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有時,暮有時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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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霍老爺子好像真的是挺欠罵。 大概是已經(jīng)有幾十年沒被人這樣當面罵過了,反正……她罵他的時候,他還挺乖的。 * 霍嶠是在中午的時候, 接到了霍濱打來的那通電話的。 霍濱在電話那頭冷笑道:“沒想到我還能再出來吧?” 霍嶠的語氣平靜:“別來無恙。” 其實他們這對堂兄弟, 因為年齡差距巨大, 又因為身份使然,關(guān)系從來沒有親近過。 這會兒霍濱似乎也并沒有要和霍嶠寒暄的興致,只是開門見山道:“我這里有一樣東西,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把它買回去?” 霍嶠平靜道:“直說吧。” 電話那頭的霍濱笑了笑,“彭姨的女兒當年住在我們家的時候,我和她談過幾個月的戀愛,這事你應該知道吧?” 霍嶠沒說話,只是任由著電話那頭的霍濱繼續(xù)。 霍濱笑了笑,“年輕小情侶嘛,談戀愛的時候就喜歡拍照留念……我這些年雖然交過這么多女朋友,可最忘不了的還是她。” 霍嶠的眉頭微微鎖著。 霍濱繼續(xù)道:“這么多年了,那些照片我都好好留著呢。可惜前段時間那臺電腦不小心丟了……我擔心撿到的人傳播那些照片,所以就想問問堂弟,能不能幫我找找?” 后面的話不用再說了。 霍嶠明白霍濱的意思,他想說的,當然不是電腦丟了。 他是在拿當年拍下的于靈的裸.照威脅霍嶠。 而電話那頭的霍濱,此刻同樣志得意滿。 當然,他篤定的并不是霍嶠會因為于靈的裸.照便心甘情愿受自己威脅。 他篤定的是霍嶠絕不會受威脅。 霍濱對這個堂弟太過了解。 從小到大,霍嶠便不是一個能受旁人威脅的人。 小時候他曾抓過霍嶠新養(yǎng)的一只寵物鴨子,要挾霍嶠將剛收到的生日禮物,一輛最新款的賽車玩具送給他。 當時年僅五歲的霍嶠,哪怕對那個賽車玩具并不熱衷,可也并沒有半點要和霍濱講條件的打算,更沒有打算用那個自己并不喜歡的賽車、換回那個他剛剛熟悉親近起來的小寵物。 在霍濱威脅著如果不拿賽車來換,他就掐死那只寵物鴨時,霍嶠只是面無表情地拋下一句“隨便你”,然后看都沒有再看那只寵物鴨一眼,就直接離開了。 如今也一樣。 霍濱知道,別說是于靈的裸.照了,哪怕是霍嶠老婆的裸.照,他都不一定會受自己的半分要挾。 霍濱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側(cè)的于靈,然后繼續(xù)對著電話那頭道:“我的要求不過分,給我象迦山的那個項目。” 平心而論,從霍嶠這里要一個象迦山的項目,的確半點都不過分。 可他知道,霍嶠還是不可能答應。 這就是他的目的。 正因為不過分,所以霍嶠的拒絕就顯得尤為殘忍。 他的這通電話,正是打給于靈聽的。 他笑話這個癡情的蠢女人—— “何必呢?我只是讓你幫我從霍嶠那里套一點情報來,事成之后我不會虧待你,這件事也就到此結(jié)束。 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報警沒用的。就算你報了警,那些照片發(fā)在外網(wǎng),可沒人能管得了。到時候你的那些照片被所有人都看見了……將來還怎么做人? 你現(xiàn)在和我死犟,難道還真以為我不舍得把那些照片發(fā)出去?還是你以為你這樣霍嶠就會感激你?” “你這么替他著想,也要看看人家感不感激。”然后霍濱便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這個電話,“你盡可以看看,在我這個堂弟心里,你到底有多少分量。” 坐在一旁的于靈沒有說話,可電話那頭的沉默彌漫開來,她的臉上出現(xiàn)了明顯的情緒波動,眼眶微微泛著紅。 她想要知道霍嶠的回答,可卻又不敢聽他的回答。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長久的沉默后,霍嶠沉聲道:“見面談吧。” 沒來由地,霍嶠突然想起小妻子之前和自己鬧離婚的時候說的那番話。 簡卓然討厭他對于靈太過冷血。 哪怕如今已經(jīng)知道小妻子當初的那番話都只不過是分手的托辭,可霍嶠還是忍不住想,至少在某一刻,她是真的對他的冷血驚訝過吧。 他并不覺得冷血和理智是多么值得褒獎的品質(zhì),只不過是商場上生存的必須法則。 