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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芽一時面上有些囧,覺得周氏這樣在中間傳話,跟他自己親口講出來有什么區別? “你跟賀眠兩人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沈翎有些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覺得倆孩子一個比一個不靠譜,自己夫郎更是心粗,竟以為是蝦有問題,到頭來還是靠她這個當娘的。 大夫來的很快,進門后就被周氏拖著過來給林芽把脈。 三人齊齊屏息斂聲的盯著大夫,隨后就見她笑呵呵的點頭說,“是喜脈。” 真的懷了! 林芽怔怔的坐在椅子上,手緩緩的貼在自己的小腹上,有種很新奇的感覺,明明還很平坦的肚子,居然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他抬頭看向身邊站著的周氏跟沈翎,兩人神色都有些動容和激動,顯然對于能當外祖父外祖母心里也是很期待的。 林芽眸光轉動,像是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輕聲問周氏,“爹爹,距離給祖父守喪結束還有一個月,芽兒提前有孕是不是不太好?” “顧忌這個做什么,他就沒拿你當孫兒,你何必拿他當祖父。”周氏當著沈翎的面也照說不誤,“你跟欣郁不同,無須在乎這些,安心養胎最重要。” 沈翎抬手摸摸林芽的腦袋,垂眸柔聲說,“鈺兒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別的什么都不用管。” 林芽跟曹欣郁情況不同,曹欣郁是自幼養在老爺子身邊,深得他的寵愛,如果不守孝莫說自己心里過不去,就連外人也會對他非議一二。尤其是曹欣郁還沒說親呢,名聲對他來說甚是重要。 可林芽從出生起就不被老爺子喜歡,后來他意外走丟多少都跟老爺子有點關系,這事全京城都知道,他不守孝也沒人會說什么。 聽兩人都這么說,林芽這才假裝松了一口氣,雙手貼在小腹上,漂亮的眼睛清亮有光,開始期待賀眠回來。 第104章 賀眠最近可太忙了,忙著出書。以前應卯她都是最后一個來的,現在卻成了最后一個走的。 朝廷有意推廣算學,可市面上關于算學方面的書又不多,皇上便讓鄒大學士帶著賀眠先出兩本基礎的。 這段時間賀眠都在翰林院里忙這事,每天從翰林院正廳里出來的時候外頭天色已經全黑,至于晚飯,更是隨便吃點果子湊合—下。 剛才皇上派宮使過來,送了盤糕點,說是犒勞她。 賀眠正在校隊今天出的題目,視線全都凝在紙上,聞言伸手摸了—塊,看都沒看直接往嘴里塞,都等囫圇吃完了才意識到味道不錯。 甜而不膩,香酥誘人。 賀眠鼓動嘴巴,好奇的扭頭看向那盤御賜糕點。 要不說宮里的廚子都是頂尖的,做出來的糕點不僅味道好,就連花樣都很別致。 就這幾塊糕點,生生做成蓮花模樣,看著就跟真的—樣。 賀眠扯過張廢紙擦了擦手指,然后又找了幾張硬紙將剩余的糕點包起來,準備帶回去給芽芽嘗嘗。 宮里的糕點,尋常可是吃不到的。他那個饞嘴精肯定稀罕。 忙完今天的工作,賀眠打了個哈欠,抻著胳膊伸了個懶腰出門。 “主子。”翠螺等在外面,見賀眠出來便把買的包子給她遞過去,“餓了吧,先吃兩口墊吧一下,等回府后再吃宵夜。” 翰林院并非等閑地方,旁人根本不被允許踏足進去。平時翠螺就坐在外面的小棚里。 賀眠提著糕點咬著包子,扭身將翰林院的門關上。 這個時辰宮里其實已經宵禁,不過賀眠懷里揣著牌子倒是不擔心出不去。 更何況她這張臉守門的侍衛早已認識,有時候根本不用掏牌子,打個招呼就給她開小門了。 賀眠朝著旁邊還亮著燈的小偏房喊,“回去了。” 陸霖還沒走呢,最近她天天晚上抽時間寫話本,要是過了出宮的時辰,就干脆等著蹭賀眠的牌子出去。 她喊了—聲沒聽見有人答應,就知道陸霖肯定又睡著了。 賀眠推門進去,果然看見陸霖仰躺在那幾張拼成床板的椅子上睡的四仰八叉,沒有半點人前的風流倜儻模樣。 “你還出不出宮?”賀眠用腳尖踢了踢椅子,“你再不起來我就回去了。” 陸霖含糊著應了句,“出。” 她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總是一副疲憊的樣子,像是晚上沒好好睡覺,總是見縫插針的補一補。 賀眠問她是不是去花樓了,陸霖打著哈欠搖頭,“沒去。” 既然她不細說,賀眠也就懶得多問。 吹滅油燈,兩人出宮。 路上陸霖不僅蹭賀眠的馬車,還伸手從她手中的油紙包里掏出一個包子,咬了—口,靠在身后的車板上輕闔眼皮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樣。 聲音含糊不清的翠螺說,“下回換家包子鋪,東街街頭有家包子鋪賣的素包子味道就極好。” 要不是陸霖已經張嘴咬過了,賀眠都想給她奪回來。 賀眠坐在陸霖對面,見她又快睡過去,不由伸腿踢她腳尖,真情實感的納悶道,“睡覺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嗎,你怎么—個人隨時隨地都能睡著。” 這話侮辱性不強,但傷害性極大,對于陸霖來說簡直就是暴擊。 她幽怨的睜開眼睛看向賀眠,扎心扎的徹底醒神。 到路口后,陸霖和平時一樣跳下馬車跟賀眠分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