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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知景走上前去,準備跟她商量商量,“其實我有很多的才能,您看要不我給你當個賬房,我算學很好的,我免費給您工作,當給您抵罪了好嗎?” “算學賬房?”蕭烈歌琥珀色的眼珠轉了兩圈,笑了起來,“行啊,一會兒我的羊就要吃草回來了,你去數一數吧,大的有多少只,小的有多少只,晚上你再負責挑一只今晚烤了吃。” 這個任務太簡單了吧。 走出帳篷,發現整個營區開始熱鬧起來,有人趕著一大片的羊回來了,濃烈的動物氣息撲面而來。 薛知景在宮里吃過很多的羊rou,幾乎都是從遼國進口的,羊rou交易還是兩國之間的大宗交易呢。 只是,這數量? 密密麻麻一片啊,還到處亂跑啊,這要怎么數? 薛知景吃過羊rou,但沒有跟羊交流過,蕭烈歌手里那些趕羊的侍從有的則根本聽不懂漢語,薛知景想讓對方幫忙都沒有辦法。 只好用笨辦法一個個地數,但是經常數完了,一轉頭,剛才數過的那只又跑到另外一邊去了。 天都黑了,遠處燃起了熊熊的篝火,蕭烈歌哈哈地笑著過來,遠遠地對薛知景高聲說道,“行啦,數不清楚就過來,陪我喝酒。” 薛知景沒有想到自己在數學上的第一次滑鐵盧竟然是因為一群羊??? 寒著一張臉走了過去,蕭烈歌仗著自己比薛知景略高一點,便攬住了她的肩膀,左手一把猛地拍向了她的胸,嘴里說著,“你這小子太瘦了,這胸肌?” “唔~”薛知景被拍得悶哼了一聲。 蕭烈歌力氣大,又沒輕沒重的,聽她的意思,還當這是胸肌呢,薛知景差點兒覺得自己回頭都該不能發育了。 感受到異樣的觸感,蕭烈歌的手也僵了。 過了一陣,蕭烈歌才干干地問道,“你是女的?” 薛知景也有些詫異地看向她,“難不成你一直以為我是男的?” 蕭烈歌的表情很明顯就是這樣,她甚至略微有些尷尬的臉紅。 薛知景腦子里迅速閃過一些說辭,趁著對方此時的尷尬,趕緊說道,“所以我說我不是jian細,誰找jian細找我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這我能做什么事兒?”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努力地表演了一下,語氣放柔,姿態放軟,力求表現出自己最柔弱的感覺出來。 蕭烈歌梗著脖子說道,“那你是干什么的,不是jian細,身上血腥味兒怎么這么重?” “哎~”薛知景開始發揮她的表演才能,故作悲傷地說道,“其實我是大成邊境的一個富家女子,我家主要的生意是向遼國這邊販賣藥材,這不今年大成受災,藥材吃緊,我們家的資金就斷了。為了湊資金,我爹就要將我嫁給另外一家的少爺沖喜,好拿對方的彩禮。結果那個男的根本就是個病蔫子,長年躺在床上下不來,但是為了家里,我不得不認命,可是,就在我出嫁的頭一天,突然那個病蔫子死了,我聽說我嫁過去就要冥婚,直接把我活埋了,我只好逃走了。” 蕭烈歌哪里聽過這樣的故事,頓時就愣了。 薛知景當然要再接再厲了,繼續說道,“我沒有辦法,只有一路往北跑,我家的人在后面追,我就一路跑進了林子里,后來還遇到了一頭野豬。索性我們邊境人家的女兒,都會學點拳腳,萬一遇到事情能用得上,我就拿著石頭和木棍跟拿野豬搏斗,身上就沾上了它的血,但我也幾乎是筋疲力盡才來到這里的,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這?” 薛知景的表情實在是太過真誠了,簡直說得她自己都信了。 萬分感謝現代社會那些豐富多彩的段子和電視劇橋段,讓她分分鐘都能編出一個能哄騙草原無知少女的故事來。 其實蕭烈歌已經信了,當她發現對方是女孩子的時候,莫名的就有了一種自己誤會捉弄了對方的感覺,好像還有一點點的愧疚。更別提對方說出這樣的一個故事來,更是在她單純的心靈里落下了震顫。 但她從小地位尊崇,是皇后生的女兒,以前父親當皇帝,現在哥哥當皇帝,都任她放肆地做自己,從來沒有給誰道歉過,當然也沒有人敢編故事哄騙她。 所以她雖然心里想著自己有失誤,但嘴上卻仍然說著,“那也不能證明你不是jian細,況且你還傷了我,你還是我的奴隸。” “……” 不過就算如此,薛知景還是發現了蕭烈歌對她有些不同了。 熊熊的烈火上烤著一只羊,蕭烈歌鐵塔一樣的侍從像個200斤的大廚,仔仔細細地在給那烤全羊灑香料,香味兒遠遠地飄了過來,讓人不自覺地流了口水。 蕭烈歌拉著薛知景席地而坐,面前是一個小餐桌,蕭烈歌招呼人再送了一個陶瓷的碗來,然后她從她的羊皮酒囊里面給兩人一人倒了一碗的酒。 “喝吧,馬奶酒。” 薛知景端起碗來,聞了一下,度數不是很高。 她對著身邊的蕭烈歌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蕭烈歌系在頭上的紅色發帶落到了她的臉上,被蕭烈歌一手扒拉開,然后她臉上的那股別扭的勁兒就落入了薛知景的眼里。 薛知景慢慢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對方是契丹貴族,還動不動就愛說奴隸奴隸的,但本質上還是個有著孩子般單純內心的少女,性格還是可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