甚至,哪怕霍濱此時此刻是拿他自己的隱私來做要挾,霍嶠也能不為所動。 但這件事涉及到于靈,一個曾為他付出過許多的女孩。 當然,霍嶠可以理直氣壯地認為他不欠她。 畢竟他從未要求她為他付出這些。 哪怕霍濱將那些照片散播得到處都是,也與他無關(guān)。 可就在這個瞬間,霍嶠想起之前和小妻子相處的許多瞬間。 他突然想要變得更好一些,或者說,變得看起來更像是個好人。 他和他的小妻子將來還要共度許多春夏秋冬,他們將來會有孩子,孩子會在這個世界上慢慢長大成人。 霍嶠覺得,他有義務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一些。 電話那頭的霍濱也有幾分不可置信,但他還是鎮(zhèn)定下來,問:“不用見面談,我要的就是象迦山那個項目,你到底愿不愿意?” 電話那頭的霍嶠聲音平靜:“可以。” 頓了頓,他又道:“但前提是,那些照片,我不希望有除你之外的其他人看到……不然你的籌碼就一文不值了。相信這么簡單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一直在旁靜靜聽著的于靈突然就捂住臉,失聲痛哭,淚如雨下。 她對霍嶠從沒奢求過其他。 她要的,至多也不過是這些罷了。 當晚,于靈便報了警。 次日清晨,霍濱因涉嫌□□罪、勒索罪被警方刑事拘留。 *** 小于姐的事情,簡卓然哪怕遠在清寧,可也聽說了一點風言風語。 她的確是擔心小于姐,可又怕她以為自己是去看熱鬧的,所以猶豫了很久,才給她打了那通電話。 “小于姐,你最近還好嗎?” 其實還有很多話簡卓然想問但卻不敢,她聽有同事說,小于姐的那些照片雖然刪得快,但還是有人看見了,其中不乏電視臺的同事。 簡卓然還聽說了,小于姐似乎還有要辭職的意向。 簡卓然感覺自己此刻所有的安慰都像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因此只能干巴巴道:“你要是愿意和我說話,我可以陪著你的。” 電話那頭的于靈笑笑:“謝謝你,小簡。” 頓了頓,她繼續(xù)道:“我說我沒事的話,你可能也不會相信,但……我一定會好好過自己的生活的。而且,我在電視臺干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喜歡的事業(yè),我不會隨隨便便就把我的位置讓出去的。” 聽見她這樣說,簡卓然總算是松了口氣,話匣子也打開了:“嗯嗯!這種事本來就不是我們的錯,都是壞人的錯!” 于靈眼眶有些酸。 電話那頭的小姑娘,沒有說“這不是你的錯”,她說的是,“這不是我們的錯”。 于靈深呼吸好幾次,然后道:“小簡,你記得我們上次見面時,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嗎?” 簡卓然:“?” 于靈笑:“你說,無論我做了什么,你都相信我一開始對你的那些好,教你的那些事,都是真心的。你還祝我事事順心。” 想起自己先前說的那些話,簡卓然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哦,你說那個啊。” 于靈笑了笑,一如簡卓然第一次見她時那樣溫柔。 “小簡,我也祝你,在以后的日子里事事順心……是真心的。” *** 簡卓然在清寧縣待的最后一天,接到了從北京傳來的消息。 簡向文醒了。 在這之前,他已經(jīng)在icu病房里躺了小半個月。 期間鄒綺數(shù)次提出要放棄治療,畢竟醫(yī)生也說了,病人很有可能是腦死亡,再醒過來的可能性不高。 簡卓然覺得,既然家里不缺錢的話,可以先讓簡向文續(xù)著。 不過橫豎她也沒有太多發(fā)言權(quán),所以便隨便了。 反正是簡向文自己找的老婆,自己生的一兒一女,他的命由他們決定,似乎也十分正當合理。 大概是鄒綺幾次三番要求放棄治療的舉動引起了簡怡之和簡凜之的疑心,這對姐弟倆竟十分有良心地要求醫(yī)生繼續(xù)維持病人的生命體征。 而等到簡向文醒來的第一時間,簡家的姐弟倆便直接報了警。 簡向文雖然如今不能再說話了,可意識還是清醒的。 在警察的見證下,他指認了鄒綺。 他昏迷之前,鄒綺就在旁邊,但她卻延后了整整三個小時才打急救電話。 而在簡向文面前想來溫柔體貼的鄒綺,卻終于在這一刻爆發(fā)—— “我裝了二十多年,也算是裝夠了!沒錯,我就是想要你死!我早就巴不得你死了!要不是為了我的兩個孩子,你以為我能忍這么多年?” 平心而論,作為一個母親,鄒綺的確是合格的。 在被警方逮捕之前,她已經(jīng)將簡家的大半資產(chǎn)都轉(zhuǎn)移到了境外。 那些資產(chǎn)都是留給簡怡之和簡凜之的,干干凈凈、沒有任何后顧之憂的資產(chǎn)。 第二天,簡凜之便給簡卓然打來了電話。