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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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在招攬何牧云入伙的時候,替他在市中心安排了一間小房子落腳。 據說其他人多是混居,只有他得了阿森的青眼,有自己的住處。 青眼不青眼的,他其實并不在乎,他的目的從來只有一個。 回到江映橋的身邊去。 他只要想到她馬上就要消失在地球的另一端,心里就無端地慌亂無著。 重要的東西他早就收拾好了,就放在這個房子里頭,這場鬧劇從他開始策劃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再出現在何家人面前。 那一天,阿森是夜里來的,很晚了,一身酒氣。 他這回不再是大學教授了,穿了件黑襯衫,領口半敞著,露出蒼白的胸口上可怖的舊日傷痕。 “東西呢?”他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問,神情嚴肅。 何牧云遞過手機和筆記本,“喏。電腦和手機我都關機了,SIM卡我也拆出來了,在這兒。” “不錯,想得很周到。”阿森點點頭,接過了東西,轉身欲走。 “阿森!”何牧云忙叫住他,“去英國的事情…”他忙著開口,又怕對方反悔,顯得很是躊躇。 阿森輕笑了一聲,“太沉不住氣,不許去了。” 何牧云一聽就急了,大步攔在他面前,試圖擋住他的去路,“不行!” “呵,”阿森嗤笑一聲,“就憑你也來攔我?” 這一回他一點兒沒客氣,身影移開半寸,下一秒長腿橫掃,閃電般將他撂翻! “嘭——” 何牧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沉沉地摔在地上,痛得頭都抬不起來。 胸口驟然一沉,仿佛千鈞大石死死壓在心口,那是阿森上前單膝抵在他心口,“小伙子,還太嫩了。”阿森毫不客氣地按住他試圖反抗的手腕壓在地上,“先沉下心來好好學學吧。什么時候學好了,什么時候再跟我說去英國的事情。” 他說完放開他,拍了拍雙手,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和筆記本,揚長而去。 空余口腔里泛著血沫的何牧云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絕對的力量面前,再靈活的身體也沒有用。 * 按照老師們的說法,何牧云如果當年參加了高考,在寧大讀個不算大熱門的專業,應該沒有問題。 然而在阿森手底下學東西,比準備高考,可要苦太多,難太多。 他依舊要讀書,還要學無數看起來根本毫無意義的東西,要學打架,要學如何在復雜危險的環境里輾轉求生,全身而退。 阿森明顯對他是有很大的期待的,下了大功夫栽培他。 他說,這份苦,不是誰都有資格吃的。 何牧云進步得非常迅速,唯一的美中不足,是他的心始終不夠狠,整整叁年,奪人性命的事情總是做不出來。 做這一行,不是別人死,就是自己死。有許多次,幸虧他身形敏捷反應又夠快,才堪堪撿回一條命來。 漸漸地,他在這一行里做出了一點小名氣。 何牧云,謹慎,狡猾,是一只真正的變色龍。沒有他融不進的環境,沒有他拿不到的東西。 他狠不下心殺人沒關系,有的是能狠得下心的人配合他一起做事。 這叁年,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見過江映橋。 江映橋走的那一天,他去了機場。 她看起來精神不錯,瘦高地身影拉著巨大的行李箱,身上還背了個大背包,看起來是帶了好多東西去。 也對,江家條件本來還可以,后來出了那樣的打擊,很難再站起來了,經濟條件大不如前。即使是后來何家因為何牧云翻臉的緣故,丟了生意,還被迫賠了老大一筆錢,可對江家來說,又有什么用處呢? 過海關的時候,她用力抱了抱爸媽,白凈的臉龐上沒有淚,只有堅毅。 要是她也能抱抱自己就好了。 他想念她的擁抱簡直快要發瘋。 可他只能遠遠地站在機場的角落里,目送她一點點遠去。 那天是阿森帶他去的,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弄了兩套機場地勤的制服。阿森甚至還搞來了員工通行證,因此他能一路跟著,一直到看著她上飛機的那一刻。 她像是察覺到了,踏上棧橋的時候,轉身看了一眼他在的方向。 她的眼睛還是那樣明亮,像是琥珀珠子閃爍著些微細碎的光。那目光停在他身后的某一處,深深地看了一眼。 那一眼,教他熬過了無數的苦和痛,教他在每一次任務里想盡辦法全身而退。 就像一直以來那樣,她始終是他心里唯一的支撐。 之后他斷斷續續聽過些她的消息,都是阿森告訴他的。 比如她很爭氣,雖然是交換生一年,但是學校愿意給她機會讀完本科;又比如她在人類學之外又讀了經濟學的雙學士,后來還考上了碩士;她很辛苦的邊讀書邊到處打工,完全不用家里的支持,全靠獎學金和打工賺的錢支持自己的生活。 的確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也許這也是為什么,他后來被派去德國,遇上了謝情,情不自禁地想要幫她一把的原因吧。 她跟江映橋太像了,只是她運氣實在不怎么樣,居然遇上了程拙硯那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