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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了他這么些年,斷然不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可鄒氏從年初等到了年中,眼見著都快年底了,也沒聽說賀府有把林芽收下的意思。 不僅如此,他還打聽到賀家給林芽辦了個盛大的生辰宴,給他說親的意圖明顯。 鄒氏立馬就急了,這賀父要是把人從賀府嫁出去,林芽還跟他們有個屁的關系?到時候豈不是什么都撈不到? 賀府雖然高門大戶的,但賀父只是林芽的叔父,自己這個后爹才是正兒八經的父親。 想把林芽嫁人,得看他答不答應。 這不,林芽剛滿十四,鄒氏就計劃著過來了。 他來到賀府也不直接進去,免得大門一關自己在府里頭討不到便宜。索性就在門房等,若是有點什么事,自己直接站門口吆喝,讓大家都來看看賀府仗勢欺人。 今天鄒氏打定主意要帶林芽回去,他跟賣菜的陳三說好了,前腳回家后腳就出嫁。 陳三銀子都取了出來,先給鄒氏十兩做定金下聘。 今天聽說他來接人,更是同他一起過來,就想看看那林芽到底模樣如何,有沒有鄒氏說的那么好,能值二十兩銀子! 她裝成仆從跟在鄒氏后面,抓耳撓腮急不可耐的伸頭往賀府庭院里頭看。 剛才已經讓那個小侍去叫人了,怎么還不出來? 鄒氏老神在在的坐著,就林芽那模樣,他絲毫不擔心陳三不滿意,嗤笑著說,“你待會兒可把眼珠子給裝好了,別看的掉下來。” 他低聲說了句,再抬頭就看見有人朝門口來了。 “讓我瞧瞧,是誰來了?”徐氏嬌嗔著出聲,看向二十出頭的鄒氏恍然道,“原來是林家的續弦啊,怎么來了也不進去呢?雖說您跟我主君哥哥不是親兄弟,跟我們賀府也沒有半點關系,但您來都來了,我們也不可能把您轟出去啊。” 徐氏熱情的伸手引路,“來來來,咱們進去說話。” “不用了,這個天不冷不熱的還是外頭舒坦。”鄒氏臉皮繃緊,看向他身后的林芽跟賀父,“我是來接林芽回家的。” 他早就聽說賀府里頭是個側室當家,自己今天是來接林芽的,跟他這個側室沒有半分關系。 而且聽說他跟賀父不合,想來也是不喜歡林芽這個在賀府里白吃白喝的累贅,自己把他帶走,徐氏指不定多高興呢。 鄒氏這么一想,腰桿頓時挺直了,扯出笑容看向徐氏,“妻主病了,想林芽想的厲害,再說馬上也就中秋了,想讓我來接他回去團聚。” 百善孝為先,就不信林芽不肯走。 他今天要是不管林母死活賴在這兒不跟他回去,林芽貪慕富貴不顧母親的名聲傳出去,看他以后還能嫁給誰! “林芽,走吧,咱們回家。”鄒氏上來就要伸手拉他。 光看鄒氏這樣子就不像安好心的,可不能讓他把芽兒帶走。賀父把林芽往自己身后一扯藏起來。 徐氏更是笑著上前握住鄒氏伸出來的手,攔了一下,“瞧哥哥急的,剛見面就要帶芽兒回去,再說他又不是大夫,林家主病了您該先去醫館請大夫才對。”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鄒氏直接甩開徐氏的手,耷拉著臉看向面前三人,尤其是林芽,“你娘病了你都不回去看看嗎?” “母親病了?”林芽微微怔住,語氣擔憂,“母親向來健康,怎會說病就病?鄒叔您替母親,請大夫看過了嗎,可說是什么病?” 徐氏也關切的看著鄒氏,“就是就是,若是重病,我這兒倒是有個厲害的大夫可以推薦給哥哥呢。” 林母當然沒生病,這就是鄒氏拿來逼林芽回去的借口。 “林芽你就跟你爹回去吧,賴在人家賀府算怎么回事?”陳三自從林芽出來后,眼睛就沒舍得從他身上離開過,心急的說道,“你怎么這么不孝順!” 莫說二十兩銀子,長得這么好看,就是三十兩也值! “你又是誰?”賀父皺皺眉,擋住她的視線。 徐氏一早就想問了,這個陌生女人一直站在鄒氏旁邊偷偷看林芽,肯定有問題。 他看鄒氏說不出林母到底是什么病,心里頓時了然,左右不過是想找個借口騙林芽回去。 再看看這個女人,目光猥瑣,眉宇間帶有戾氣,不提面由心生,但看她那肆意打量林芽的視線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徐氏左右一聯系,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他氣的不行,自己看中的人,豈是他鄒氏能夠算計的?當自己是死的嗎?沒了林芽,讓他再去哪兒找那么合適的人! “對啊,你又是誰?”徐氏說話的時候,單手背在身后朝汀溪擺了擺。 汀溪立馬會意,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退,離開眾人視線后,拔腿就往府里跑。 “我……我是林家的鄰居!正好順路送鄒氏過來。”陳三瞬間找了個借口,越說越理直氣壯,“林芽他娘病了,要接他回去,你們怎么不放他走?” “就是,林芽你娘想你了,跟我回去見見她,”鄒氏眼睛轉動,大聲嚷著,“你要是實在舍不得賀府的好日子,那就看一眼你娘再回來,我們總不會耽誤你享福的。” 賀府的地理位置本就很好,出門就是熱鬧的街市,平時門前也有人路過,這會兒看見門口聚了一群人,連賀父跟徐氏都出來了,沒忍住停下來看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