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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自己剛才挑撥了半天他都沒有反應,原來是因為根本不會嫁到賀府來,所以絲毫不在乎賀眠對誰好。 徐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那他跟張葉說的那些話全都沒了意義,不僅如此還會讓他在張家妻夫眼里的印象更差。 賀母跟張母是多年好友,自己這丟人可真是丟到府外了!徐氏心都涼了半截,根本不敢去想賀母知道這事后的反應。 “這事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吧!”徐氏抬頭看向林芽,用的是肯定的語氣,眼睛氣的通紅。 林芽微微笑,細長的眼尾挑起,沒有否認。 這個小賤人!徐氏身形晃動,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看自己這會兒的熱鬧。 “可能全府上下就你不知道了?!睆埲~毫不留情的又給徐氏一擊,疑惑的真情實感,“他們怎么都沒告訴你啊?” 徐氏心都涼透了,是啊,全府怎么就他不知道。 也怪他,心里跟張父置氣,覺得自己在賀府何曾被人這么不待見過,才沒有往松蘿院去,不然也不會有剛才的事情。 林芽輕聲跟張葉解釋,生怕徐氏聽不見,特意提高了音量,吐字清晰,“阿葉你可能不知道,徐叔雖管著府里的事兒,但到底是個側室?!?/br> 他睨著徐氏,眸光閃爍,語氣刻意,做作的不行,“我當然不是說側室低賤的意思,只是有時候一些事情叔母跟叔父知道就行了,沒必要特意告訴別人?!?/br> “原來是這樣啊。”張葉恍然大悟,“我說怎么吃飯的時候都沒見到他。” 兩人說的每句話都是在往徐氏心口插刀子,就在張葉以為他肯定忍不住扭頭要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低估了人家的臉皮。 徐氏笑著說,“誤會,都是誤會,是我糊涂了亂說話,張公子這般大度,肯定不會往心里去的對吧?!?/br> 林芽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徐叔年齡大了容易糊涂,雖然說的話不好聽,但阿葉你要理解他?!?/br> 什么叫他年齡大了! 徐氏向來覺得自己還年輕貌美,哪里聽得了這話。他臉皮終于繃不住,瞪了眼林芽,氣的臉色發沉轉身走了。 “芽芽,我本來還擔心你在賀眠那兒受委屈,”張葉看著林芽,眼里全是笑,“現在不擔心了?!?/br> 就這小嘴,如果真叭叭的懟起賀眠來,肯定精彩。 徐氏后來還是被賀母訓斥了,因為林芽跟張父說話的時候把這事“不小心”說漏嘴了。 張父心疼林芽被人這么污蔑,便用很輕松的語氣當成笑話講給賀母聽,說她府上的側室想的還挺多的。 可想而知賀母當時臉色得多好看。 來蓮花縣一趟,雖說沒能給張葉說個妻主,但卻讓他結識了一個好朋友。 張家三口臨走的時候,張父握著林芽的手,垂眸看著他戴在腕子上的紅色瑪瑙鐲子,柔聲說,“我就說這東西適合你?!?/br> “芽芽你肯定不知道,這鐲子其實是一對兒?!睆埲~笑嘻嘻的挽著林芽的胳膊把自己的袖子擼起來。 今天他手腕上也戴著支鐲子,跟林芽的一模一樣。 林芽眸光顫動,抬眸看向張父。 這對瑪瑙鐲子是張父留給張葉的嫁妝,前兩天卻毫不猶豫的褪下來一支送給林芽。 若是尋常鐲子,成色自然不會這么好。 “這般貴重的東西我怎能收?”林芽眼眶都紅了,心底一片guntang。 “東西是講究緣分的,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適合這個鐲子,所以才會送給你的?!睆埜感χ盅康哪橗?,“不過也值了,一支鐲子給葉兒換來個這么喜歡的朋友?!?/br> 林芽側眸看向身旁的人,視線越發模糊。 “別哭別哭,”張葉連忙扯著袖子給他擦眼淚,“回去我會給你寫信的,咱們要常聯系?!?/br> 他見爹爹跟賀父說話去了,飛快的跟林芽咬耳朵,“你跟賀眠的事情一定要在信里跟我好好說說啊,我到時候給你出招?!?/br> 林芽耳廓發熱,輕輕朝張葉的腰上捏了一把。 賀父看向那邊鬧成一團的兩個人,笑著跟張父說,“這倆孩子處的倒是挺好?!?/br> 他挺喜歡張葉的,可惜沒能進賀家的門。 那天晚上他去刺探賀眠對張葉的態度,還沒開口呢,她就先抱怨起來,說張葉影響她寫字帖。 昨天又特意到松蘿院跟他控訴,講張葉帶壞了愛學習的芽芽! 今個人家都要走了,也不見她出門來送。 正說著呢,賀眠提著個小包袱來了。 張葉從她手里接過包袱,又看向翠螺手里拿著的彩色大蝴蝶風箏,難得感動了一把,“這個是要送給我的嗎?” 虧得他沒有力勸林芽換個人喜歡,否則怎么好意思收她的禮物。 賀眠看著張葉感動的神色,目露不解,“你懷里抱著的才是送給你的禮物。” 這人怎么那么貪心呢。 懷里的? 張葉低頭打開包袱,方方正正的,像是扁盒子,還以為里面放的是蓮花縣的特產呢,再不濟也該是賀府的炸花生米。 結果打開一看 好家伙,整整四本嶄新的字帖! 這是人干的事? “……”張葉抬頭看賀眠,垂死掙扎的撇向她身后的大蝴蝶風箏,眼巴巴的問,“那個呢?” 是不是拿錯了,那個才是送給他的臨別禮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