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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問的,誰出門口袋里還能不裝兩個錢? 賀眠豪氣的往懷里摸,在侍書好奇的目光下,掏出三個銅板,表示,“夠了吧。” 包子都能買三個了。 侍書,“……” 侍書一言難盡的看著賀眠,不是聽說狀元家里條件不差,而是沈家更是富商,怎么富商出門帶的都是銅板? 她摸著自己懷里的碎銀子,忽然覺得富裕起來。 侍書抬手指向翰林院旁邊的一個小偏房,說里頭那位什么樣的話本都有,沒有也能現寫,只要給銀子就行。 這事只有她們這些小年輕知道,可不敢被鄒大學士發現,不然肯定少不了一頓訓斥跟抄書。 侍書讓賀眠務必保密,千萬別說出去。 賀眠比了個放心的手勢,眼睛發亮的搓著手,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 翰林院還有這種商業人才? 以后自己能不能也拓展副業賣個訓練冊什么的? 或者專門給人寫題也行啊。 到底是商人之后,賀眠蠢蠢欲動的從商之心就沒消失過。 她朝小偏房走過去,門半掩著,里頭靜悄悄的。 賀眠推開門進去,這才看到有個人上半身躺在椅子里下半身搭在凳子上蓋著個大氅睡的正香。 她喊了兩聲,對方才悠悠轉醒,揉了兩把眼睛睡眼惺忪的看著賀眠,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對方瞧著也才十八九歲,生了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極其好看。 她將大氅往臉上一蓋,說,“書還沒修好,下午再來拿。” 完全拿賀眠當跑腿的侍書了。 “我不要修的書,我是來買話本的。”賀眠拖了把椅子過來,低頭看對方桌子上的東西,書橫七豎八的放著,旁邊還有畫了一半的畫冊跟只寫一兩行的紙。 紙旁邊印著她的名字——陸霖。 陸霖這屋亂七八糟的,感覺跟旁邊正經嚴肅的翰林院格格不入。 話冊子? 這是來生意了。 陸霖這才拉下大氅露出臉來,掀起眼皮打量賀眠,不由笑了,“狀元還看話本呢?” 這么年輕的生面孔,只能是今天剛到翰林院任職的賀狀元了。 “狀元不看話本,”賀眠說,“但狀元夫郎喜歡看。” 主要是買給芽芽看,自己對這些從來不感興趣。 陸霖坐起來,伸個懶腰,沒骨頭似的仰靠在身后的椅子里,“狀元想看什么書,我這兒可都有,只要銀子到位,現寫都行。” 賀眠心思本來挺純潔的,但被她這么一說就勾的癢起來。 不感興趣不代表不能拓展知識面。 她輕咳一聲,表情正經,斟酌著開口,“我有個朋友。” 陸霖挑眉。 賀眠說,“她問你有沒有那種書,她想長長見識。” “賀狀元放心,哪種書我都有。”她表示好說好說,都好說,只要銀子到位,什么體位她都能畫。 陸霖可聽說狀元娶了富商的兒子,出手肯定都是黃金,她笑了笑,拇指搓著食指跟她比劃,“只不過那得是另外的價錢了。” 不就是錢嗎。 賀眠能像是缺錢的人? 她伸手往懷里摸,微微皺眉,像是不知道該給多少。 陸霖眼睛放光的看著賀眠的動作,總覺得掏出來的肯定是個大的! 賀眠頂著她熾熱的目光,往桌子上擱了一枚銅板。 她說,“先來個試閱。” 陸霖,“……” 第91章 陸霖沉默的看著桌子上的一枚銅板,再抬眸看賀眠,臉上寫著“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 一枚銅錢! 沈家怎么說也是富可敵國,沈家主就沈鈺一個兒子還嫁給了賀眠,結果現在新科狀元出手卻論“枚”?按她這身價,怎么著也得論“錠”吧! 陸霖等了幾個瞬息,見賀眠的確沒有再掏出一錠金子的打算,這才死心。 她食指摁著那枚銅板,跟賀眠說,“賀狀元,這點錢,讓我很難辦事啊。” 潤筆費都不止這個價。 賀眠懷里其實還剩兩枚銅板,今天回去的早就打算待會兒路上買兩個包子,自己吃一個,給芽芽帶一個。 賀眠狐疑的盯著陸霖,總覺得這個桃花眼有透視眼。 她幾經猶豫,在陸霖期待的目光下才又掏出一枚銅板,“我那個朋友讓我先替她看看,再決定買不買。” 兩枚銅板看一眼,對陸霖來說就是賺的。 賣書的沒有試閱,對方怎么能知道書好書壞?總得給人看看,才能勾著對方買吧。 陸霖手指夾起兩枚銅板一把握在掌心里,桃花眼帶笑,“看在狀元的份上,我給你那位朋友一份薄面。” 她拎著蓋在腿上的大氅抖了抖,起身往后一揚披在肩膀上,朝拐角的箱子里走去,彎腰翻找。 她掏出一本存貨,拍拍上頭的灰塵,走過來遞給賀眠。 就這? 賀眠目露嫌棄,覺得還不如兩個包子香。 “書不能只看封面,得看內容。”陸霖說,“我這兒的東西,別處絕對比不上。” 賀眠半信半疑的接過書翻看,心說自己可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還有什么是她沒見識過的? 結果只打開第一頁就抽了口氣,猛地把書合上。 這玩意,她還真沒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