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頁
書迷正在閱讀:藍顏守護神、重生千金:帝少的燃情寵妻、吉祥飯館(種田文)、穿成男主庶妹、醫手遮天:霸道皇妃不好惹、傅先生對我圖謀已久、醫妃沖天:冷面王爺狂寵妻、寵妻成狂:閃婚總裁太霸道、帝國巨星、月半小夜曲
“各位學子,大家好。” 薛知景的聲線也是穩定中帶著沉靜感的,很能讓人安心。當她說話的時候,她能見著不少年紀小一點的女孩子神色中都帶著異樣的激動。 “很高興能在這里見到大家,我知道,大家從家里面走到這里,都經歷了很多的艱辛。” 薛知景說了很多勉勵的話,她口才很好,這次雖然沒有準備,但也能旁征博引,講得幽默風趣,按蕭烈歌的說法是,就跟麗春院的說書先生一樣。 此時,蕭烈歌坐在第一排,被人加的一個凳子上看著她,估計心里又在嘀咕她隨口便能講上一個時辰的能力了吧。 “我有個好友,名為李婧,現在是五品軍機處的行走,相信諸位應該有不少人聽說過她的名字,她便是前朝第一位參加科舉考試的女子,也是本朝唯一一位女子文官。我記得當時她在皇宮門前跪求參加科舉考試之后,前朝諸多臣子以及汴京城的諸多舉子都并不看好她,認為她一介女子,見識必然不夠多,學識也必然不會豐富,不想她卻驚人地拿了二甲第十四名。諸位也都知道,科舉考試三甲,不過寥寥數十人而已。” 薛知景沉吟片刻,看著臺下眾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所以我希望諸位應該有足夠的信心,別人能做到的事情你們也能做到。過幾日,我會讓李婧抽個時間出來,來女子院跟大家聊一聊。” 打完了雞血,薛知景便坐了下來,以一種放松的姿態表示,自己想聽聽她們的故事和想法。 一開始眾人還有些拘謹,畢竟薛知景是天子,平日里從未見過的一個“符號”性的人物,大多數人此時還沉浸在一種夢幻般的感覺里面。不過薛知景態度平和,看上去又很容易親近,沒多會兒,便有人舉手表示自己想要發言。 薛知景隨手點了一個。 對方是一個看上去很青澀的女孩子,估摸著十五六歲,聲音也脆生生的,只是那雙眼睛,里面像是含著一種狼一樣的渴望。 她對著薛知景行了個禮,說道,“陛下,我叫林元春,家父是豫州轄下富陽縣的縣丞,我是從家里逃出來的。” 當她最后一句說完的時候,整個會場上似乎出現了不少抽氣聲以及很細的竊竊私語聲,感覺不少人都跟她是一樣的,是逃出來的。 薛知景微微含笑地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我從小便跟著族中的兄弟們一起念書,我的天分還不錯,書法文章詩詞在諸兄弟當中從來都是最好的,那年,李婧行走獲得了科舉二甲第十四名的時候,我就暗暗做下了一個決定,未來,我也要參加科舉。今年陛下要開恩科,我便跟父親提出我要參加,不想父母親卻早已為我定好了一門親事,對方是一名舉子,家世不如我,但據說才華橫溢,父母親想要讓我和他盡快成親,然后全力支持他參加今年的恩科。家父家母育有五子,夭折了四子,只活下來我一個女兒,他們希望有一個女婿可以成為他們未來的依靠。我母親偷偷跟我說,若我不愿成親,過幾年父親四十歲之后便要再納一妾,為他傳宗接代。我自然是不愿就這么成親的,可我溝通無果,只好偷偷離家。可我第一次離家如此之遠,半路上一時不察被人騙去了所有財物,若非陛下的女子院,我如今可能就要流落街頭。現在我只有一個念頭,我一定要得中進士,方不枉費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 薛知景勉勵了一番,便有另外的女孩子站起來講她自己的故事。 “我今年十七歲,是一個寡婦,我不想過一個看不到頭的日子,夫家權勢過重,我也是偷偷逃出來的,若非進了女子院,夫家的人早就將我抓回去了……” “我今年三十五歲,去年剛給兒子成親娶妻,我說要來參加科舉的時候,我夫君覺得我瘋了。問我離家之后,誰給他主持中饋,誰隨他一起去跟親朋好友走動交往。可我心里有一團火,就是想要燃燒啊……” “我家中貧寒,幼年時我的所有衣物都是兄弟們穿過不穿后改造的,我的啟蒙是在村里一個老秀才辦的學堂外放牛時聽墻角聽的,靠著記憶硬記了下來……” “我覺得我也可以為國效力……” “我也不想就這么渾渾噩噩地過這一生……” …… 如薛知景所想的那樣,她們都是懷著一些強烈的渴望才走出來的,充滿了勇氣和毅力,同時也真沒有幾個是順順利利地來到這個女子院的。 畢竟這個時代對男女的職責分工非常明確了,而這些女子們做的事情是打破這個原本的分工,要再造一套全新的秩序,如何能順利呢? 這也是薛知景對這女子院不設一點門檻的原因,但凡有一點門檻,就有可能阻礙了相當一部分女子的可能性。 回去的路上薛知景都很高興,騎在馬上還在跟蕭烈歌說,不管這些女孩子是不是能真的能中舉人,中進士,她都會給予她們支持,這是第一批勇敢的人,這份勇氣值得尊敬。 蕭烈歌哈哈笑著說,“我就不說你老氣橫秋了,你就是個女媧娘娘,恨不得自己將那泥土造的小人兒都給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吃穿不愁。” 薛知景古怪地看著她,苦著一張臉說道,“還不如說我老氣橫秋呢,這都成眾生之母了,幾萬歲的老神仙啊。寶貝兒,我在你心里,是有多古板老氣,我明明自認活潑可愛來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