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舍依然沒有聽懂王堯的話。

    在他思考的時候，王堯一伸手，輕而易舉的將他手中的槍械繳了過去。

    “哎你！”

    “別玩這么危險的東西，容易傷到人。”

    王堯把手槍拍在桌子上，彎腰坐在了沙發上，“坐吧。”

    司馬取最聽話，直接坐下了。

    “”司馬舍怔怔的看著王堯，站在原地一動沒動，“你到底什么意思？”

    王堯點上一根煙，“沒什么意思，就是想跟你們聊一聊。我的心中，滿是疑惑，急需得到解答。”

    司馬舍忍不住撓了撓頭，“怎么是這個環節呢，你不是應該直接殺了我們么？我們可是來刺殺你的殺手呀。”

    司馬舍之前有看過公會發布的公告，上面陳述了每一個前去執行刺殺王堯任務的殺手，都被反殺了。

    把這話一說，王堯笑了，“簡直就是污蔑，我向來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從一開始，我就只殺了任莎莎和琳達，因為她倆該死。其余的人，要么是自殺，要么進了監獄等待裁決。”

    “真的？”司馬舍將信將疑。

    “別疑神疑鬼的了，我若是想殺你們，你們早死了。”

    “也是哈。”司馬舍認為這話甚是有理。

    王堯彈了彈煙灰，“先回答我的問題吧，然后我再決定如何處置你們四兄弟。”

    “好吧，反正是你在掌控局面。”司馬舍聳了聳肩，坐在了司馬取身邊，“你要問什么？”

    “誰要殺我？雇主是誰？”

    王堯直接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司馬生忙道：“不能說！這是規矩！如果說了，會長會將我們”

    “二弟，咱們今天都夠嗆能活著離開這間房，還怕什么狗屁會長啊。”

    說完，司馬舍直言，“慈善家，是他找到了我們公會，發布的刺殺任務。”

    “這應該是個外號吧。”

    “對，真名叫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從來沒見過他，住在哪我也不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為什么要殺我？”

    “因為你的女兒。哦，我再補充一個前提，那個慈善家，就是個死全家的變態！”

    王堯皺了皺眉，“展開說說吧。”

    “沒問題。不過，我說的不一定準確。反正，這是大家都在傳的版本。”

    司馬舍喝了口涼茶水。

    “慈善家，是個丑籍華人。從小生活在丑國，五六歲的時候，就以虐殺小動物為樂，還拍成視頻發到網上，賺到了不少錢。據說是在他十歲那年的冬天，他和他的青梅竹馬在河面上玩耍，冰面破裂，雙雙溺水。”

    “他死里逃生之后，性情大變，開始以虐人殺人為樂。原因好像是，他太愛那個女孩了，說什么，為什么遭遇意外而亡的是他愛的女孩，而不是別的女孩？所以，他立誓殺掉全天下所有女孩，為他愛的那個女孩，鳴不平。”

    “這個版本我感覺有些立不住，因為他還殺過不少男孩。”

    “所以我更傾向于另一個版本——他就是一個有戀童癖和虐童癖的瘋子！那個墜落冰河的女孩根本就是被他害死的！”

    “他的學習成績很好，考上了丑國最知名的大學。畢業之后研究生物科技，研發出了不少前沿科技成果，還創建了生物醫藥公司，救了不少人，甚至還被愚蠢的丑國人民尊為新時代‘醫藥之神。’”

    “賺取了巨額財產的他，熱衷于做慈善。他做的慈善，全是有關于兒童的，比如資助大量失學兒童重返校園收養被棄養的孤兒等等。”

    “慈善？呵呵，狗屁！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為了動手更方便！”

    司馬舍說到激動之處，忍不住也點上了一根煙。

    “除了慈善渠道之外，他還經常雇傭中低級別殺手綁架小姑娘。琳達就是其中之一。那個賤女人偷拍了你女兒的照片，發給了慈善家，饞的慈善家出了五百萬的高價，一開始是五百萬華幣，后來增長到了五百萬美金。”

    這么一說，王堯就捋順了，“所以，他為了陰謀得逞，就又發布了刺殺我的任務，想要掃平障礙？”

    “沒錯。對了，先跟你說清楚，我可沒接綁架你女兒的任務，我只接了刺殺你的任務。”

    “呵呵，”王堯樂了，“這么說，我還得替我女兒謝謝你唄。”

    “那倒也不必，我只是想證明，我雖然是個殺手，但也是有原則的殺手。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是絕對不會做的。對吧，三弟。”

    司馬取撓了撓頭，“大哥，你是沒接任務，可是我跟二哥四弟偷偷接了呀。”

    “啥？”司馬舍傻眼了，“你們仨可真行，這種缺德的任務都接！還特么啥事都瞞著我！”

    “對不起嘛。”司馬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司馬舍蹬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王堯，“還有什么問題要問么。”

    王堯的目光掃過這兄弟四人，“你們隸屬于哪個公會？”

    “南洋帝朝殺手公會。”

    “總部在哪？”

    “海外，很復雜，你找不到的，而且經常換位置，所以問點別的吧。”

    “你們殺過多少人？”

    “太多了，沒數過。”司馬舍實話實說，“即便是等級最低的我，手上也有十幾條人命了，就更不用說我這三個天賦異稟的弟弟了。”

    王堯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為什么要當殺手？”

    “為了保命。”

    “不當殺手就活不下去？”

    “是的，若不是組織這個靠山，我們哥四個早在二十幾年前就被仇家弄死了。”

    司馬舍長嘆一口氣，“時也命也運也，怪只怪，命運無常，一念成災。”

    王堯點點頭，按滅了香煙，拿起了手槍，“那我替天行道，殺了你們，你們有怨言嗎？”

    被定身的司馬義，沒有任何反應。

    司馬生眼神復雜，他想反抗，想逆轉這個結局，但實力相差懸殊，實在無能為力。

    司馬舍搖搖頭，“沒有怨言，只有一個要求。先殺我。”

    司馬取一點也不害怕，反倒有些期待，“終于！可以擺脫這個罪孽滿滿的皮囊了。”

    他看向自己的兄弟，許下了一個愿，“希望下輩子，我們兄弟四人，都要做很好很好的人。”

    王堯淡淡的一笑，緩緩的抬起了手槍。

    手指扣動扳機，安裝著消音器的槍械發出四聲悶響。

    開完四槍，王堯將手槍隨手一扔，點上一根煙，邁步離開堂屋。

    他長嘆一口氣，邊走邊說：

    “瑪德，打偏了。”

    “你們可不要想著逃跑啊，跑了我也能抓到你們。我回家取子彈，很快就回來。”

    腳步聲逐漸遠去。

    司馬舍怔怔的看著沙發上四個被子彈打爆的娃娃。

    一時間，他想起了三弟說的那番話：

    “哥，你看，這四個娃娃，像不像我們呀。”

    所以

    他什么意思？

    這算已經殺了嗎？

    兄弟四人，思維難得的步入了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