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夢與現實,凌亂交疊
醫院里…… 許小嬋正深陷入一場夢中, 夢里,她呆澀的坐在白色的地板上,她本來想著睡一會,睡醒了就回去了,就不用在這個鬼地方呆著了,但是她睡了一覺,醒來后,還是觸目的白,白的晃眼,白的滲人。 自己從來都沒有現在這么的討厭白色,厭惡白色。她恨不得自己可以死去,就可以不用再待在這個地方。不用再繼續“享受”著這難熬的孤獨。 但是她沒有辦法離開,她在這里沒有任何的疼痛的感覺,沒有任何的饑餓的感覺。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真實存在,許小嬋恐怕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許小嬋坐在地上,心里思緒萬千。 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自己曾經居然忘記過一段記憶,還是關于自己和韓大哥的,還有關于自己家庭的,那么重要的過往,自己居然說忘就忘。 許小嬋想到去世的父親,心里就一陣一陣的揪著疼。當時的自己是那么的弱小,愚蠢,現在的自己還是那樣的弱小,愚蠢。 自己怎么對的起在天國的父親! 許小嬋抬頭看向頭頂白的仿佛透明的天空,美麗的眼眶中蘊含著淚水。 爸爸,我,我對不起你…… 許小嬋想起韓亭風,心中的悲傷一發不可收拾。眼底的淚水始終還是漫過了眼眶的邊界,從她白皙的臉龐上不斷的滑落。 自己從來都是把韓大哥當做大哥來看,但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韓大哥居然喜歡著自己。非常非常喜歡自己。 當自己記起來過去的時候,自己的心情有多么的崩潰。那么好的一個人啊,多么好的韓大哥啊,他深愛著自己。 可自己卻給了他什么?傷害,巨大的傷害! 自己不知道以后有沒有辦法繼續那樣和他平平淡淡的面對韓大哥,是否還能跟之前一段時間一樣,繼續和他相處下去。 韓大哥啊,韓大哥啊,小嬋對不起你,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她伸手環抱著自己,把頭埋在雙膝之間神色憂郁。許小嬋很擔心,她很怕失去韓大哥,失去這個陪了自己這么久,一直陪自己到現在的好哥哥。 她還想韓大哥依然還是她自己哥哥,因為自己真的不愛他了,自己心里有一個人了。 雖然很對不起韓大哥,但是沒有辦法,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只能說上帝給了我們緣分,卻沒有給我們機會。 許小嬋突然想起了紀言,她想起了在家中他說的那些話,現在想起來是那么的涼薄,那么的傷人。 她很想找一個依靠,卻又無能為力。許小嬋抬起頭來,望著周圍遍布的白,天使的顏色,圣潔的顏色,在這這時候都成了笑話。 自己被囚禁在這,沒有一個人沒有任何生物。這里無邊無際,自己好像永遠跑不到盡頭。 就一個自己多想有一個人再抱抱自己,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別怕,別哭,我在這里陪著你。” 可這一切都是個奢望,無法實現。 “韓大哥,紀言你們來救救我吧……,這里真的好可怕,我不想再待在這了……” 許小嬋壓抑不住內心的不安與害怕,將一身悲傷都化作淚水,小聲地抽泣起來,她抬眸看著周圍,眼底淚光閃爍。 “你們快來吧……救救我……我怕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 而現實里許小嬋正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面容平靜,呼吸平緩,卻一直在昏迷不醒。 紀言靠在病床邊上沉睡,他這段時間,因為各種大的小的麻煩事,鬧的休息都沒有休息,就天天強打著精神,應付著應付那。 身體上的疲憊,精神上的萎靡不振,雙重壓力幾乎就要將紀言壓垮。 但是他不能倒下來,他還要顧著公司,顧著洛鳳,洛瑤,還有許小嬋。 如果他一倒下,家中沒有人照看,紀家肯定一團糟。公司沒人打理,股票肯定也會往下落。 一切的一切,都不允許紀言放松下來,他現在是家中的頂梁柱,他一倒下,整個紀家,就亂了! 現在許小嬋手術室一進,紀言本來就疲憊不堪的身軀,被許小嬋的事一打擊就更加的不堪重負,精神也接近崩潰。 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的休息會,自然是緊趕慢趕的。長年的累月積累,慢慢養成的習慣,讓紀言做什么事都會習慣性的算好時間。 不多不少,一分一秒剛剛好。 也不知道這該怎么說,說好習慣也不對,說壞習慣也就更不對了。 紀言趴在病床上,從他緊皺的眉頭來看,紀言睡得并不怎么安穩, 他夢見了許小嬋。 夢里又是許小嬋從樓梯上,滾下來的那一天。 不過紀言卻是夢見了另外的情景。 紀言夢見了許小嬋在家里笑著跟自己說話,自己也沒有和小嬋說那些不好的話。 他們就像往常一樣在家里那樣平平淡淡的度過。 可是天不遂人愿,許小嬋好像突然被什么激怒一樣怒紅著眼,望著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 “你為什么要去找別的女人?你為什么不能跟我說句對不起?你為什么不能放下你大少爺的架子來跟我和好?哪怕是勸勸我都好?” 許小嬋她朝著紀言怒吼。就像被奪了崽的母獅子一樣,狂暴,易怒,不安。 紀言好像被罵蒙了一樣,眼睛睜得大大眼望著她。 他沒有想到原本還是十分安穩,平靜的許小嬋,突然,發起火來。 他望著她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是應該沖上去,告訴許小嬋自己下次不會再這么做,還是告訴許小嬋自己拉不下面子,還是應該沖上去給她一個擁抱。 紀言無從得知。 他望著她一臉怒火的樣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想輕輕的抱住她,將她環抱在自己的懷里。 但許小嬋一把打開他的手,離的遠遠的,臉上望著他的神情,一臉戒備樣子。 紀言臉上充滿著不可置信,無奈,又傷心的神色。 紀言實在想不通,為什么許小嬋原本好好的,卻突然變成了這樣。 許小嬋像是一頭困獸在原地掙扎。對著除去她自己以外的東西,心里都保持著戒備不可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