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序神色復(fù)雜，再次開口：“他之前……”遲序想把話說得稍微好聽點，仔細(xì)斟酌著用詞。

    “害，他也沒做什么，無非就是小孩的慕強(qiáng)心理，沒妨礙到我。我的人品你還不放心？”傅明哲不太在意，輕飄飄地就把之前揭了過去。

    遲序不知道傅明哲是真么看出來，還是在給自己留面子，索□□情也沒發(fā)展到那一步，他好好看著就行了，也算回報路家的恩情。

    到底還是不夠放心，遲序又謹(jǐn)慎地交待一句：“以后他再找你，先和我說一聲。路璨然他，思想不太成熟。”話說重點應(yīng)該是不太健全，天生少了約束，極易失控。

    傅明哲表示理解，爽快答應(yīng)下來，其實他也沒什么空暇應(yīng)付小孩。今天管這個閑事，也是臨時起意。

    事情談得差不多了，傅明哲還有事要忙就先行離開了。

    遲序在待客室里稍坐了會兒，本想去看看路璨然，剛出門就看他在前臺坐著，笑吟吟地和前臺小jiejie交流。

    困擾了許久的問題忽然就有了答案，遲序邁步走到公司唯一法務(wù)的工作隔間，交代他擬合同。

    臨下班的點，路璨然被公司的人事叫了過去。

    “路先生，這是勞動合同，你先看看。有需要改的就提出來。”人事是個年輕的小jiejie，她微笑著道，笑容極具親和力。

    路璨然感受著微微酸疼的尾椎骨，不太情愿地接了過來，當(dāng)然面上沒表現(xiàn)出一分，帶著點禮貌的笑。人家也不過是拿錢干活，何必向她擺臉色。

    “前臺？”路璨然看到崗位欄的時候，忍不住驚呼出聲。

    他好歹也是重本畢業(yè)，雖然據(jù)說是不學(xué)無術(shù)，也不至于淪落到百人以下公司當(dāng)前臺吧？主角的公司也不行，不是志氣問題，是尊嚴(yán)！

    “前臺的工作很輕松的，到點就可以下班，沒有加班的情況哦。而且路先生你長這么帥氣，很適合呢”人事笑著道。

    路璨然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幾個字，紙張幾乎在意念下粉碎。他想要去質(zhì)問遲序，想扔下合同走人，想說他不缺這幾塊錢工資。想法很多，行動沒有。

    正在僵持的時候，罪魁禍?zhǔn)姿拓浬祥T了，大概是怕他為難無辜的前臺小jiejie。

    “簽了嗎？”遲序徑直問到，緩步走到路璨然跟前，看著他。

    路璨然聽到聲音頭都沒抬一下，不等遲序再開口，掙扎又屈辱地在合同末尾簽下了自己名字，力透紙背。

    人事連忙收過簽好的那份，把另一份空白的遞給他，仿佛怕他隨時反悔。

    不知為何，遲序忽然有些想笑，不是他自己想要過來的嗎，還想要事事順意？哪這么好的事。

    “明天開始正式上班，工作時間和你在路氏一樣，指紋打卡，遲到三次以上辭退。”遲序一板一眼地說到，仿佛背規(guī)章的機(jī)器。

    路璨然悶悶的：“哦。”

    想起之前路璨然和前臺談天說笑的情形，遲序又嚴(yán)肅補(bǔ)充：“上班時間不許摸魚偷閑，工作區(qū)域禁止無用溝通，抓到扣工資。”

    路璨然懷疑他在自己背后安了雙眼睛，不太開心地又“哦”了聲，態(tài)度很是敷衍。

    遲序不太滿意，正想再警告幾句，注意到人事還在，忍了忍沒說。

    “去把合同入檔，工作牌也安排下去。”遲序吩咐道。

    正準(zhǔn)備邁步離開，遲序看路璨然還低著頭坐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遲疑了下，他提醒道：“下班了。”說完走了。

    整個會議室里只剩了路璨然一個人，落日的余輝撒在他身上，影子拉得長長的。

    路璨然是一個人回家的，跟著導(dǎo)航，餓著肚子，加上堵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家。怪不得遲序不愛回家，真夠折騰的。想到明早上還要去那么遠(yuǎn)上班，他就頭疼。

    本身他是不在意遲到的，但是剛開始上班就遲到，過于明顯了。不說遲序介不介意，光路正奇就不放過他，到時候不知道給他扔哪去。他算是看明白了，面子，路正奇的面子比天大。除非他忽然出息了，光宗耀祖了，不然吃路家一天就得被控制一天。

    回到家的時候也沒人招呼他，貌似大家都不在家。回房間換了身舒適的家居服，路璨然去廚房找吃的。

    路家的晚餐一向很晚，大家都忙，有時都不一定回來吃。譚令美在家還好，確定有人在家吃就會快一些。

    剛走到餐廳門口，就聽里面在閑聊。

    “這路家啊真奇了，對個領(lǐng)回來的比親生的都看重，每次早餐夫人那臉色，嘖嘖。”

    “可不是嘛，聽說夫人當(dāng)年也是老爺主動娶回來的，看著也沒多喜歡。”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當(dāng)年前頭夫人娘家強(qiáng)勢，壓得老爺抬不起腰，剛過世沒多久，老爺就忍不住另娶了，還不是看重咱夫人沒倚仗好拿捏。”

    “這就難怪了，挺可憐的。”

    “可憐什么，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就路家這門第，誰不想巴著。”

    “說到門第，其實啊，當(dāng)年遲少爺家才是頂頂厲害。不是遲家敗落了，路家也當(dāng)不了老大。”

    說到這，里面的聲音刻意壓低了許多，路璨然只隱約聽到“項目出問題”、“車禍”等零星的字眼。

    聽到這，路璨然想起來書里還有遲序的復(fù)仇線。當(dāng)年遲家的突然垮塌似乎不是意外，遲序一直默默調(diào)查著，里面牽扯很大，和路家好像也有些關(guān)系。更具體的，書里還沒交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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