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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親了。 娶的是最喜歡的芽芽。 其實她一開始對林芽真的就是姐弟之情,沒往那方面想過,奈何敵人太強大,總是誘惑她。 賀眠仰頭嘆息,她到底是道心不穩,沒抗住。 這也不怪她,這么好看的芽芽每回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眼睛發亮小臉歡喜,偷偷伸手勾她小拇指左右晃動,低低的叫她jiejie。 賀眠回回都聽的頭皮發麻,心尖像是滑過電流,骨頭里都是癢的,總想撓他兩下。 至于她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喜歡芽芽的…… 應該是去省城鄉試的時候,她看著好吃的頭一個想的不是讓她捎帶零嘴的賀盼,而是偷偷親她的林芽。 她不管是看見好吃的還是好玩的,想的都是芽芽沒見過,得給他看看。 自己為什么這么疼他呢? 可能這就是喜歡。 如果不喜歡,她在知道鄒氏要把林芽賣了的時候就不會那么生氣,也不會帶人把陳三打廢。 那種憤怒的感覺,賀眠兩輩子都是頭一回,氣的在翻來覆去睡不著,大腿明明被熱水燙的火辣辣的疼,可這都抵不過她心里的煩躁,躁的想要殺人。 她對林芽的喜歡好像是日久生情,可仔細想想,若不是初見時被他驚艷的移不開眼睛,估計也就沒有后頭的這些事。 迎親隊伍離沈家越來越近,賀眠隱隱聽到鞭炮聲響起,思緒這才慢慢回籠,周圍熱鬧喜慶的聲音重新灌入耳朵里,嘈雜卻真實。 賀眠揉了揉滿滿當當的胸口,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總算不是孤身一人,畢竟這里頭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裝了個嬌氣鬼。 麻煩,矯情,小嘴特別能叭叭,但她就是喜歡。 沈府管家穿著喜慶的衣服守在門口,跟坐在馬上的賀眠拱手,告訴她這是第一關。 想要成功娶到夫郎哪有那么容易。 沈家門口擠滿了人,全都堵著路,翠螺機靈的很,掏出銀錢就往人群里撒,趁她們低頭撿錢的時候,拉著剛下馬的賀眠就往府里跑。 這就叫金錢開道。 第二關守門的人是曹欣郁跟丞相府的小公子,兩人站在林芽院子的圓門處,一左一右。 曹欣郁說,“我這兒就一題,”他頓了頓,像是不知道林芽為何會出這題似的,微微皺眉,“你喜歡他還是花生米。” 當時他問林芽要設什么題的時候,林芽穿著喜服坐在床上,咬了咬唇,有些難啟齒的看著他跟丞相府的小公子,“芽兒想知道jiejie最喜歡芽兒還是喜歡花生米。” 花生米? 這是哪家男子的小名? 曹欣郁驚詫的不行,根本沒想到賀眠心里竟然還裝著別人!頓時氣的直接站起來,冷著臉就要去找沈翎兩口子。 哪怕悔婚也不能就這么隨便嫁了。這還沒成親呢心里就裝著兩個人,將來若是嫁給她,豈不是要膈應一輩子? 林芽完全沒想到曹欣郁反應那么大,慌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輕聲解釋,“表哥別生氣,花生米不是男子的小名,就是賀府廚子做的零嘴小吃。” 曹欣郁默默的又坐了下來,表情一言難盡的看著林芽,恕他沒喜歡過人,不知道林芽怎么連花生米的醋都要吃? 他雖然不知道林芽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替他問出口。 賀眠本來還以為自己得當場做情詩呢,小抄都寫在了手心里,正要現場激情朗誦的時候,結果對方提到了花生米? 有種準備的全都沒考,考的她都沒見過。 丞相府的小公子催促的問賀眠,“快說,不說不許你進去!” 這就是道送命題。 賀眠問,“就不能都選嗎?” 成年人做什么選擇題啊,她當然是都要了。 “不能!”兩人異口同聲。 賀眠笑,“那我選芽芽。” 她在美滋滋的心里想,到時候讓芽芽選花生米,這樣她就能兩樣都擁有了,簡直完美! 果然機智如她! 曹欣郁跟小公子聽到了答案,這才不情不愿的放她進去,覺得就是便宜她了。 最后便是芽芽的閨房。 周氏拉開門從里面出來,賀眠見著他恭恭敬敬的叫了聲,“伯父。” 周氏看著她,微微挑眉笑而不語,賀眠眼睛微亮,歡歡喜喜的改口喊了聲,“爹。” “噯。”周氏這才應她,他看著賀眠,目光溫柔,“虧得你,我跟妻主才能找回鈺兒,我知道鈺兒的心,所以也不為難你了。” 說完他轉身露出身后一身喜服頭頂蓋頭的林芽,垂眸牽起他的手交到賀眠掌心里,輕輕拍了拍,“以后他就交給你了。” 賀眠低頭握住林芽溫熱的手,兩人十指交握,隔著林芽頭頂的紅蓋頭對視,隨后往外走。 她將林芽送入轎子里,自己騎馬走在前頭,兩人一同走過最熱鬧的街道,最后回到沈家拜堂。 坐在高堂位上的除了賀家雙親還有沈家雙親,兩家人臉上皆是笑意,抬眸看著面前的這對新人。 三拜天地后,便是送入新房。 沈家如今朋友不多,賀家在京城相識之人更少,一時間來的都是婁夫子的學生。 她們陪著婁夫子說話喝酒,也不敢去灌賀眠,所以她進新房的時候,身上沒有半分酒氣。 有翠螺跟綠雪在外頭攔著,也沒人來鬧洞房,賀眠關上門朝坐在床邊的林芽走過去,心跳加速的站在他面前垂眸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