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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母想著上回賀眠中了秀才也沒來得及放煙火,索性這次一起慶祝了。 天色剛剛擦黑,賀府門外就圍了不少百姓,組成一個半圈,都等著看煙花呢。 賀母帶著賀父徐氏從府里出來,賀眠林芽賀盼跟在后面,見她們出來,老竹這才滿臉都是笑褶子的拿著帶火星的棍子,一只手捂耳朵一只手伸過去點炮仗。 “咻——”的聲,火紅星光竄到天上,沉浸一瞬,隨后炸開,變成滿天繁星。 外頭孩子發出驚奇的歡呼聲,百姓也都在笑,捂著耳朵昂頭看。 賀盼跑出去跟幾個孩子一起玩,躍躍欲試的想跟老竹一起點炮仗。 徐氏攔了兩次沒攔住,心里略感忐忑的看向賀母。 這要是換成以前,賀母早已皺眉輕斥了,現在卻是眼里帶著淡淡的笑意當做沒看見。 徐氏松了口氣,看向開心的亂蹦的女兒,臉色慢慢柔和起來,余光瞥了眼站在賀眠身旁的林芽,越發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行。 林芽還是頭回過這般熱鬧隆重的生辰,他是被爹爹撿回來的,也不知道生辰到底是哪天,爹爹便把撿他的那日當做他的生辰,也就是每年的今天。 以往每次生辰,母親總是說忙,并沒有時間陪他,林芽也知道母親對于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兒子并不十分親近,心里也無怨懟,只陪爹爹吃份他親手做的長壽面,聽他講故事入睡也就覺得心中滿足。 后來爹爹去世,母親更是不記得他的生辰,每次都是林芽都綠雪過,主仆兩人吃點好的,就當慶祝了。 只有今日,過的這般盛大,像是恨不得要告訴全蓮花縣的人,今天是他生辰。 林芽眼眶不自覺的發熱,側眸看著仰頭看天的賀眠,咬咬唇離她近了些。 他眸光閃爍,想起張葉信上的話,心跳加速,紅著臉假裝怕煙花的聲響,瑟縮著靠近賀眠,胳膊擦著她的胳膊。 林芽緊張的屏住呼吸,直到撇見賀眠并沒有其他反應,這才大著膽子伸手出食指勾住她的手,慢慢攥住。 “啾——啪!” 一顆煙花突然在頭頂炸開,林芽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眼睫上下煽動,都不敢去看賀眠的臉色,偏頭看向別處,裝作一切如常。 手被人攥住了,賀眠才低頭疑惑的看了眼,抬起兩人相握的手看向林芽,語氣古怪的叫他,“芽芽?!?/br> 林芽呼吸發緊,神色茫然無辜的歪頭看她。他表面裝的有多平靜,心里就有多緊張。 賀眠眨巴眼睛,突然反應過來什么,沒忍住嘲笑他,“你怎么那么膽小啊,你看我,一點都不怕!” “對了芽芽,我給你準備了禮物?!辟R眠松開林芽的手,從懷中的口袋里掏出一個用紅布包著的東西。 借著頭頂的燈籠光亮以及天上的煙花,林芽能看出像是鐲子的輪廓。 果真是說送首飾就送首飾。 “我挑了好久的,”賀眠獻寶似的慢慢打開紅布,語氣得意,“肯定貴重,你一定喜歡。” 林芽看她這么自信,也跟著緊張期待起來。 既然是貴重首飾,那首先排除銀鐲子。 羊脂玉?還是翡翠?他已經有了個瑪瑙鐲子了,總不至于還是瑪瑙的。 最后一層紅布被揭開,“噔噔噔噔噔!”賀眠自動配音,把手遞到林芽面前,掌心里托著是兩只又粗又圓的大金鐲子。 燈籠下,金光閃閃的,差點閃瞎林芽的眼。 這個還真沒想到! 果然是貴重首飾,又貴!又重! 偏偏賀眠滿臉期待,“喜歡嗎?” 金手鐲,足金的,哪個瑪瑙鐲能比得上?而且帶在腕子上攜帶方便,萬一缺錢或者要應急,還可以直接當做抵押,多實用! 林芽還真沒見過有幾個十來歲的男子手上是戴著大金鐲子的,這確定不是送給叔父的? 他眸光復雜,仿佛聽見心里的羊脂玉鐲子翡翠鐲子“嘩啦啦”碎了一地的聲音。 賀眠牽起林芽的手腕給他戴上,一手一個,嘀嘀咕咕說,“你都不知道,這東西可貴了。” 她銀子自然不夠,去賬房問徐氏支銀子的時候,徐氏險些沒氣的厥過去!問她是要在外面買半間店面回來嗎! 金鐲子有兩根筷子粗細,實心的,特別沉。 林芽只覺得兩只胳膊沉甸甸的往下墜……抬起來都要用點力氣才行。 抬眸對上賀眠微亮的眸子,林芽扯出微笑,昧著良心說,“鐲子很好看,芽兒很喜歡,jiejie眼光真好,選的東西……總是那么,”他頓了下,吐字艱難,“……獨特。” “對吧,我就知道你會喜歡?!辟R眠指著鐲子說,“我還讓人特意刻了四個小字呢,你看看?!?/br> 她不說林芽還真想不起來金鐲子上還有字。 他仔細轉動鐲子找了一下,一支上面寫的是“情比”,一支上面寫的是“金堅。” 兩個連在一起就是: “情比金堅?!?/br> 林芽微怔,目光落在這四個字上,尤其是第一個字,抬眸吶吶問,“情?” 什,什么情? 他心臟收緊。 賀眠語氣理所應當,“那當然是社會主義姐弟情了。” 難道你還想當我爸爸! 第39章 回到書院后,申夫子跟賀眠數了數,告訴她童試上面還有鄉試會試跟殿試,想要登上天子堂,這條路任重道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