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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沈暖很快就睡著了。小孩子嘛,一般都是沾床就睡著了。 婁沉回到安辰宮后洗漱了一下便也睡了。 第二天早早的起床躲開各方的視線來到暖宮。她讓人留意著宮中這兩天探頭探腦來暖宮和安辰宮打探消息的人,順藤摸瓜找出她們是何人安插在宮里的視線。 先帝仁慈,認為這些蛀蟲只要不涉及她的底線,她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本來后宮中君王納的各位君侍就是為制衡前朝各方勢力有利于社稷才納進來的,他們本身也是各方勢力安插在宮里的眼線。而先帝沈意只娶了一人,這自然引起前朝的隱隱不滿,因此沈意為了使她們能及時得到宮內的消息揣測圣意,便也默許她們動些小手腳。 因為沈意不愿意擴大后宮,前朝后宮便沒了多大聯系。既不能以前朝控制后宮,也無法用后宮來表達對一些官員的提拔重用。 為了制衡前朝,沈意便以宗族勢力和外戚勢力雙方勢力相制衡,武將為第三中立派,兵權始終掌控在皇帝手里,才形成現在這個相對穩定的朝局。 而現在沈晟在城外虎視眈眈,左相是她的人,如果沈晟真的動兵攻城,絕對會影響朝局,到時候這三方平衡的勢力必將打破。 看來四月查到的那件事情要先耽擱一下了…… 婁沉邊想著這些朝局上的事邊往暖宮內殿走去。 她起的很早,到的時候天還沒有亮。睡在殿外的陳安卻早早起來處理后宮六局之事,現在守在殿門口的只是平日里伺候的沈暖的兩個小侍。 他們看到婁沉急忙行禮,低頭說道:“陛下還在睡。” 婁沉嗯了一聲便推開門進去了。小rou團子果然睡的正香,粉紅的小嘴微微張著,臉和小手都露在外面。 “起床。”婁沉不客氣的伸手拍他的小臉。她手冷冰冰的,冰的他哆嗦一下,縮著頭躲被子里去了。 看他蒙著頭繼續睡,婁沉瞇著眼起了壞心眼。她將自己在外面凍的冰涼的手伸進被窩里,摸到他的小rou身子,覆在他既軟和又暖和的小肚子上。 一只手不夠,她兩只手都插-了進去。 婁沉一邊捂自己的手一邊觀察他的表情。 沈暖剛開始還以為是被子漏風了,他嘟著嘴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掖被角,結果小手卻碰到了冰涼的布料,緊接著肚子上突然有涼冰冰的東西摸了上來,似乎還捏了捏他的小肚子。 沈暖一下子被凍醒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睜開眼就看見婁沉坐在床邊,順著她的臉又看見她的胳膊都伸到了自己的被窩里。 沈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對著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掀開被子就看見了凍醒自己的是什么…… 他嚇得從被窩里彈了起來,抱著被子縮床角里,驚恐的看著婁沉,仰著脖子鼓著臉問道:“你手那么涼摸我肚子干什么!” 婁沉一點也沒有吃人豆腐把人凍醒的自覺,收回手,淡然的說道:“喊你起床。” 對上他敢怒不敢言的小臉,又補了一句,“效果還行。” “……”沈暖氣的想抄起手邊的枕頭朝她頭上砸去,但又怕自己沒砸著到頭來倒霉的還是他自己。 最后只能憋屈的伸手扒拉衣服,起床。他可不想再像前天那樣被她毫不客氣的套上衣服跟提小貓一樣將他從床上提溜下去。 婁沉之所以喊他起的這么早一是因為他是皇帝,這個點起來上早朝是必須的,二是因為她現在餓了,看著他吃飯那么香,她覺得有食欲。 沈暖被她用這種方法喊醒,包子臉上是一臉藏不住的怨氣。吃完飯后被她扣在書房里也不理她,自己玩自己的。 好在沒一會兒他氣又消了。自己在書房里擺弄一會兒小玩意,又趴在軟塌上涂涂畫畫這一天又過去了。 晚上婁沉正在和沈暖吃晚飯,陳安從外面急急的進來,一身的風雪都沒來得及撫下,進殿后便跟婁沉說道:“蒙躍傳來消息,沈晟今晚恐要動兵。” 婁沉放下手里的筷子,冷笑道:“終于忍不住了。” 陳安皺著眉頭,問道:“該如何處置?殿下要去城門口嗎?” 婁沉本來耷拉的眼皮微微睜開,掃了一眼正嚼著湯圓的沈暖,他兩邊臉頰鼓鼓的,配上那雙在她和陳安身上轉來轉去大眼睛,倒是顯得有些可愛。 她伸手戳了下他鼓起來的腮幫子問道:“小rou包,你皇姨想要你的椅子,你說該怎么辦呢?” 陳安正等著她的吩咐呢,誰知道她突然跟小陛下鬧了起來,頓時無奈極了。 沈暖快速嚼了嚼嘴巴,把湯圓咽下奶聲奶氣的說道:“皇姨她為什么想要我的椅子?” “因為這把椅子坐著舒服。”婁沉靠在椅背上,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色,語氣淡然。 沈暖想了想,說道:“這椅子是我的,要是給她了我還有嗎?” “沒有。” 沈暖為難起來了,咬著勺子皺起秀氣的眉頭,就在婁沉沒有耐心等他做出決定的時候,他卻堅定的搖了搖頭,語氣依舊奶聲奶氣,“不行。椅子是我的,給她我就不能坐著吃飯了。” “給她就不能坐著吃飯了……”婁沉將這句話放在心底咀嚼了兩遍。到底是皇家的血脈嗎?什么都比不過身下這把皇椅…… 皇姨為了這椅子想要親侄子的命,他小小年紀卻也知道不能讓別人占去他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