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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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人生,似乎總因為一兩個特別的人的出現而踏上此前絕對想不到的旅程。就好像一座復雜的,充滿了岔路的秘密花園,沒有人會知道自己的選擇終究會走向什么樣的結局。 對于何牧云來說,江映橋就是這樣的人,阿森也是。 只不過,他們指向的方向,截然不同。 一直到今天,何牧云也不知道阿森到底叫什么名字,是從哪兒來的,是個什么樣的人。 遇見他的那一天,天氣很奇怪,黃昏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層層迭迭的云被照得或橘或粉,一直蔓延到看不見盡頭的校園里去,可是這樣熱烈的夕陽下又飄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的蒙蒙細雨。 何牧云如同往常一樣,斜倚在寧大后門的一棵巨大的樟樹下,等江映橋和她的室友一塊兒出來往后頭的小街去吃飯。 自從江映橋說了再見,他就再不敢在她面前出現。 可是瘋狂的思念像毒品一樣蠶食著他的神經,總是在各種不經意的時刻突然刺痛他的心臟與骨髓,于是他只能用這樣飲鴆止渴的方式來看她一眼。 越看,越想念。 越想念,越是痛苦。 他很有技巧,從沒有讓她發現過。 她依舊上課,吃飯,偶爾逛街,也去看電影,一點兒也不像抑郁的樣子。 可是他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他知道她有哪里不太一樣了,只是他說不上來。 那一天,他等了很久,江映橋一直沒出現。 就在他要放棄,準備回家的時候,突然后背一緊,感覺到有陌生人靠近。 簡直是不假思索地,他左肩一矮,右手猛地抓住了那只尚未來得及拍上他肩頭的手,用力一帶一擰,將來人整條手臂擰轉到后背,用力一推。 砰地一聲,來人被他反剪了雙手,結結實實的被他摁在樹干上。 這人長得修長清瘦,穿了一身褐色格紋的西裝,戴著眼鏡,乍一看像是寧大里頭走出來吃飯的一個教授。 當然,真的教授是沒工夫跑到這里來找一個高中生搭話的。 這人被他從背后按住了,白凈臉皮擦著樹皮,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何牧云,名不虛傳啊。 何牧云聞言眉頭一皺,你是誰? 他覺得很奇怪,這人明明身手也很好,幾乎是配合他的動作,故意被他制住的。即使這會兒手臂被他擰在身后,從他面上輕松的表情看來,他根本不在意。 慕名而來,找你談個生意。那人又笑,忽而右手使了巧力,身子一擰,肩頭一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出了何牧云的掣肘,反手把他按在樹干上。同樣是“砰”地一聲響,這一回輪到何牧云后背撞在樹干上,被人按住了。 女朋友要出國了,要不要帶你去送一送?隔叁差五躲在這里,連人家要走了都不知道吧? 這假教授看著文質彬彬,沒想到手上力道大得嚇人,何牧云被他按在樹上,拼命掙扎,竟然一點兒用都沒有。 你到底什么人?他鐵青著臉,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很識時務地認了輸。 那人見他懂事,輕笑著放開了他,又拍了拍西裝上不存在的灰塵,伸出右手:幸會,我是阿森。 何牧云瞇起眼睛打量了他一會兒,確定自己此前從沒見過他,也沒聽過這個名字。 他不伸手,也不說話,只抱著手臂靠在樹上。 阿森一點兒都不介意,看起來倒像是更滿意了,“不錯,很謹慎,是個好苗子。” “我雖然打不過你,但也沒什么好讓你圖謀的。”何牧云冷笑一聲,“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不怕你。有話直說的,少他媽故弄玄虛,老子不吃這一套。” 這回阿森看起來竟然更滿意了,“話可不能這么說。我來,其實是有東西讓你圖謀,怎么樣,要不要聽聽看?” 何牧云不耐煩的看著他,懶得接茬。 “耐心差了點兒,這可不行。”阿森扶了扶眼鏡,“走吧,老師請你吃個飯,還是上次你女朋友帶你去的那家羊rou湯鍋怎么樣?” * 圖謀這個詞,阿森用得很準確。 他沒有多廢話,飯吃到一半,他從西裝內袋里拿出了一張迭得整整齊齊地紙遞給何牧云。 普通的A4紙,打印著幾行簡單的字: 《關于批準江映橋同學前往英國友校參與交換生項目的通知》 何牧云覺得自己的心臟又開始猛烈地跳了,咚咚咚地撞擊著他的耳膜,血液也跟著沸騰著,燒得他的身體一會兒燙一會兒冷。 明明只有幾句話,他卻看了很久,怎么看都看不懂,怎么看都不進腦子。 他甚至迷茫地抬起眼看了阿森一眼。 阿森像師長一樣溫和地笑,嘴里卻說著他最不想聽的話:“女朋友要走啦,真可惜,還是我批的呢。這只是個副本,還沒蓋公章,正式的通知還沒給她…哎哎哎,你也別瞪我,瞪我有什么用?我這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你想想,你們兩個這樣糾纏下去有什么意思?這事情我見得多了,不就是小地方蔽塞,脫不了身才會這樣,換個環境就好啦。英國山長水遠的,過個幾年學有所成回來了,誰還敢多嘴?到時候拍馬屁巴結她們家還來不及呢,你說是不是?” 他說得很有道理,何牧云知道,可是他舍不得她走。 “何牧云,你這樣死纏著不放手,到時候就是兩個人一起淹死。人一輩子長得很,不如兩個人都喘口氣,活過來了再說。你別看她那個樣子挺正常的,其實我跟你說,得抑郁癥的人,比誰裝得都正常,但是心里頭一天天地活得比誰都痛苦。你小的時候,她拉了你一把,現在也該輪到你拉她一把了。” 他無法反駁,“你到底要干嗎?” “不是一來就說了么,找你接個生意。”阿森拿起一個空碗,替他盛了碗湯,遞到他面前,“你二叔,是不是接著你爸的生意?我這里有個大活兒,漏一點兒給你怎么樣?” “找錯人了,我只想他死,不想管他的生意。” “哦,那我更找對人了呢。何牧云,想不想他家破人亡?” “你到底什么人?” “掮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