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87;o⒅.āsiā 長公主(三)
天色已漸黃昏,澄燦的夕陽發散最后一點余溫,將落未落。而坐落于皇城中心的春風樓早已燈火通明,人熙熙攘攘進出,內里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春風樓是名副其實的消金窟,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寒門書生都可以在春風樓尋找自己的樂子。 若言高坐于叁樓雅間包廂,俯瞰著一樓高談闊論著的一大群書生。眾人都在討論青州的洪災之事,甚至于連端茶送水的小二都會停下來插上一兩句。只有一個一個角落顯得特別清凈。 相對而坐的兩人模樣清俊秀氣,眼神清亮,眉眼間存著少年才子的意氣風發。其中一人率先開口:“辰兄,對于此次青州一事你有何看法?” 被詢問的男子悠悠然喝了口茶:“有祈學士在,想必很快就能解決了”。 “那是自然,但我更想聽聽你自己的想法”他搖了搖頭,不滿意他的回答。 “當務之急就是安置流民,但疏洪又需要人力物力,依我看來,以食物為籌雇流民來疏通洪道,此為上計;再者,要廣開溝渠聯通水路……”po?z?aπ.?o㎡(po18zhan.) 兩人的討論聲時輕時重。若言沒有再聽,卻暗暗記下了那個背影挺拔,言辭間還包含純粹的抱負之心的青衫人。 “哐當”的酒杯破碎的聲音從隔壁雅間響起,還伴著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與哄笑調戲聲,都傳進了小蓮和若言的耳中,若言習以為常地聽著,小蓮不虞地皺起眉頭,“這些人也真是的,彷佛不鬧出點動靜就不會罷休似的!”,她輕輕走上前將窗柩旁的白瓷花瓶轉了一圈,一個半臉大小的隱蔽的小口便顯露出來。 小蓮探頭彎腰去看了眼隔壁房內的情況,而后滿臉復雜地回頭望著若言。 “嗯?怎么,是看到誰了?表情這么的難看?”若言覺得好笑,便也上前去看一眼。 “是皇弟呀……”若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隔壁雅間正是大名鼎鼎的七王爺溫云濟,然而這名可不是什么好名氣,而是為人詬病的花名。 關于他的風流傳言已經傳遍大江南北。夜夜宿于青樓,一擲千金為與花魁共度春宵,要問哪家美人美酒滋味好,還得問七王爺…… 更別說其人長得妖艷俊美,微微一笑便炫麗得能勾走許多女子的魂,還有著當朝第一美男子的稱號。 若言和這位便宜的異性皇弟素來沒有來往,卻也不妨礙她欣賞他的美色。 他衣衫凌亂地搭在身上,白皙健碩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一抹紅痕明晃晃地映在他修長的脖頸上,曖昧又色情。 他狹長的桃花眼半瞇迷離,動作瀟灑地搖著酒杯,黑如瀑的青絲糾糾纏纏落在他白皙的臉頰與胸膛上,散發著迷人頹靡的慵懶感,身旁還躺著兩位已經喝得不省人事的醉美人,面色酡紅。 儼然一副醉酒取樂的美人圖。 小蓮看著坐在地上的不羈美人不禁紅了臉,若言看到了也不得不感慨一聲美色惑人啊,那被酒精暈染紅的精致臉龐和水潤迷離的勾人眼神屬實是一種難言的誘惑。 然而就在此時,溫云濟的目光犀利地朝這邊看來,大聲呵道:“是那個宵小在那躲躲藏藏?” 被發現了之后她們也不扭捏,直接走到隔壁門口推開門,但同時她們也提高了警惕,一個喝醉酒的人、一個傳聞中的草包怎么可能那么敏銳地早早地發現了她們呢? 溫云濟發現是若言兩人后臉色也絲毫不變,仍然漫不經心的笑著,“原來是皇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但與他話語不同的是,他如同一堆軟骨般斜斜坐在地上,沒有起身的意思。 若言沒有越過地上的人兒去坐凳子,而是就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笑盈盈地望著他,“皇弟也是好興致,美酒佳人好不快活”,小蓮守候在她的周圍,警惕地望著他。 聽到這話,原本坐在地上的溫云濟慢條斯理地拉好自己的衣襟,晃悠悠地坐回椅子上,“那這杯美酒就算我請皇姐的了”,他動作行云流水地倒了一杯酒,眼睛半瞇地望著她遞出了酒。 站在旁邊的小蓮想要接過,卻被溫云濟一個拐手繞了過去,“皇姐,這酒可是我親自為你倒的呢~” 若言在小蓮制止的目光還是接過了酒一飲而盡,將酒杯放到桌上后拿出手帕細細擦拭自己的手指。 此時寂靜無聲,溫云濟看著若言的動作臉色不自然了一瞬,但立馬恢復了那混不吝的樣子,旁邊的主仆兩人都沒有注意到。 “這酒也喝了,那本宮就現走一步了”若言疏離而不失禮貌地道別,和小蓮一道離開。 室內又重復恢復了寂靜,徒留溫云濟坐在凳子上飲酒,他鼻尖滿滿淡雅的蘭花香味,想也也知道是先前款款離開的女子留下的香味。 令他頗感意外的是這味道竟讓他疲憊的心神都舒緩了下來,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但下一秒他就在心里唾棄自己的猥瑣行為。然而回想起若言嫌棄他遞過的酒杯而細細擦拭自己手指的動作他的心 情就跌了下來,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晦氣!” 雖然他早已習慣了別人對他的指指點點,但不知為何被若言嫌棄心里卻涌起了難言的不愉,不過他立馬就忽略了心頭的異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