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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白天,但劇場里面還是門庭若市,伙計見著薛知景,心知是東家來了,趕緊迎了過去。 薛知景隨著伙計上了二樓,在貴賓間里坐了下來。 這是麗春院的保留位置,就是給東家或者一些重要人物來的時候坐的,不對外開放。 薛知景笑著問伙計,“這么多人呢?” 伙計笑著回答道,“東家英明,咱們麗春院現在是建康城里最受歡迎的一個休閑場所了,比那瓦舍還要受人歡迎呢。” 薛知景點點頭,問道,“今日在演的是什么劇目。” “名為《出征》,講的是一群武將家的女子,父親哥哥丈夫戰死沙場,她們為了家國大義,披掛上陣,守衛家園的故事。” 薛知景:“……” 好吧,從古至今編劇們講的故事都是這些。 雖然對于看多了電影電視劇的薛知景來說,這樣的故事極為老套,但對于這個,連話本也才剛剛崛起的時代來講,這樣熱血的劇目,就極為吸引人了。 伙計給她上了茶水點心和干果,薛知景便好整以暇地觀賞了起來。 麗春院都是女藝人,僅有的男藝人多是走雜耍路線的,所以男角也是由女性來承擔。 當時薛知景將麗春院進行改造本來就有一箭多雕的想法,其中,給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多一種可能性就是她的目標之一。 一份穩定的工作,一份穩定的收入,一個不再被人物化的身份,這就是她希望帶著這些女孩子們的禮物。 不得不說,雖然這個劇目的主題有些老套,但是故事編排以及演員表演都非常的真誠,雖然她們在臺上也化了妝,打扮了一番,但卻能讓人沉浸其中,像是在感受一個真實的故事一樣。 難得。 不知不覺,薛知景便將這個劇目看完了,臺下也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這一回,下面都是男性觀眾,呼聲震天。 你看,這樣的戲劇對于女性形象的提升也是有作用的。 《出征》的劇目演完了,今日壓軸的是汀蘭的音樂表演。 汀蘭出現的時候,下面一片喧嘩,甚至有人想要爬到臺上去,一群黑衣勁裝的男子站在了臺前,眾人這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薛知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太懂。 這么受歡迎嗎? 不過這也本就是薛知景的計劃嘛,她第一次聽汀蘭的音樂便被其中的力量撅住,因此后來將其當作了最核心的藝人進行打造,本就是希望她能成長為具有影響力的偶像。現在看來已經有這種可能性了。 所以她雖然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激動是為何,但也感覺到滿意。 汀蘭的音樂比三年前更純熟了,音樂里多了更多的力量。 想來是她本人在這幾年的生活里,一改之前作為青樓頭牌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恐懼,對未來和人生有了更多堅定的信念,才產生的由內到外的力量感吧。 聽著她的音樂,薛知景整個人都被振奮了起來。 像是一場精神上的洗禮。 腦子里閃過一個新的念頭,音樂這么有力量,是否可以用民族管弦樂器組成一個樂團,形成交響樂的模式。 其實宮廷里面奏的雅樂,也有交響樂的雛形,編鐘古琴偶爾也會一起奏響。 這樣的樂團可以在一個很大的會場里面進行表演,讓曲作家們編寫一些振奮人心的曲目,幾十上百個樂手,按照指揮奏出同一首樂曲,大鼓銅鑼打出震撼的節奏,足以給人的心靈極大的震顫。 想到這兒,薛知景已經顧不得聽汀蘭的下半場了,趕緊出去,直奔宮里的教坊司。 教坊司本質上是皇家樂舞團加皇家青樓的集合,所有的大型活動都需要教坊司的伎子去表演樂舞,而作為青樓的部分則只對貴族朝臣開放,按照法律規定,伎子只陪唱陪笑,朝臣有更多的要求會入刑。 教坊司的官吏聽完了薛知景的想法之后,一臉不解,“這?沒做過啊。” “沒做過不是可以嘗試嘛,我只需要您這邊給我提供一些不同種類的伎子,二胡、琵琶、古琴、嗩吶等等,我可以將她們組建成一個樂團,這也是一種新的形式。”薛知景說道。 那官吏笑了笑,“薛姑姑,不是我說,您這真是異想天開,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做法,我們教坊司是給朝堂典禮奏樂表演舞蹈的,你這個什么樂團,難不成還要太后娘娘坐大廳里聽你們演奏嗎?” 薛知景是宮里尚宮局的尚宮,和教坊司是兩個部門,這官吏更是男子,屬于朝堂上的正式官員,又是京官,他不需要去討好薛知景,更沒有聽薛知景話的道理,不過是基于禮貌才接待了她。 “薛姑姑,我說,你一個宮廷女官,好好在宮里面管好宮女太監就好了,你折騰這些做什么,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嗎?”那官吏笑了笑,“哦,忘了,你們這些宮里的姑姑們,估計都沒有讀過先賢的典籍,理解,理解!” 說著是理解,但那官吏的表情卻似乎帶著嘲諷。 等薛知景離開的時候,她聽見那官吏在身后對著教坊司的女子們說道,“都練起來,看什么看,你們女人家就是懶惰,嫁個男人就能享一輩子福了。” 薛知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來一趟教坊司,還受了一場性別羞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