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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白嫩糯香的湯圓不一會兒都消失在沈暖那鼓起來的小肚子里,他小嘴鼓動鼓動一會兒就吞下去一個。 婁沉也從剛開始喂他時動作硬邦邦的把整個勺子都塞他小嘴里到后來的知道把勺子遞他嘴邊讓他自己咬進去。 看著他鼓起來的小肚子,婁沉又伸出了手戳了戳。 沈暖看她面無表情的戳他小肚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是什么反應比較好,也不敢伸手把她的手一巴掌拍開,最后機智的用著一本正經的臉認真的說道:“……戳出來就吐你身上。” 婁沉收回手嫌棄的在衣袍上擦擦,轉頭吃自己的飯。 “……”沈暖鼓著包子臉瞪她的側臉。在她側頭來看時立馬仰著脖子做望天狀。 婁沉沒什么愛吃的,卻有一些不怎么愛吃的。她最不愛的便是那些甜膩膩的東西,湯圓也在屬于其中。 沈暖看外面院子里那天堆的雪人的都化的只剩一點了,便心血來潮的說想吃湯圓,各種陷的。 本來打算晚飯跟他吃一樣的婁沉硬生生的改了主意,晚上來碗清淡的粥。 光是想想被他吞肚子里的湯圓再吐自己身上,婁沉就停住了勺子,冷著臉說自己飽了。 沈暖勾著頭看她碗里還剩了一半的飯,眨巴了下眼睛,張著小嘴奶聲奶氣的說道:“小孩子不許剩飯,剩飯的不是好孩子。” 說罷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下來,跟只受驚的兔子一樣,一下子躥到宮殿門口扒著門框朝里伸頭一本正經的朝她吐出三個字,“壞孩子!” “……” 婁沉瞇著眼伸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嚇得他頭一縮,整個人都躲外面去了,只是那奶聲奶氣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還是從門外傳進來,“壞孩子,壞孩子,壞孩子要打好孩子。” 殿內的小侍們抖著肩膀憋著笑,頭壓的低低的,生怕被攝政王看見他們在偷笑。 從先帝去世到現在,他們今天總算又見到平日里見著攝政王跟老鼠看見貓一樣的小陛下又活躍膽大起來了。 沈暖躲門口時不時的偷偷伸頭朝殿內看,看婁沉有沒有追出來,準備著隨時逃跑。他心底還是有些怕婁沉的,但是覺得她喂自己吃飯,陪自己說話,又覺得她也不是那么可怕的。 婁沉臉色陰沉的不行,頗有幾分風雨欲來的壓迫陰沉感,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眾人都以為她會氣的出去把小陛下提溜過來脫-褲-子揍一頓呢,就連沈暖都在后悔自己捋了虎須。 在眾人心驚膽戰的猜測中,婁沉一臉的陰沉的伸手……拿起勺子,繼續冷著臉吃飯。 眾人:“……” 婁沉表現的越是淡定,沈暖越是心虛的不敢進去。他站在門口搓著小rou手時不時的跺跺腳,也就剛才吃了飯后身上有點熱乎勁,過了那一會兒再在門口被風夾著雪吹一會兒,他就冷的直吸鼻子。 門兩旁站著的侍衛看小陛下在門口凍的直哆嗦便低聲勸他進屋。 沈暖心底比誰都想進去,他勾著頭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享受的喝著熱茶的婁沉……不敢進去呀。 他又哆哆嗦嗦的站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了,他就挪著腳慢吞吞的靠著門往屋里磨蹭,邊挪邊看婁沉的臉色。 巧的是他才剛挪進來靠在殿內墻上的時候,她就抬起眼皮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沈暖立馬討好的對她笑,露出討喜的兩個梨渦。 婁沉瞥了一眼又耷拉著眼皮不看他了。 她這表情次數太多了,沈暖都猜出是什么意思了,頓時就知道自己肯定又是哪里被她嫌棄的看不下去了。 他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干干凈凈的,就鞋子上沾了點雪花。他低著頭一臉認真的找自己身上被她嫌棄的地方。 一旁的小侍實在看不下去了,便低聲提醒道:“鼻子,陛下,您的鼻子。” 沈暖伸手一摸——摸到兩行快要“過河”的清水鼻涕。臉一紅壯著膽子就往婁沉身邊走。 在外面站的太久了,鼻子都凍的沒有知覺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凍的流鼻涕了。 他捂著鼻子朝她走近,朝她伸出小手。 婁沉瞇著眼瞪他,卻被他努力瞪大眼睛反瞪回來了,“……”。 看她沒反應,沈暖不明意味的哼哼兩聲,將手拿開,伸著頭把掛著鼻涕的臉往她眼皮底下湊。 ——惡心死你! 婁沉想伸手推著他的臉把他推一邊去,但是對著那兩行鼻涕又不忍下手,最終嫌棄的從袖子里掏出巾帕,扔他臉上,冷聲道:“擦干凈!” 她冷冷的語氣雖然嚇得他小心臟不爭氣的漏跳了一拍,但是沈暖還是不可抑制的笑瞇了眼。自己對婁沉,第一次讓她妥協! 可惜他高興的太早了,婁沉那獨特的冰冷聲音從他頭頂上傳下來,“身為一國之君,剛才那個樣子被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沈暖心底剛冒起來的開心泡泡,頓時“砰砰砰”的碎了個一干二凈。 他懨懨的不開心了,婁沉心底就平衡了。剛才被他那話氣出來的怒火也在看到他那聽訓后皺巴起來的包子臉時平息了。 沈暖揪著手指頭兩只腳踩來踩去悶頭聽了幾句,看婁沉還有想要說下去的趨勢,頓時抬起頭,面對著她故意用巾帕大聲的擼鼻涕。 “……” 看著婁沉陰沉著張冰塊臉甩袖子就走,沈暖開心的揮了揮什么都沒有的巾帕,背著她做了個鬼臉。他只是被凍的出了一點鼻涕,又不是感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