事,反常還無聊。 “你經常找他打游戲?”遲序只是問問而已,并不是真要一個答案,答案早在心里了。 一路上遲序時不時地就問出個問題,奇奇怪怪。 路璨然一邊裝睡,一邊豎起耳朵聽。直到車子停穩(wěn),他才睜眼,車外并不是熟悉的辦公樓,而是一片荒地。 路璨然一驚,腦海里回放出許多恐怖片畫面,心臟砰砰的,像要跳出來。 “這,這是哪里?”路璨然吞咽下口水。 遲序望著窗外出神,很久沒有回答。 “我爸媽留給我的。”透過公司小小隔間的窗往外看,一直看到很遠很遠就是這里,一片未開發(fā)的荒地。 “帶我來這里干嘛?”路璨然不解,仔細回憶著關于這塊地,什么也沒想出來,或許是劇情沒到這。 當年遲序父母出事,遲家分崩離析,幾乎什么也沒留下來。遲序從千嬌萬寵的少爺,一朝跌落云端,寄人籬下。 這塊地竟然保留下來,并且沒什么人知道,該是遲序的秘密,為什么告訴他。 “不知道。”這句話是真的,車子似乎有自己的意識。 “你是要和我分享秘密嗎?”路璨然不太確定。分享秘密說明他信任自己,也可能是考驗。 遲序眼眸閃了閃,“可能。”這里他極少會踏足,每次來到這里就沉重的喘不過氣。今天好像不太一樣。 這詭異的走向讓路璨然摸不著頭腦,聯(lián)想了下最近發(fā)生的事,路璨然有個猜測:“昨晚你去酒吧接我了?” “嗯,你跟著霍成宣走了。”遲序低聲道,聽不出什么情緒。 “今天還帶我來吃烤魚,看你的地。”路璨然聲音很輕,又驟然加重,“你該不會是在道歉吧?” 遲序沒說話,也沒回頭。 兜了這么大一圈,不就是那三個字嗎,看給他為難的。 路璨然無語又想笑,內心還有些隱秘的小雀躍,推開車門下去,繞過車頭到駕駛座那邊,拉開。 “遲序,下來走走吧。” 溫暖的笑如陽光,撒落心間。澄澈的眼如清泉,滌蕩污穢。 遲序抿著唇,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邁步下去。 午間烈陽如火,偶爾的風也是沉悶的,整個人如置身蒸籠中,走了幾步便是汗流浹背。 遲序不太喜歡這種黏膩的感覺。 兩人并排走著,用腳步丈量這方天地。 “遲序,很多事都很簡單的。就像道歉,你嘴上哄我兩句就可以了。”路璨然邊走邊和他聊著,自然的地界總能使心胸開闊。 “我們之間隔閡很深,沒必要強求消除。你不信任我正常,不用強迫自己給我信任。我也無意踏入你的私人領域。” 什么叫無意踏入?遲序抿唇不言。 “那件事我也有錯,不該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加上我之前做過的事,你誤會我也很正常,昨天看完電影我就想開了。”路璨然一點一點的解釋,想把事情都說清楚。過去的是真的過去了。 “后來去酒吧不是因為難過,就是想嘗試下新東西,一切我沒接觸過的,有趣的我都想嘗試,只是好奇而已,和你無關。” 路璨然說到這停下來,認真地看向遲序,鄭重道:“我為我之前傷害到你的道歉,我不會再給你任何困擾,也不會染指你的任何東西。事業(yè)、朋友、你,我都會保持距離。” “你放心,從今往后,你愿意的話就是我哥哥,不愿意你就是遲序。” 路璨然的每一句話都是平靜又理智,他的眼眸明凈,一眼見到底,不躲不閃地任由遲序打量著。 路璨然又強調,看著遲序的眼睛,一字一頓:“我沒有騙你,也不是賭氣。” 第12章 (捉蟲) “想什么呢然然,怎么一直走神?”前臺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