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蛛網
用一個人的性命炒熱氣氛,獸欄開始了拍賣,而角斗則在拍賣之后。 阮夷注意到雖然其他地方都沒有找到入口,但斗獸場圈內是一定有入口的——那個不斷搬上各種寶物的后臺。 但這中間隔了一層禁魔領域,還有重重圍欄保護。除非他徹底改變生命形態,否則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潛入內部的。 阮夷還是決定先放一直眼睛進入。對方存在可以發現自己眼鏡的高手,自己冒然闖入也是危險。阮夷給眼睛做了一些改動。 一只小甲蟲在他手中成型,阮夷在甲蟲貝甲上刻了一個小型的水鏡陣,用來短距離傳輸畫面。將接收畫面的水鏡設置到鸞月的包廂,阮夷用水華蜃景悄然離開房間。 這是阮夷的誘餌,甲蟲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他不需要什么水鏡。但這個水鏡陣設置的并不高明,法陣加密等級很低。對方如果發現了甲蟲可以輕易破解陣法,順著水鏡的連系就能摸到鸞月的包廂。 但阮夷失算了,甲蟲一路長驅直入,居然沒有遇到半點阻礙。他的小蟲子就那么直直爬進后臺內部,進入一個陰暗的地下巢xue。這里是一個地下監牢,關押著不少奴隸。阮夷如愿見到了自己的兩個目標,在最深層的兩個房間里,一個精靈女人和居歡分別關在鐵欄桿里,都失去了反抗能力縮在角落,但似乎沒有受到傷害。 阮夷安心些許,剩下的就是救她們出來的問題了。甲蟲擁有分泌腐蝕液的能力,啃爛這普通的鐵柵欄不是問題。阮夷決定先救居歡,精靈多半是歸那個齊驢,阮夷準備等他買下來以后再做打算,他現在搞不清那個胖男人的路數。另一方面他聽到齊驢所說的這個精靈是違背戒律而被驅逐之后,他受精靈記憶影響的躁動情緒似乎被安撫了不少。 而在場外,拍賣進行的飛快,東西本來就不多,很快就到了壓臺的精靈。居歡并沒有如鸞月所說是壓軸登場,這和阮夷的猜測也吻合,這些人是打算直接讓居歡慘死在這,再錄了像給居羅薩發過去。 阮夷抓緊時間,讓甲蟲越進居歡的牢房,吸收根脈魔力開始成長變異。身體異化成地xue魔蟲的形態,用來挖洞。 一個鐵籠子在頂端慢慢調下,精靈就坐在里面,楚楚可憐。 阮夷呆住了,蟲子也停止了變異。 在蟲子的視角里,他并沒有看到有人接近牢房。但現在精靈卻出現在拍賣會上,被吊出來了? 頭部已經延長的蟲子趕緊把頭伸出牢籠,隔壁的精靈依然鎖在角落。 阮夷瞬間明白了什么,他的視角里,蟲子被一股力量扯住,拉回了居歡的牢房。 居歡抬起了頭,對著蟲子上的眼睛微笑,她的眼神,完全不似居歡。 隨后畫面就被切斷了,阮夷滴下一滴冷汗。 也是,在這東面,會喬裝的怎么可能只有他一個。那么重要的兩個人怎么可能看守那么松懈。 阮夷趕緊把注意力放到獸欄拍賣場上,精靈的拍賣這就已經結束了。本來應該是很熱鬧很膠著的壓臺戲,被那個叫齊驢豪邁的叫價直接結束了。不過氣氛并不冷淡,三個億的成交價讓斗獸場里的觀眾也火熱起來。 阮夷是沒心情跟著熱鬧帶氛圍歡呼的,這么快結束了拍賣的環節,就意味著角斗馬上就要開始了。對方的防備很嚴備,他想不出什么方法。 阮夷感受到一種無力感。眼前的情況,他的那邊小聰明根本無濟于事。如果他也擁有像白戍城一樣殺光整個地下世界強者的能力,有禮隱淵皇子一樣的權勢,或許就不會這么狼狽了。 嘆息一聲,阮夷通訊卡接通了伏舟:“到了嗎?” 伏舟說:“被拖住了,另外還有個壞消息。” “什么?”阮夷問。 “這里的紅河會被查封了。” 伏舟站在遠處街角注視著被很多人堵住的紅河商會。 “因為什么?”阮夷驚。 “我不知道。”伏舟說,“你有接下來的計劃嗎?” 阮夷沉默,他讓伏舟聯系文森特,是希望能靠他這層關系在他們救出居歡后順利離開驛城。難道幕后主使連這個意圖都發現了? 阮夷感覺自己如同深陷蛛網的小蟲子,自己的所有掙扎都在那只蜘蛛的注視下,如同玩鬧。 紅河超市的頂層跟,紅河會所在地。此時無關人員都已經被清走了,只剩下齊少爺和一隊護衛。 文森特有些慌亂:“不知道齊少爺有什么事?” 齊少爺此時已經恢復了手腳,臉色陰沉的快滴出水來。但他并沒有發怒,只是擺弄通訊卡,然后往文森特桌子上一扔:“我找你沒事,他找你有事。” 頂層全層都有設計好的大通量通訊陣,可以投射影像。 通訊卡亮起,彈出一個人的模樣。 禮墨的那張燒焦半邊的臉就這么直接彈到文森特臉上,嚇他一跳。 “文森特會長,你好。”禮墨說,“事出突然,我還在趕來的路上,所以派人先跟您用通訊陣聯系您一下。自我介紹下,我是禮墨。” 文森特肅然,皇族。 “我想文森特先生知道我的目的。”禮墨說。 文森特默然,能驚動遠在勾玉城的皇族,只有那個技術了。消息還是走漏了。 “看來皇族的耳朵還是比我們這些外人靈敏多了。”文森特苦笑。 “太子說這種好東西應該惠及全體國民。”禮墨說,“當然我們也不會虧待文森特會長,星夜家族能提供給你的,禮家自然可以給的更多。” 文森特嘆息:“我是個標準的猶狐人。但技術并不在我手上。” 文森特說:“不久前我們還聯系過,他說會過來,但突然沒消息了。” “齊少爺,你帶了能定位通訊卡的人嗎?”禮墨揚聲。 齊少爺沒說法,退后一步給一個人讓出位置。 “文森特會長,請聯系那位大師吧。” 禮墨的聲音充滿笑意,布滿燒傷的臉卻愈發猙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