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景寧番外 初見,是先帝讓長公主選貼身侍衛(wèi)。 長公主,是陛下的寵著哄著的寶貝。哪怕只是個侍衛(wèi),但能呆在她身邊任職必是前途無量。所有人都這么認(rèn)為。 然而景寧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得了這份差事,就只因為自己抬頭看了她一眼嗎?那一眼,他自然也是被長公主的美貌所折服了的,小小年紀(jì),卻蘊(yùn)著無數(shù)風(fēng)華。 但令他印象最深的卻是她的碧綠雙眸,綠盈盈的仿佛暗牢角落里堅強(qiáng)生長的草,那般鮮活。 從暗牢到公主府,于他而言不過是換了住所與主子。 最開始的景寧僅僅只是把若言當(dāng)主子,要效忠的主子。 但從一次傷重之后,一切都變了。那次來刺殺公主的人很多,哪怕他武力高強(qiáng),卻也受了很重的傷,鮮血涓涓地從皮膚里冒出,他能感受源源不斷的生命力的流失。 他看著她焦急擔(dān)憂的神情不解,他死了總歸也還有下一個頂替他的人,公主為何這么傷心呢? 然而下一秒,他被深深地震撼了。 那個在他看來無比嬌弱的人兒毅然決然地拿起匕首割破自己的皮膚,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 她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卻執(zhí)拗地將流血的手臂擱在他也不斷流血的傷口上,笑著說:“你看,你現(xiàn)在的身體里也有著我的血,我可是這皇朝最受寵的公主,你可不能這樣死掉!” 旁邊的太醫(yī)嚇得臉都白了,瑟瑟發(fā)抖。 身體冷得可怕,可他的心卻仿佛在烈火中燒灼,guntang得不行,他緩緩笑開。 那道緊閉的心門裂開了一道口子,透進(jìn)了名為姜若言的光。她的血不僅僅流在他的傷口,更是流進(jìn)了他的心里啊 。 若言骨子里有些瘋,而他也有些瘋狂。兩個瘋子,天生一對。 最后,他和她在一起了。 另一個人的存在,他介意,但不是不能容忍。 只因他沒見過她的瘋,而自己擁有她的獨(dú)一份特別。 好巧,你也是我的世間唯一。 溫云濟(jì)番外 我名為溫云濟(jì),父親是名震天下的將軍,母親是美貌溫柔的異族圣女。他們相愛,因而生下了我。 我自幼在邊疆長大,那時總有許多從皇城回來的小販,滿口贊嘆著都城的繁華與昌盛。我聽著聽著便也入了心,也動了心。 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呢?和遍地是風(fēng)沙嚴(yán)寒的邊疆肯定不同吧,我萌生了想要去皇城的心思并告訴了父親。 而一向慈祥和煦的父親卻第一次沉了臉,言辭嚴(yán)厲,警告我不許去,也不許再想。 可是為什么呢? 年幼的少年有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坐上了入朝商貿(mào)的商隊離開了邊疆。 然而世道險惡,一個長得好看卻弱小且慢慢身無分文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安然無恙地到達(dá)京城呢。 錢財被搶光,淪落和乞丐搶食,被毆打,被嘲笑,不聽父親勸告的我終于自食惡果。 跌跌撞撞到達(dá)一睹盛況后,只能低低感慨一句果真如此,但那顆心卻毫無起伏。 沒有地方住宿,他便只能和老乞丐們一起窩在石橋下。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臉上時,他心里的悔恨瞬間達(dá)到了頂峰,想家的雨水便混著雨水悄然落下。 自作自受,我想。 一日終于因饑餓倒下的我,很幸運(yùn)被她“撿”了回去。 在被她安排住下的日子里,我不止一次地幻想著父親如同天降神兵般帶我回家,但并沒有。 慢慢的我斂下心思住下,她對我很好,給我提供的住所和飯食無一不精,她出身必然富貴。 但她也時常消失不見,好幾日不見人影。 我沒有問她姓名和家世,也沒有問為何對他這么好。 第一年,她帶我看遍了盛京的繁華。第二年她給我請了教書先生,之前被父親逼著都學(xué)不下的他也能靜下心看那厚厚的圣賢書了,他想,若是父親知道了,想必欣慰不已。 她在他心里的位置越來越重要,最初只是救命稻草般的存在,而后她的溫柔與關(guān)懷卻一點(diǎn)點(diǎn)滲透了他的心,他總會不知不覺想著念著,看到她就會露出自內(nèi)心的笑意。 可是,他還是不知道她是何人,她唯獨(dú)在這件事上對他強(qiáng)硬不已。 第叁年,她出現(xiàn)的時日越來越少,院子也越來越空蕩。離別也在悄然中來臨。 父親終于尋到了他,要帶他回邊疆,以往的他二話不說就會離開,可如今他有了放不下的人,起碼也要有正式的告別。 可約定的那日,她并沒有出現(xiàn)。失信的人,大騙子。 后來呢?后來父親戰(zhàn)死,圣上處于愧疚給了我一個王爺?shù)念^銜,沾著罪惡與鮮血的頭銜。我陪著母親,但母親也很快離去。 渾渾噩噩的他選擇回到盛京,沒有想過再遇見她。 可所幸,他遇見了她,余生不算太難過,也不再漫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