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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直求之不得啊。 要不是怕氣的頭頂冒火的陳云孟拿書砸自己,賀眠都想補一句:要不先立字據呢?發誓也行啊。 其實陳云孟話說出口就后悔了,本來想找個臺階下去,誰知道賀眠接話接的特別快,半點機會都不留給他。 “這次說好了絕交可就不能反悔了。”賀眠說,“不然就是小狗。” 陳云孟被賀眠氣的眼睛睜圓,險些沒喘上氣,“你討厭死了!” 他轉身回位子上,氣鼓鼓的。 偏偏旁邊有人沒眼力勁,拿了林芽分的櫻桃給他,“云孟,快嘗嘗,這個甜。” “我不要,”陳云孟瞪著賀眠,“我就愛吃酸的!” 這是跟賀眠置氣了? 其實旁邊人想勸陳云孟何必呢,以前對人愛搭不理,現在又上趕著跟人說話。賀眠又不是李綾,尤其是她落水失憶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對陳云孟避之不及,偏偏就他看不出來。 大家吃櫻桃去了,也沒人再管他。 林芽倒是看了眼陳云孟,坐在賀眠身邊,小口咬著櫻桃,目露不滿的跟她說,“jiejie那么好,云孟哥哥剛才怎么能說討厭你呢?我知道他想吸引jiejie的注意力,那也不能這么說啊。” 陳云孟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總是想要吸引賀眠的目光,越不成功他越不放棄。 哪怕賀眠擺明了不想跟他有半分關系。 “要是換成芽兒,jiejie無論做什么,芽兒都不會說討厭jiejie。”林芽漂亮的眼尾挑起,雙手托腮側眸看著賀眠,活像替她打抱不平。 賀眠完全沒在意陳云孟怎么樣,她是聽見林芽說話才收起手里的筆。 賀眠最近一直在練字,如今好不容易寫完一張不用描紅的紙,還挺高興,覺得自己真是小天才,這才多久字就寫的有模有樣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賀眠嘚瑟了一下,習慣性的轉筆扭頭跟林芽說話,想耍個帥,結果卻忘了手里捏著的是毛筆。 筆桿轉動,筆上的墨點就這么不受控制的甩了出去,好巧不巧的落在林芽白嫩的側臉上。 他今天粉嫩如剛成熟的水蜜桃的臉蛋上,憑空多了幾個黑點,活像遭了蟲被咬了一排。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賀眠對天發誓,她真不是故意的,就是順手轉筆轉習慣了,誰上學的時候還沒轉過兩回筆啊! 今天手里這只筆是賀母送的,輕巧好用手感極佳,完全不像支沉重的毛筆。再加上賀眠心情一放松,就忘了毛筆不能轉只能咬的事兒。 她僵直的坐著,目光緩緩從自己的筆尖移到林芽的臉上,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問,“芽芽,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見林芽面無表情,賀眠試探著提醒他,“就那句,無論我做了什么你都不會討厭我。” 第29章 林芽當然不會討厭賀眠,只不過微笑著讓她把自己剩下的櫻桃都吃完罷了。 墨水可不好洗,他臉上被搓紅的印子還在,目露可惜的看著籃子里的櫻桃,聲音輕輕的,“這些要是不吃可都浪費了呢?jiejie肯定會把它吃完的對吧。” 他抬頭望向賀眠,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賀眠看著面前的籃子,有點不太敢說話。 因為心虛愧疚,最后只能頂著林芽期待的目光,把櫻桃全都吃完,撐的一口水都喝不下去,非常后悔自己手賤轉了毛筆。 你說,她好好一個人,怎么就長了只不聽話的手呢? 賀眠坐下都不敢彎腰,指著自己的右手隨口哄林芽,“都怪它,要不我把它燉了給你添個菜吧。” 芽芽那么好,肯定不舍得。賀眠心里得意。 誰知她剛說完,林芽瞬間期許的抬頭看她,眸光微亮。 啊這 賀眠狗的不行,把手又縮了回去,表示,“要不暫留它兩天,等考完童試再說?” 這都五月底了,童試近在眼前。 聽到賀眠提起童試,身后有人笑了下,聲音稚嫩,像是不屑。 賀盼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兩人身旁,抬起下巴恨不得踮腳俯視她,“就你,還好意思再去考童試?” 落水前每次童試賀眠都會去參加,只不過回回都是“重在參與下次再來”。 就沒中過。 那時候榜單一出來,大家都嗤笑女配賀眠,說賀家在蓮花縣那么有錢,干脆讓賀母給她買個秀才算了,省的次次丟人。 女配本就因功課愚笨不如人而自卑,回家還要被賀母訓斥,心里極度絕望,也是這時候陳云孟站出來為她說了一句話,女配這才覺得看見了光,從而死心塌地的愛上他。 賀盼雖然覺得賀眠落水后聰明了不少,但就她那個笨腦袋想考上秀才,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母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指望起了賀眠,還不如指望自己呢。 無論是童試還是鄉試會試,都沒有年齡限制,五六歲聰慧的孩子可以去考考,五六十歲的老人也能去試試。 賀盼對于今年的童試有種盲目的自信,覺得肯定能中。 爹爹都跟她說好了,只要考上秀才,以后這個家就是他們父女倆的了,她想花多少錢花多少錢。 “你過來干什么?”賀眠疑惑的抬眸看著賀盼,回想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平時賀盼怕自己丟她的人,在書院里恨不得躲著自己跟林芽走,這次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