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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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情是個奇怪的女人,但是也是個很專業的醫生。 對于這種人,直接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定會懷疑。所以何牧云用了非常曲折的路子接近她。 她在的診所是私立的,費用不菲,一般沒有預約和推薦很少會接自己找上門的病人。但是他們有對接的公立機構Sonder。一些不耐煩等待的病人,或是病情背景過于復雜的病人,會被推薦過去。當然,最要緊的是,經濟能力要足夠。 錢,是何牧云最不缺的東西。 他的背景也足夠引起心理醫生的興趣,家庭暴力的受害者,青春期父母雙亡寄人籬下。這兩點隨便說一個,就足夠有說服力。 他還特地在Sonder的網站上仔細做了功課,挑了個剛畢業的小醫生,叁言兩語把人家繞住了,忙問如果經濟允許愿不愿意去私立機構接受治療。 “當然,我經濟上沒有什么壓力,只希望能夠治好我的心病。謝謝您。”他說,總算順利踏進了謝情診所的大門。 他在門口接待處見過謝情送病人出來,實在看不出是個愿意做人情婦的模樣,笑容和藹,行為舉止看起來非常得體。 她還非常有邊界感,有一種敏銳的自我保護意識。 這是他后來終于通過她的同事Martin的轉接成為她的病人以后才發現的。 他每一次的試探,不是直接踢到鐵板,就是被她用心理醫生的專業技巧把話題轉到他自己身上去,反倒叫他不得不說些什么來應對。 他非常肯定這個女人是寂寞的,可是她總是很警惕。 毫無根據的警惕,像是永遠在擔驚受怕的夜行動物,沒有一刻放松。 后來他才明白,程拙硯的掌控有多么叫人窒息。 接送的豪車是獄卒,華美的戒指是枷鎖。 他跟了幾次謝情的車,找到了他們的住處。 他也在暗處窺探過那兩個人的相處,是一種叫他無法理解的別扭。 他們像許多許多普通的情人一樣相處,有時候一起喝點兒紅酒看著電影,有時候也會在湖邊漫步,更多的時候是在同一空間里各做各的事情,到了夜里,興之所至也會上床。 可他們兩人仿佛又心知肚明地曉得彼此之間的隔閡有多么深。 在他這個外人看來,明面上的確是程拙硯在掌控著這個女人,可似乎他分明也對她束手無策。 他的手攥得再緊,謝情才是這段感情里說了算的那一個。 然而她明明又不是很想要這段感情,可是她又逃不開。 * 她實在是很敏銳,沒幾次就發現了他的偽裝和另有目的。然而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兢兢業業的安排每一次會面。 跟別人相比,謝情這個心理醫生,總是多了一絲悲憫。不論他說怎樣不著邊際的廢話和謊話,她總是聽得很仔細,給與全部的關注。她不評判好壞對錯,不打斷他的每一句話,也從不當著他的面看時間。 在她面前,他是怎樣的,都可以,沒有對錯,沒有好壞,只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要的是什么,然后她會告訴你怎么辦。 面對這樣的人,真的很難壓抑和盤托出的愿望。 “你有什么很想要,而又不敢面對的東西。”她說,在他無數次的謊言里總結,“是什么呢?” “是一個人。”他沖動之下說,突然很想知道她有什么辦法。 “嗯。你愿意說說看么?” “不。”沖動之后他立刻又冷靜下來。 “好吧。等你準備好的那一天再說吧。” “我怎么知道準備好了還是沒有呢?” “向內看自己,你就知道了。我們做了這許多練習,只是為了幫助你暫時切斷外界的輸入,看一看內心的自己。渴望、遺憾、沖動和力量。”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么?謝醫生?” “有的。”她無可奈何的笑,“我現在還不敢,我在等待一個契機,叫我敢于再試一次的契機。” 那么他能不能等到一個契機,讓他能夠再一次勇敢地面對江映橋呢? * 原來有這么多人都盯著謝情,連程拙硯的老婆也不例外。 夏家來了人,叫他想辦法勾引了謝情,最好還能有證據,他們有用。呵,這招實在太土了,很多時候的確很有用,但是用在謝情身上,不行的。 她這種女人,除非是自己喜歡上什么人,否則根本不為所動。 可誰又能想到她再一次逃跑的機會,居然陰差陽錯落在打上門去想要收拾她的正房太太身上呢? 沒想到溫文爾雅的謝醫生還有這么暴力的一面,敢動手打人,說翻臉就翻臉。 沒想到這種情形下她還能保持清醒,把控住了局勢,還能迅速抓住時機,搶了個手機回來。 不知怎么,他聽見這事兒的時候,突然想到江映橋。 想到那天他在手機里,聽見她兇巴巴地懟那個搞蠟燭陣瞎表白的傻逼。 他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沖動,他想幫謝醫生一次,如果能成,他就去見江映橋。 給謝情一個契機,也給自己一個契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