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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沒拒絕,那第二個荷包就好送多了。 蓮兒本來是打算送給李綾或者季九的,可一扭頭就對上賀眠的眼睛。 說實話,她這張皮囊長得委實好看,站在一群人里面哪怕不說話都能讓人第一個注意到。 ……當然了,也只有她不說話的時候能有這個感覺。 賀眠怔怔的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粉色荷包,愣在原地,顯然是連她本人都沒想過還能收到這東西。 蓮兒就是故意的,越難拿下的女人,對他越有挑戰性。 蓮兒作為花樓里的花魁,還從來沒有在哪個女人面前翻過車,唯獨昨天被人拒絕顏面掃地,心里怎么都過不去這個坎兒! 本來穩妥起見,他不該招惹賀眠的,可蓮兒就不信這個邪了,還想再試試。 賀眠撐著橫木從馬車上跳下來,兩只手拍了怕掌心的土。 季九嫉妒的差點啃手指,瞧瞧賀眠那德行,昨個還對人愛搭不理,今個看見荷包眼睛都直了。 呵,女人。 蓮兒瞧著賀眠的動作,眉宇中閃過一抹短暫的得意,隨后又覺得有些無趣。 頂著眾人熾熱的目光,賀眠從袖筒里也掏出一個荷包。 比蓮兒的更大,更漂亮,更沉甸甸的。 這是要跟蓮兒互換荷包嗎? 蓮兒也是這般想的,心里微動,面上卻搖頭說,“蓮兒不要女郎的荷包。” 誰說給你了? 賀眠聞言疑惑的抬眸看他,語氣平淡,“你想多了。” 她扯開袋子,指著蓮兒手里的荷包,問,“多少錢?” 花魁給女主送荷包是情分,跟自己有個屁的情分,該掏錢還是得掏錢。 想來花樓生意也是一般,連帶著花魁還要兼職副業。 賀眠打量了一下,就他手里這種材質的,最多五文錢,再多就不要了。 原本好好的曖昧氣氛,瞬間成了荷包零售現場。 蓮兒,“……” 蓮兒攥緊手里的荷包,右眼皮瘋狂抽動,胸口憋的生疼。 看著要給錢的賀眠,跟僵在原地的蓮兒,一時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住了。 沈蓉笙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荷包,覺得這東西拿著比剛才還燙手。 賀眠掏銀子了,她是不是也得掏? 見氣氛實在尷尬,季九憋著笑跟李綾一起過來打圓場,“蓮兒公子別生氣別生氣,這個送給我好嗎?我正巧缺一個荷包。” 雖說有季九解圍,蓮兒走的時候臉色依舊是鐵青的。 季九將荷包遞給身后小廝,沒忍住笑出聲,伸手朝著賀眠的胳膊輕輕捶了一拳,“真有你的!” 為了拒絕別人的荷包,連給錢這種招都能想出來。 賀眠兩眼茫然,季九見她目露不解,笑著爬上馬車。 如果說女人的最高境界是美人坐懷不亂,那賀眠就更厲害了,她是美人還沒坐懷呢,就先嫌棄別人太重會坐麻她的腿,根本不給美人近身的機會。 從省城到蓮花縣大概有兩天的路程,賀眠回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她還沒到賀府呢,就已經有守在城門口的下人跑回去通稟,說眠主子回來了。 “眠兒回來了!”賀父驚喜的從椅子上直接站起來,拍拍身上衣服褶皺,“快叫上芽兒,我們出去接她。” 貢院里吃不好睡不好,眠兒肯定瘦了。賀父想著待會兒交代廚子晚上要多燒兩樣她喜歡的菜才行,尤其是花生米,不能少了。 “叔父。”林芽過來,賀父笑著拉住他的手,上下打量他,沒忍住夸贊道,“芽兒今日可真好看。” 他穿著新做的秋衫,腰間系的絳帶恰好將他腰部纖細的線條盡數勾勒出來,盈盈一握,惹人憐愛。 盡管賀父不知道徐氏又在打什么主意,但他挑選衣料的眼光還是有的。 芽兒這么漂亮,許給自家眠兒真是女才男貌青梅竹馬天生一對。 兩人說笑著先到的門口,徐氏跟賀盼隨后來的。 眾人等了沒多大會兒功夫,就看見那輛熟悉的馬車從遠處駛來。 賀盼跑下臺階伸頭看,轉身朝徐氏跟賀父喊道,“爹爹,大爹爹,是大姐的馬車!大姐回來了!” 她迎著跑過去,高興的不行。 賀眠聽見動靜撩起簾子把頭伸到外面,“可算回家了。” 外面再繁華熱鬧,也沒有蓮花縣住著舒服。 畢竟離家二十多天,說一點都不想念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除了想家,賀眠還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什么事。 至于是什么事,她想了一路都沒想起來,直到先看見賀盼,目光抬起又看見了站在賀府門口的林芽。 艸! 賀眠眼皮一跳,突然想起來自己忘了什么。 她走之前,芽芽親她來著。 這會兒光撇見林芽的身形,賀眠就頭皮發麻,猛的把頭縮回去,“唰”的下把車簾放下來,死死摁住。 剛跑到車前的賀盼,“?” 車上坐的是她大姐,自己也沒認錯人啊。 “姐!”賀盼喊道,“我都想起你了,你給我帶好吃的沒有?” 很明顯最后那半句話才是重點。 林芽也看見了賀眠的動作,抿了抿唇,眸光閃爍,莫名緊張忐忑起來,有些摸不準賀眠會不會因為自己之前大膽的舉動對他有所疏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