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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可能還是因為——它太小了。 它不管,垂死掙扎著不讓她碰雪蓮。 容碩嘆息了一聲,在小家伙以為她沒有法子的時候伸出一旁空閑著的手,在它呆愣的狐貍眼的注視下,根根去扒拉開它的尾巴,把藏里面的雪蓮拿了出來。 它自知雪蓮是帶不走了,竟然嗚咽著要哭了出來。只是身子還耍賴的纏著她的手腕。 她甩了兩下,竟然沒甩掉。 “你這是想用你這身嫩rou為你偷我雪蓮贖罪嗎?”容碩將雪蓮收起,輕柔的撫著它的皮毛嘴里卻說出陰毒的話:“可惜了我一向吃素,從不吃rou,你這贖罪的法子可能不中用,不過你這身皮毛我可以收下,雖說小了些做不了圍脖這類,不過節省著些,還是能做個茶墊的。” 它嚇得身子縮的更緊,身子溫暖的溫度透過毛皮傳到她手上,肚皮柔軟處手感似乎更好。 皮rou應該是細嫩的很,可惜了,她不吃葷。 它看撒潑耍賴不成,反而有可能要把自己這身皮搭進去,慢慢的松開她的手腕,跳在雪地上,后腿一彎一屁股蹲坐在雪地上低著毛茸茸的小腦袋,九根尾巴無力的垂在地上,沒有一點生氣。 手腕忽的一輕,被風吹過倒是有點涼。 容碩將袖子拉的低些,遮住手腕,問它,“這是要好好懺悔認錯嗎?” 它搖了搖腦袋,沖著她“嗷嗚嗚”的叫著,有些急切,隨后站起來,用嘴咬住她的衣擺,想拉她去什么地方。 “想帶我去哪嗎?”容碩問了一句,想著無事,不如去看看這雪山上到底有多少只九尾靈狐,便抬腳跟著它往前走,嘴里卻笑道:“小家伙,你這么貿然的帶我去,不怕我相中了你族里其他狐貍的皮毛嗎?我是真差個狐領圍脖。” 它也不理她嘴里隱隱的威脅之意,邁著四條腿跑的速度逐漸有加快的趨勢,后來怕她跟不上,便時常停下來回來看她。 容碩見它似乎很急,便加快步子跟上它。 它帶著她在茫茫的雪山上饒了大半圈,就在容碩以為它在帶自己兜圈子的時候,它終于在眾多山洞的某一處山洞前停了下來。 它用前腳扒拉開掩在洞口的雪,朝里伸著頭“嗚嗚”的叫了兩聲,像是在說它回來了。隨后整個身子都了鉆進去。 容碩蹲下身子,便看到它蹲在一只躺在地上的狐貍身邊用鼻子去拱它。看那狐貍沒動靜,急得圍著他亂轉,嘴里不安的叫喚著。 容碩算是看出來了,它這是想喚她來救命的,恐怕是剛才它耍賴纏她手腕上的時候,嗅到她身上的藥味,猜她懂醫術。 聽它叫喚的這么可憐,容碩微微伸手覆在那狐貍身上。 這是一只普通的雪狐,體型比小家伙大個十倍,而靈性卻根本不抵這小家伙的十分之一。 現在更是只出氣不進氣,撐著最后一口氣了。 怪不得這小家伙要偷雪蓮,看來是想救他。只是這狐貍命數已經到了,雪蓮也未成熟,發揮不了起死回生的作用。 她收回手,說道:“雪蓮未熟,救不了他。你有什么話便趕緊給他說吧。他撐著最后一口氣,恐怕是想等你回來。” 就算是靈性沒那么高,父性卻支撐著他等孩子回來。即使這小家伙看起來是被他收養的。 小狐貍一聽就急了,圍著老狐貍身邊不停地亂轉,一會兒用鼻子蹭蹭他的鼻子,一會兒用爪子推推他的身體,最后縮在他懷里,“嗚嗚”的低聲叫著。 老狐貍最終睜開了半瞇著的眼,眼里一片渾濁朦朧之色,吃力的低頭用鼻子蹭了蹭小家伙的身子,頭搭在它脖子處,便不再動了。 容碩活了近萬年,對于生死輪回這事早已淡然,眼里沒有半點波瀾,只是小狐貍最后凄厲的嘶鳴聲覺得有些悲憫。 沒了老狐貍,它小小的一個,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惜了這么有靈性的小東西。 容碩坐在洞外等了它許久,等聽不到它微弱的哼唧聲了,才開口道:“把他埋了吧。知道你沒事,他心底肯定是開心的。他命數到了,走了未必不是好事,說不定下世輪回之時你們還能遇見。” 它用九只尾巴把自己和老狐貍纏在一起,裹在洞里,不肯出來。 “你自己也埋不了他,要不要賣身葬父呢?”容碩將手伸進洞里,懸在里面沒有主動碰它,放輕語氣聲音低柔的說道:“跟我走吧。” 里面沒有動靜,她也不急,也不怕累的懸空著手。半天之后,她才感覺到它濕潤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指,毛茸茸的小腦袋抵住她的手心,弱弱的“嗚”了一聲。 容碩揉了揉掌心的小腦袋,掌中的手感讓她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狐領圍脖,現在不缺了。 ☆、第2章 我就看看 認識不到幾個時辰,小九對容碩的認識除了笑面虎又多了一項,那便是——路癡。 它起初聽到容碩說自己不認識路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剛才哭的太傷心把耳朵都哭壞了呢。它伸出前爪扒拉了兩下耳朵旁邊的絨毛側著頭又仔細的聽了一遍,聽到的依舊是她風輕云淡的說“我不認識路”。 它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牛哄哄,微微動動手指頭就能把它捆成粽子的上仙,居然是個不認路的! 早知道這樣,它剛才才不要跟她走呢。把她扔雪山洞口,讓她回不去!自己現在也不至于被她牽著了。想著又懊惱的用前爪扒拉著去撓脖子上的紅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